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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太子妃常瑾瑜的丧仪办了两日, 连带着准备的时候,前前后后一共花费了半月有余。

    郑国公常茂是常瑾瑜的一母通胞, 此等噩耗传来, 常茂魁梧的身躯瘦削了不少。

    往日里,都有不少姑娘争着抢着上去安慰郑国公常茂,可是这样的时候, 姑娘们倒是不似从前, 而是刻意和常茂保持距离了。

    原因无它, 太子妃在世的时候, 常茂无疑是良配,可是太子妃常瑾瑜去了,这天下第一的良配,就变成了太子朱标。

    太子妃常瑾瑜去世时候,并没有留下一子半女,下一位太子妃, 虽然是续弦, 却仍然有着天下独一份儿的荣光。

    这样的关头,贵女们谁敢去常茂跟前献殷勤呢,就算姑娘们想,姑娘背后的家族也会给姑娘们警戒。

    魏国公徐达倒是从来没有和徐琳琅说过什么告诫的话,不过就算徐达说了告诫的话, 徐琳琅也不会听。

    嫁给太子,并不一定是天下最风光的事情,想登高, 先得胜寒。

    徐琳琅有胜寒的本事,但是并没有胜寒的心思。

    丧仪时候,一众贵女都是入宫行过礼的。

    徐琳琅远远的瞧见常茂,少年身形潇潇簌簌,满脸颓然。

    常茂年少丧父,这年少袭爵的殊荣背后,是失去父亲的伤痛。

    太子妃过世,圣上又给了郑国公府不少金银抚慰,数量之巨,是足以绵延十代的富贵。

    可是这泼天的富贵之背后,俱是挚亲的离去。

    离宫之时,徐琳琅叫住了行在前面的常茂。

    去宫门后送常茂的四皇子朱棣和常茂同时回过身来。

    常茂俊秀的面庞上满是经历了大悲痛的颓败,不过看向徐琳琅的目光依然温柔如水。

    徐琳琅上前几步,取出了一个小巧的圆盅,细腻的白瓷,上面是细致的花鸟图案。

    园盅的盖子紧紧盖着,是要旋转两圈才能打开的样式,里面的汤汁并不容易洒出来。

    徐琳琅将圆盅递给常茂。

    徐琳琅向朱棣行了一礼“见过四皇子殿下。”

    随之又看向常茂“常茂哥哥,我听人说,你一天都没有用膳。”

    “这盅里面是鸽子汤,临安说,这鸽子是宫里的师傅拿滋补的药材喂养大的,我又按照药膳的方子在里面添了枸杞、黄芪等几味药材,最是能提补精神。”

    常茂接过圆盅,骨骼分明的修长的手指将盅上面的盖子微微拧开,扑鼻的香味迎来。

    常茂和声道“寻常的药膳药味浓重,这道鸽子汤倒是没有药味,比我之前喝过的鸽子汤都要香气浓郁,是你做的吗。”

    徐琳琅点了点头“月华宫旁的辰星苑里有小厨房,我在那里做的,我这是用了民间去味的方子,所以才没了药味,不过这药的功力可是丝毫不减,常茂哥哥你回去一定要喝,纵然再怎么铁骨铮铮,也经不起不吃不喝啊。”

    一旁的四皇子朱棣皱了皱眉头,对常茂道“我还有事要忙。”语罢,也不等常茂说话,劲直大步离去了。

    常茂也和徐琳琅道了谢,离宫之后,分路离去。

    四皇子宫中。

    近身伺候朱棣的大德子迎了上来“爷,宫中的御膳房送来一道鸽子汤,说是这鸽子是用药材喂着长大的,您一向喜欢鸽子汤,您这忙活了一天,都没吃空用膳,得赶紧吃点儿。”

    大德子说着,端过一道汤。

    鸽子汤的味道袭来,朱棣皱了皱眉头,不及在宫门口闻到的汤味的十之一二。

    朱棣面色沉了下来,摆了摆手“拿走,我最讨厌鸽子汤,以后都别给我端鸽子汤。”

    大德子一脸不解“爷,您以前挺喜欢啊,这是”

    大德子还没说完,朱棣一转身“滚”

    大德子连滚带爬的端着鸽子汤往出走,生怕这鸽子汤碍着了朱棣的眼。

    大德子刚走到门槛前,朱棣不愿的声音传来“你说,这大明朝,谁最铁骨铮铮”

    大德子战战兢兢的回身“爷,你是问我吗”

    朱棣不说话。

    大德子又急忙迈着小碎步走到朱棣身旁,压低了声音“太子爷温和,别的爷随大流,皇上可是亲口说话,就爷你最像他,最铁骨铮铮。”

