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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莫欺少年穷
    苍梧世界是个地大物博的神奇世界,这里灵气充沛,物种众多,万年前,有天神下降,传授修炼之法,分出了数个境界,最基础的就是肉身境。

    天神倡导万物天争竞自由,人虽为万物之灵长,在修炼上得天独厚,但兽类、植物类一样秉承天地灵气而生,亦可修炼有成。

    比如兽类,虽然比不上人类元神强大,但它们也天生拥有肉身优势,肉体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它们就会逐步脱去兽形,以人的形态进行修炼。

    豹爵江佐豹就是一头花斑豹修炼有成,脱去兽形,拥有了智慧的豹精,他投入镇国公语曾松旗下,奋力拼杀,几次救过语曾松的性命,更与之结为兄弟,战争大捷回朝,朝廷便也授予他子爵的爵位,被尊称为豹爵。

    语倾城一路听着一号的介绍,不由啧啧称奇,这世界居然有如此神奇不可思议之事,不由又多看了豹爵几眼,思忖着,这不是和华夏传说中的人妖共居的情况一致么。

    只不过,这种事情在华夏是传说,虚假的,但在这个世界,却是真真实实、毫无疑问的。

    江佐豹感应灵敏,早就发现大小姐在他身后频频张望,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他,这让他挺不得劲的。

    往常,大小姐嫌弃他丑、长相怪异,从不肯与他亲近,便是连多看一眼也不愿意,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再则,大小姐今日言行与往日大不同,一路都很安静克制,没有大呼小叫,丢人现眼,便是那庶小姐挑衅她,也轻飘飘怼回去,倒是把一向颇有心机的庶小姐气得够呛。

    他倒也试探过,不过从大小姐身上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她体内并无灵气,身体素质还处在薄弱的后天,连肉身境的门槛都没有踏入。

    他仔细观察,大小姐容貌、体态、衣着,甚至连右耳朵后面那一朵梅花花瓣都毫无问题。

    “到了。”

    蛟马车停在一处高门大府前。

    这大府前,两头丈高石狮子威风凛凛,颇具气势,威严地盯着来往行人,三丈高的门廊上“镇国府”三个大字那是写得强劲有力,气概万千,一看就是名家手笔。

    门廊雕琢龙凤,大气非凡。

    高高的阶梯,朱红色的大门,门前有十六个威风凛凛的带刀侍卫轮番站岗,尽显镇国府强大底气。

    语倾城下了车,她的衣服已经完全干透,此刻是黑发如乌,肌肤如雪,身姿挺立,自顾风华。

    她看了眼这镇国府,脸上很平静,心中早就已经沸腾不已。

    “哇!豪门!这排面,这气魄!这座府宅,要是放到华夏,那绝对是建筑界惊世之作,它占地多少亩来着……一千亩!我天,我以前的家也算是帝都豪宅了,和它比起来,那就是小不点啊!也不知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语倾城搓着手,一阵的热切。

    没办法,她在现世,可是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家庭巨变,让她对财物有种疯狂的痴迷。

    在前方带路的江佐豹微怔,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他脑海里有种荒唐的感觉,大小姐似乎在对镇国府待价而沽……错觉,都是错觉。

    “大小姐。”

    侍卫们看到语倾城,敷衍地叫了声。

    “二小姐!”

    而看到语涟涟,他们的声音显然就热切真诚得多。

    语倾城挑眉,瞟了眼紧跟在后的语涟涟一眼,不动声色地敛下眸光。

    语涟涟傲气地抬头,大步地走进府里,她身上也被小火烤干,丫鬟们又精细地给她整理了衣衫和头发,她又是那个哪那都精致不已的镇国小姐。

    她心中恼恨,步履也快了些,想着早早地到父亲那里狠狠地告上一状,她吃了这么大的亏,就得让父亲罚那个废物跪祠堂、体罚她!

    “我说……这个府里,我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吧,二伯伯,有庶女这么嚣张地走在嫡女前头的吗?”

    语倾城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惊叹地发现,这镇国府可真是豪啊,连地板都以碧玉铺成,要知道,这东西可是和田碧玉啊,就算没有和田白玉值钱,把这地板掘块回去,那也能值万儿八千!

    满地的和田碧玉,都是钱呀,钱呀,钱呀!

    江佐豹豹眼看了眼语涟涟,“二小姐,请你回到大小姐身后。”

    语涟涟浑身一颤,怒得咬牙切齿,小手紧握,青筋暴露。

    这个江佐豹,他究竟得了大房什么好处,居然这么为着她们,母亲几次三番地拉拢,都没能成功!

    心里是不愿的、不甘的,但在江佐豹威严可怕的目光下,她不得不僵硬地回到她最讨厌的那人身后缓步慢行,偏偏那贱人在府里东看看西看看,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她简直就是故意的!

    镇国府厅堂。

    语倾城眼睛放光,那桌子,那椅子,无一不是小叶紫檀,散发着古朴厚重的香气。看它们的结构浑然一体,定然是那种粗大的树木整块做成,妈妈咪呀,这拿一套回去,岂不是要发?

    沉浸在畅想之中的语倾城正欢实得紧呢,就冷不防地听到耳畔一声炸喝:“逆女,跪下!”

