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收起镰刀，手藏到黑袍内，收敛起自己的杀意。

    “停手吧，我对你们，有点兴趣了。”依旧是冰冷的语气，冷漠的态度，看不出那里有兴趣。

    说能治好那个女孩，程诺不是开玩笑的，是这真的可以，只是一种法则之伤而已，研究七年法则的程诺，又怎会不了解。

    一指点在女孩的额头上，帮她缓解一下，现在就解除，程诺可以做到，然而没有理由让他这么做。

    “我帮她缓解了一下，不过想要我帮她治好，那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看我心情吧，什么时候我愿意。”

    “要什么代价。”陈言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会跟在你们身后，直到一个月后，如果我没有看到不杀你的理由，你还是要死。如果让我感到了有趣，或许我会帮她。”冷漠的声音，就像是在对两个玩具说着。

    陈蝶制止了陈言继续争论，她的身体是有所缓解，不过依旧不适合在外活动。

    她身上的病，是在很年幼的时候就有了，天资过人可能也是受到这个的影响，法则之伤，残留的法则，程诺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水火两种法则。

    如果是大能，领悟到这两种法则，那不仅不会受伤，反而会控制住两种法则，产生足以比得上三种无关法则的威力。

    然而是一个婴儿，根本控制不了，这不是直接的攻击，只是相对外界浓郁了些，就足以留下伤痕，只要不化解，就会一直伤下去。

    她的腿，就是这样瘫痪的，不过只要能及早消除掉，丹药、符纸两重配合下，要恢复并没有多少难度。

    陈言推动木轮椅，相对其他轮椅，唯有木质的能让陈蝶好受一些。

    这条河道，距离陈家的住所并不远，三人用的速度也不算慢，不过为了让轮椅安稳些，陈言会用更多的灵力去平稳轮椅，而不是加速。

    没过几分钟，就到了陈家住所的门，看门的并没说任何话，看到程诺一个陌生人，也没有询问什么。

    程诺从未停止过释放神识，这几句话的时间，和这几分钟的路，他已经在用神识了解这个星球。

    周围有些人看见陈言和陈蝶，会偷偷的聊些什么，程诺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几年来，为了工作更顺利，有时候需要收集情报，获取信息找人之类的，所以很早的时候，程诺就学了一个观魂术，相似于搜魂术，不过不会破坏对方的灵魂。查看他们的记忆时，他们甚至不会有一点发觉。

    于是，程诺偷偷的观看了一下，这个陈言的记忆。

    总计五十七年，前生今世，前生是在一个文明程度和地球差不多的星球，很普通的一个人生，没有多少波澜起伏，要说特别渴望什么，就是想要一个真心对待他的家人。

    今生如愿了，而在这个世界，他是魂穿，重新长大的，换言之，除了有一段不应该有的记忆，他其实是个合理的存在。

    六岁那年，同族的人在家里闹事，也是那一次，他知道了自己名字的由来，其实是另一个人的，原来自己的父母在一个小世界生活过，在那里生下了两个孩子，但是资质都奇差，而且没有继承一点血脉。

    被视为家族的耻辱，不许带回，然而父母没有死心，在那个世界整了一笔钱，设置了个程序，一年发一次，在发现那个遗弃的男孩还活着的时候。

    因为家族的压力，只设置到十六岁，那两个孩子不可能在收回家族，因为怀念，所以在自己出生的时候，给自己取的名字，是和那两个孩子里，男孩的那个一样的。

    父母给他的关心，一点都不差，前世有过父母，但是并不怎么关心他。今生的，或许是很关心，然而他看的出，他们真正想要关心的，是那个原本叫做陈言的人。

    自己虽然也是他们的孩子，但在心里的地位，更多的，像是替代品。

    只有陈蝶，是真的把他当做无可替代的家人，陈蝶，是其他支脉的，只是她一族遇难，救的晚了，只剩她一个。

    去救的，就是陈言的父母，当时的陈蝶还年幼，就收养了。

    人的记忆，是相对主观的，有些事情，只是在他眼里这样罢了。

    顺带的看了一下陈蝶的记忆，要简单的多，小时候的都比较模糊，因为时间的关系快要忘记了。

    不过在那个很早的时候，还有一段清晰的画面。

    一族死绝的时候，整个支脉只剩下她，和混沌兽。如果不是陈言父母来的及时，她也死了。

    之后的记忆，到是没有多少现实的，都是一些，在为别人着想的，心理活动。

    意识沉浸在心理的时间，超过现实，所以记忆中也就保留的是这些。

    看完两人的记忆，程诺已经保持一样的表情，没有人可以看出他做过什么。

    这时，也到了地方，陈言的家。同时也是，程诺原来应该回到的地方。

    整个屋子都是木材建筑，不像外面的高楼大厦，这里更有一种仿古的感觉。

    然而，建在城市里，宽阔的神识开起来，就有点不合适了。

    家里没人，陈蝶回来后，从轮椅上起来，躺到床上，陈言走开，他要去熬药。

    临走是一脸凶相的看着程诺，程诺依旧是低着头，陈言不曾看见过他的脸。

    之前的犹豫，让这女孩看到了，是他大意了。

    化形用上，仅仅将脸改一下形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面具。

    很白，但是几乎什么都没有的面具。

    或许是因为，是同父同母，陈言和程诺，居然有着七分相似，乍一看，可能都以为是一个人。

    改成面具后，是可以抬头了的，但是习惯低头了，没有必要去抬头。

    “其实，你就是陈言吧，七年前向全世界宣告的人。”

    “你认错人了。”

    “不会错，我一直在看你的那段话，那一段，有人录下来了，你的脸和视频上，一模一样。”

    “随你怎么想吧，我不管说什么都解释不了吧。”

    “那你就是承认了。”

    “我只能说，我是程诺。不是什么陈言。”

    程诺如今的修为，除非去更高法则的世界，否则得不到任何提升，修炼，已经很久没有进行了。

    没有任务的时候，他只能坐在那里发呆，想些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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