    “万岁爷都这样说了,爷你可不就是大明最铁骨铮铮的。”

    朱棣点了点头,随即又闻到了大德子手中的鸽子汤的味道,随即眉头又一皱“赶紧端着这汤滚。”

    大德子连忙端着汤出去了,这四皇子今儿是怎么了,自己也没惹他啊。

    太子妃的丧仪办完。

    临安公主正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却听见门外的通传“皇后娘娘驾到,成穆贵妃到。”

    临安公主坐起身来,皇后娘娘和成穆贵妃就已经进来了。

    成穆贵妃罩着一件长罩衫,长发散覆,面容憔悴苍白。

    临安公主的心里一下子有些慌了,母妃的妆容衣饰一向都端庄得体,从来没有没做修饰便出来的时候。

    母妃从来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临安公主的心悬了起来。

    成穆贵妃看见穿着一袭中衣,怔怔的看着她的临安公主,心痛欲碎。

    “我的女儿啊。” 成穆贵妃走过去,一把抱住了临安公主。

    成穆贵妃抽泣着,紧紧的抱住了临安公主。

    “母妃,你怎么了。”临安公主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皇后娘娘站在边上,却不答话,一脸心疼的看着成穆贵妃母女。

    临安公主也伸出胳膊,抱着了成穆贵妃“母妃你不要哭,你不要哭,告诉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成穆贵妃双眼含泪,静静的看着临安公主。

    马皇后面色苍白,艰难的发出了几个字的音“临安,你父皇让你到瓦剌和亲,下个月初一动身去瓦剌。”

    临安公主怔住了,什么和亲,什么下个月初一动身去瓦剌。

    她不能去瓦剌呀。

    七月初七的乞巧节上,她刚跳了一曲艳惊四座的舞,连李祺哥哥都夸她呢。

    她不能去和亲呀。

    她还要嫁给李祺哥哥。

    皇后娘娘看着呆住了的临安,心痛如割。

    临安公主今年十四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年龄。

    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年,她还是小小的一团,跟着自己和成穆贵妃,一同去刀剑无眼的战场上给皇上送过吃的。

    临安六岁的时候,最是能吃,可是当时战事紧迫,粮草紧缺,临安为了不让她担心,总是骗她和成穆贵妃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小小的一个人,硬生生的饿的皮包骨头。

    后来,朱元璋登临了帝位,旁的贵女们都会注意节饮食以养身形,皇后娘娘却也再也不愿意临安饿着了,所以也不拘着她吃东西。

    由此,临安就由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肉团子。

    这其中,又有着多少的辛酸啊。

    她以为,夫君当了皇上,孩子们就再也不用忍饥挨饿,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可是,她想错了。纵然是皇子公主,也不能够安享富贵,皇子和公主的身上,有更重的责任,这样的责任压在身上,并不比忍饥挨饿来的轻松。

    方才,朱元璋和一众大臣商议完事情,去了皇后的寝殿,对皇后说了一个无异于晴天霹雳的消息使臣来访,希望大明派出大公主和亲。

    如今大明朝初立,天下还未完全平定,南方常闹水患,北地常有骑兵滋扰边境。

    朱元璋若是不答应瓦剌的和亲要求,只怕他们会恼羞成怒,变本加厉的骚扰北境。

    朱元璋登基还没有多少年,兵马不壮,钱粮不足,劳动大军以绝北境之患显然是不大可能。

    派公主去和亲,与国于民,是消除眼下北方边境问题的最好方法。

    打一场战事,要花费多少银子,要死伤多少战事,拆散多少家庭。

    而和亲,只要舍出去一个公主,带上些于国本而言不过九牛一毛的嫁妆,就能平定边境的战事。

    怎么看来,派临安公主去和亲,都太划算了。

    历朝历代,都是这样做的,用一个女人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要用大军呢。

    “母后,母妃,女儿不要去瓦剌和亲,你们去求求我父皇,不要让父皇送我去和亲,我不想离开母妃和母后,不想离开父皇,不想离开大明。”临安公主如梦初醒,哭喊了起来。

    身为母亲的成穆贵妃心如刀绞,临安公主的每一声哭泣都在哭在了她的心上。

    皇后娘娘只能紧紧的抱着临安,她又何尝没有去求过朱元璋,甚至于因为这件事情,恩爱了几十年的夫妻二人,少见的有了争执。

    让临安去和亲的消息来得太突然,突然的让人根本接受不了,可是无论她,还是临安能不能接受,这件事情,大局已定。

    “不中用了。”皇后的声音颤抖,“那瓦剌的使臣见过你,特地提出要大明的大公主临安公主去和亲。”