    她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不由朝前方看去,只见前方主坐上坐着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头戴虎冠,身穿藏青色长袍,方正面孔不怒自威。

    语倾城浑身发颤,如遭电击,忍不住朝那中年男人扑过去。

    “爸……爸爸!”

    但这时,有个身影比她更快地扑过去,跪倒在那男人的脚下,双眼迸出泪珠,可怜兮兮地说:“父亲,求您为我做主……嫡姐无缘无故地把我推下嘉园寒湖是要害我性命啊,我好害怕,呜呜呜……”

    语涟涟大颗大颗的泪珠坠下,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哎,我的儿!”

    余氏把语涟涟搂在怀里,心肝宝贝肉地叫,也撒下泪来:“你生来娇贵,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想着你一个女儿家,身子细嫩,怎么受得了寒湖之水……想着你马上就要进入肉身三重,这要是受了寒,留下了病根,可是怎么好啊,我可怜的儿啊……”

    语倾城大眼眨巴着,见到爸爸的欣喜已经被这两母女夸张的表演冲淡了。

    这,啥跟啥啊!

    “逆女!可真有此事?你可知错!”

    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在语倾城耳旁炸响,炸得她脑子嗡嗡作响,再看那人神情,威严之中夹带怒火,看向语涟涟的目光满是心疼,而看她的目光之中,除了愤怒还是失望。

    她便一下子呆了,等想明白,她嘴角上扬,挂上了冷笑。

    哦,是了。

    这个人,并不是爸爸呢,她亲爱的爸爸,一年前被警察带走了,她的爸爸,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他都是那个拍着胸脯说“诚诚,哪怕你作天作地闯下大祸,也都有老爸给你兜着!这世界,任你游玩!”

    她的爸爸,眼里只有她一个女儿。曾经有漂亮的女人找到爸爸,要做他情人,要给他生孩子,都被他打骂走了呢!

    她的爸爸,会宠溺地叫她诚诚,而不是含怒地叫她逆女!

    “国公爷,同是女儿,我掉入寒湖就是小事,她掉入寒湖就是大事?同是女儿,我去嘉园是丢了您的脸,那她……她如果没去嘉园,又如何落入嘉园的湖中呢?”

    一路上,语倾城通过一号把镇国府的情况摸了个清清楚楚明明,包括这位镇国公的劲敌。

    他厌弃自己女儿,不就是因为她自轻自贱跟着政敌儿子屁股后乱跑让他面子挂不住么!

    语倾城一针见血,正在嚎啕痛哭的语涟涟愣住了。

    这个废物,什么时候这么敏锐,这么一针见血?

    她眼睛转动,和母亲对视一眼,立马辩解:“父亲……我去嘉园是有原因的,我原想劝嫡姐不要再惹您生气,不要再再去缠着杨成受。嫡姐待我苛刻,可我从未怪过她,我深知,姐姐要是再这么错下去会出大问题的,才会跟去嘉园劝阻她。”

    语涟涟语气诚挚,表情真挚,那样子,倒像她所说的话句句是真。

    语曾松沉着脸,目光冷沉地看着语倾城。

    语倾城恍若未觉,红唇上挂着讥讽的笑意,淡淡地说:“妹妹倒真是能颠倒得一手好黑白啊,我落入湖中之时,分明听到你娇声叫着人成受哥哥,要人娶你不是,刚说的话就不承认,妹妹这么健忘可不好。”

    语涟涟脸上发白,更显委屈,好像受了莫大的冤屈般地大叫:“你信口雌黄,你胡说八道!你怎么能这么污我清白?”

    这个世界虽是异世,民风彪悍,但未出阁的女儿若是传出和人私定终生的花边绯闻,对其名誉名声是极大的损害,到年龄择婿时,便会落人口实,皆是想要找到理想夫婿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她语倾城在帝京名声已是臭不可闻,不可能好了,可她的名声不能毁掉!

    “国公老爷!”余氏也知这事干系重大,决不能让女儿落下这么个名声,为今之计,是把脏水都泼到这小贱人身上,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无比伤心又愤怒悲凉,“涟涟这孩子是什么个性您最清楚的,她一向自珍自爱,平日在家中,对上敬爱听话,对下仁慈有加,这府里谁不夸她谁不念她?她又勤学苦练,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学问文章,她都完成得极为出色,她怎么可能去做那不顾脸面的孟浪之事呢?”

    余氏一番话,说得语倾城只想给她鼓掌,厉害,真厉害!

    佩服,真佩服!

    这一手颠倒黑白的犀利口才,真厉害啊!

    难怪这个世界的语倾城不是对手,最后落了那么个下场!

    不过用这招来对付她?

    “国公爷,我是天赋差了点,但我终究是你的女儿,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您今日若是听信谗言,认为我错了,那我一辈子也洗脱不了残害庶妹的罪名,若是我做了也就罢了,可我没做呢,我岂不是天大的冤屈?诚然,我的名声现在烂得不能再烂……但一个人,若是连改过的机会都不给与,岂不是太残忍了吗?我是您的女儿,您要相信我,我会有更高的天赋,更好的前途!国公爷,莫欺少年穷!”

    语倾城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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