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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做头花
    照顾生病在床的婆婆就不是一件轻松活儿。



    要煎药、喂药、伺候个人卫生,陪着聊聊天什么的。



    占母一说起白家佳就是连连点头称赞不止。



    占雅自然知道白家佳并没有她说的那么清闲,只是比起村里其他的妇人要稍微轻松一些。



    白大郎听到妹妹说过的好,公婆都是明事理的,心里为她高兴。



    占雅去房里把白四郎买的碎布条拿了出来。



    白家佳见了,很是眼熟,不禁问道:“这是新买的吧!现在买碎布条比冬天买要便宜些么?”不然才刚入夏,家里怎么就买上了秋冬才用的被蕊子?



    占雅把竹篓丢脚下,一屁股坐到树墩子上,没好气的说道:“你家兄弟觉得我能点石成金呗,见没人吃的猪肠都能赚钱,这一文钱一篓的布条子,一口气买了好几篓回来呢!”她挑挑捡捡扔了一些碎得不能用的,还是剩下一大堆。



    白家佳掩着嘴笑,“这个冬天能填被子盖,即使雅不能点石成金,可买了也不会浪费、吃亏。”



    占雅也就嘴上说说白四郎,心里却觉得他很有挖掘东西价值的能力。



    要不然,她现在就不会想到用碎布条赚钱。



    随手拿了根灰色的布条,搓成细长的麻花绳,圈成五瓣梅花的形状,中间用深蓝色的布条揉成圆球做花蕊。



    最后用暗色的线固定住。



    一朵简单的头花便做好了。



    占雅将头上的木簪取下来,穿进头花里。头花固定在木簪尾部,成了梅花簪。



    她把头发重新挽好,插入发簪。



    随后又用深蓝色的布条做花,灰色的做花蕊,做了朵同款式的梅花。



    这一次她没做发簪,而是把梅花用针线别在衣服上,做为胸花佩戴。



    “好看吗?”



    占雅接连好几朵,有雏菊样的,有牡丹、丁香、成排花束带叶子的等花样子。



    有的还配上了流苏。



    做法不难,就是没有铁丝,不好固定。



    还有就是布的颜色不多,只有灰黑白之类的冷色调。



    而白色是万万不能做头发、胸花的,不吉利。



    “好看!”白家佳放下刀子,把阿胶糕都推给大哥切。



    有样学样,拿布条试了试,可总是松松垮垮一个,即使拿针线固定住了,也很快就散了。



    “多练练就好,熟能生巧,这个不难的。”



    “嗯。”



    白家佳练坏了十多个,总算掌握了技巧,本就是个手巧的,加上占雅早早配好了色,她只要照着编花样就行了。



    姑嫂两个没一会儿就编了上百来个,用掉半篓子碎布条。



    白大郎切完阿胶糕,用油纸包了十五六份,给白家佳的那份单独包好。又捡了一大包在院里晒着的祛湿茶,一并放在她们带来的竹篓里头。



    进屋看了王氏,给她喂了水,说了会儿话,等王氏睡下后,白大郎坐回树墩子上,看弟妹和妹妹编头花。



    都说男人手笨,谁知白大郎并不在这一行列。



    弄坏三四个头花后就渐渐上了手,最后竟比白家佳做的还好还快。



    占雅搭配好色后,干脆全让他们两兄妹去做。自己拿了不好做头花的白布条到一边鼓捣。



    她在抖音上刷到过不少手艺人的古染技术,最吸睛的是他们用的是纯天然染料。



    有植物染,茶染,还有河泥染。



    不同于后世的化工染料,植物染料更安全,不含甲醛,不会伤害皮肤和呼吸道。



    她闲的没事,在楼下花店买来人家的特价打折玫瑰花瓣做过一块帕子。



    怎么说呢?



    过程很简单,就是染出来的效果不是很好。



    色彩不够鲜艳。



    时间长了还褪色。



    为此,她特地询问过度娘。



    才知道玫瑰并不适合作为红色染料,最好用茜草,红花等植物代替。



    并不是颜色越鲜艳的植物就越适合。



    而且染了之后要用草木灰固色。



    这是所谓的先染后媒。



    还有先媒后染。



    现代都是用电和煤气,哪来的草木灰,淘宝上都淘不到,占雅这才悻悻做罢。



    染法中还分复染法、套染法,还有氧化还原法。占雅翻遍了白四郎的药箱、药篓子,找到了几种适合做染料的植物。



    有红花,栀子,薄荷,紫草和紫苏。



    她之前到镇上,发现这里人的穿着普遍偏暗色系。



    色彩靓丽的也有,但很少,而且不够明亮,总感觉灰蒙蒙的,不够亮眼。



    占雅决定做红色和紫色。



    大红大紫。



    问白大郎这个时代有没有普通人家需要避讳的颜色,比如皇帝用的明黄色。



    白大郎惊讶的问她听谁说的,这个时代以黑为尊,听戏文里说的,皇帝的龙袍是以黑色为主的黑底红文龙袍,不是黄色龙袍。



    占雅说自己瞎猜的,以为皇帝皇帝,有个皇字就用黄色。



    既然没有要避讳的。



    占雅又拿了栀子和姜黄,打算添一个黄颜色。



    白大郎和白家佳在院子里编织头花,占雅则在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找来四个盆,把各色植物放到不同的盆里煮出颜色。



    另外又用草木灰调和了一盆固定色彩用的媒染剂。



    锅里还有热水,占雅把白布条都倒进去煮,煮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染色盆里的染液也差不多凉了。



    占雅碰了下,还有点温热,便把布条平均放到各个盆里,用筷子轻轻搅动,过半刻钟后,夹起放媒染盆里固色。



    等水温彻底冷却后,占雅打来盆清水,把布条上的浮色清洗干净。



    洗干净后,占雅将它们晾竹竿、篱笆……只要能晾东西的地方,都被她晒了布条。



    看着满院子的大红大紫,占雅满意的拍了拍手。



    颜色纯正。



    大功告成。



    只侯它干了。



    白家佳一脸崇拜的看着占雅,“相公还总抱怨雅爱瞎捣腾,不干正事。有这么聪明会染布会赚钱的妹子,她就是捣腾破了天,我看着也乐意。哥,你看这些染布,比不比布店卖的颜色还要鲜亮一些?”



    白三郎以前在布店做过账房先生,他们跟去搬过货,颜色确实不如雅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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