    那瓦剌的使臣半个月前就已经到了宫里出使,刚来的时候,这使臣丝毫没有提到和亲这一茬儿,皇上还邀请使臣出席了七夕宴会。

    瓦剌使臣大赞临安公主不愧是大明的大公主,容貌气度舞蹈,都为天下第一。

    所以,瓦剌国的使臣,是见过临安公主的,这就使得,就算朱元璋现在寻一个宗室女,赐给她公主的身份去和亲也是行不通的。

    那瓦剌国的使臣点名道姓的说了,要让明朝的嫡大公主临安公主嫁给瓦剌的 。

    想必,那使臣就是怕大明玩起了什么李代桃僵的诡计,这才一直没有说要临安公主嫁到瓦剌这件事情,直到见了临安公主的本人,确定明朝没有办法掉包了,这才说出了请求。

    皇后走上前来用手捧起临安的脸,擦去临安脸上的泪水。可是临安的泪水就像不会断绝的泉水一样,源源不断的留了出来。

    “我的女儿啊。”成穆贵妃心痛的唤道。

    马皇后别过脸去,她怎么会想不到去求皇上,可是朱元璋,不仅仅是她的丈夫临安的父亲,他更是天下的君主,出了任何事情,他必然都要先以天下计。

    朱元璋拒绝了她,说此事已定,此时皇后娘娘能够做的,是好好陪陪临安,用这仅剩下的一个月时间为临安准备嫁妆。

    临安公主绝望的看向马皇后同样痛苦的眸子“母后,和亲这件事情,已经定下了是不是。”

    马皇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

    临安公主不在说话,也不再流泪了,只面如死灰,目光如枯井一般盯着床边的绣纹繁复的帐帷。

    “母后,我去。”

    临安公主绝望并坚定的声音传来。

    马皇后一脸惊愕的看着临安公主。

    “我是大明的公主,我是普天之下最尊贵的闺阁女子,我过着锦衣玉食、膏粱锦绣的生活,这些,都是大明的子民给我的,如今,我也该为大明的子民做些什么。”

    “我若是不去,大明与瓦剌就会交恶,瓦剌就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攻打我们的北境。如果我嫁到瓦剌,就能解救北境百姓于水火之中,那我就去。”

    马皇后和成穆贵妃怔怔地看着临安公主,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临安还是一个孩子,可是此刻,她觉得临安在一瞬间长大了。

    这是一个令人痛苦的消息,可是,这也是一条无法改变的路。

    历朝历代的公主,都有可能要面临这样的命运,临安也不例外。

    成穆贵妃紧紧的抱住了临安公主,这是她马上就要冤家他乡的女儿啊。

    马皇后身旁的大宫女红着眼睛递上了一条温热的帕子,皇后娘娘接了过来,仔细地给临安擦了脸庞。

    擦完之后,临安公主如死灰槁木一般的躺在了床上。

    马皇后离开了临安公主的寝殿,留了成穆贵妃母女子在里面

    成穆贵妃换上了寝衣,今夜,她要留下来和临安睡。

    临安要去和亲了。和临安在一起的时光,过一刻就少一刻了。

    临安闭着眼睛,直到了天露微光,临安公主的眉头依然紧紧的皱着。

    临安睡地并不安稳,成穆贵妃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有没有真的睡着。

    成穆贵妃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临安真的要去和亲了吗,她本以为,临安会嫁给应天府哪个大臣家的孩子,对了,临安很是喜欢韩国公府的嫡长子李祺,若是能够嫁给李祺,临安什么时候想进宫,就能到宫里承欢父母膝下。

    可是她要嫁到瓦剌去了。

    应天府距离瓦剌千里远,这么远的路,她要走多久才能够回来呢。

    况且,她回不来了,瓦剌怎么会随意放她回娘家。这一别,就回事一生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尽管大明与瓦剌现在尽量在维持着和平,但是这只是一时的和平罢了,带到大明养精蓄锐,兵强马壮之后,迟早都要攻打瓦剌。

    到时候,生为瓦剌王妃的临安公主该如何自处。

    成穆贵妃的心如同被钝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割着。

    今日,皇上已经决定了要送临安公主去瓦剌和亲。

    明日,皇上就会和大臣们商量,要派那些人去瓦剌为公主送嫁。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天光大亮,晨鼓三响。

    大明早朝。

    朱元璋穿着庄重的朝服,迈着沉重的脚步登上了那尊黄金铸就的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齐齐叩拜。

    “众爱卿平生。”朱元璋一挥手,弓着腰行李的臣子们纷纷直起了腰身,头依然微微低着。

    李善长、胡惟慵、徐达与冯胜等人作为一品大员,肱骨重臣分列众臣之首。

    太子以东宫身份,站居皇座之左侧,众臣之前端。

    朱元璋强压着心头的沉重,极力用和平常议论政事时候一样的声音向着座下的众臣子说道“昨日朕已经与几位重臣商议过,欲将临安公主嫁到瓦剌,以修我大明与瓦剌秦晋之好,作双方边境互不侵扰之用。”

    众大臣面面相觑,原来昨日下朝之后皇上将李善长、胡惟慵等人留了大半日,就是商量这件事情。

    说是将临安公主嫁给瓦剌 ,这说白了,不就是和亲么。

    这消息来得是突然了点儿,不过却也在情理之中,历朝历代,强盛如汉唐时代,依然会派公主去和亲,在一定时代,公主生下来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来和亲。

    众人一时都为临安公主觉得可惜,唉,那样活泼灵动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要嫁到瓦剌那样的蛮荒之地呢。

    可是眼下,让临安公主去瓦剌和亲,绝对是一个良策。

    现如今,瓦剌骑兵屡屡进犯大明北境,这事已然成为大明的一个头疼事情。

    如果临安公主能够嫁到瓦剌,多了谈不上,北境怎么也能过上两年安稳日子,有这两年的时间,就足以让大明修养生息,养精蓄锐。

    如此看来,让临安公主去和亲,也颇为合算。

    朱元璋又道,今日,众位大臣就一起商议商议,我们该派哪些大臣为公主送嫁。

    这送嫁的人也很有讲究,自然是不能派太过于位高权重的臣子过去,免得瓦剌起了贼心,将这些重臣扣押,到时候,于整个大明的江山社稷,都有影响,可是也不能派身份不高的人去和亲,免得瓦剌人以为大明并不看重联安公主,因此看轻了公主,从此怠慢了公主。

    李善长是文臣之首,胡惟慵是李善长的左膀右臂。

    徐达是武将之首,冯胜、李文忠、邓愈等人是徐达的挚友

    朱元璋先看了看李善长,又看了看徐达“李相、徐将军,你们两个说说,该派谁去为公主送嫁。”

    倒不是朱元璋不愿自己想为公主送嫁的人选,而是因为李善长与徐达一文一武,熟知朝中文武百官,什么人能干什么事情,如何爱排才能各方面得宜,所以,他们两个人举荐的人,倒是比朱元璋自己想出来的都要可用三分。

    李善长站了出来,举荐了几个做事妥当周到的文臣“ 这人妥帖,派他们几个送公主去和亲。”

    朱元璋点了点头,李善长多年为相,做事果然周密,李善长举荐的这几个人,的确可堪为公中送嫁这差事。

    朱元璋又将目光投向徐达“徐将军武艺高强,用兵如神,朕有心让你去为公主送嫁,但是徐将军身上还担着京基防守重任,不能脱身,徐爱卿,久违朕举荐几个护送公主出嫁的将军吧。”

    徐达面色沉重,重重跪在了地上。

    众臣都吓了一跳,这魏国公徐达是怎么了,回个话罢了,怎么就突然跪下了。

    徐达重重在地上磕了一颗响头“皇上恕罪,臣,举荐不出来。”

    朱元璋有几分意外,徐达对他的指令一向都言听计从,从来没有过一丝违背,今日这是怎么了。

    徐达雄洪的声音响起“皇上,臣只能为皇上举荐上沙场的将士,可是臣举荐不出为公主送嫁的将士,请皇上恕臣之罪。”

    满朝惊愕,魏国公徐达平日里行事最是沉稳,今日为何在金銮殿上就拒绝了皇上让她指派送亲武将之令。

    朱元璋却是明白徐达为何这般,昨日,朱元璋将徐达留下商议送临安公主去瓦剌和亲之事的时候,一众大臣都表示了赞同,唯独徐达一直沉默寡言,最终了,也没有说一句话。

    想来,徐达是不赞成送临安公主去和亲的,可是,以他一人之力,又能做什么呢。

    若是不送临安公主去和亲,北境的子民就无安宁之日。

    若是不送临安公主去和亲,大明就要派遣兵将到北境作战,这可比送一个公主去和亲费更多的周折了。

    所以徐达选择了不说话,这事情,怎么做都是无奈。

    和亲是历朝历代都惯用的做法,皇上和旁的大臣选择这样做,并无错处。

    皇上也没有让徐达起身,只环顾了一圈站着的武将们,点了几个功夫颇好的武将的名字。

    朱元璋定好了人,正欲与这些要出去送嫁的人说说送嫁事宜,就听见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传了进来。

    “父皇,你不能送临安去瓦剌和亲。”

    伴随着这声音,一个一身劲装的少年进入了朝堂,迈着大步如风般从腰金衣紫的文武百官之中穿过,走到金銮殿前,跪了下来。

    来的少年,是四皇子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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