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阿木着，蹲下身呜呜哭了起来，“我也是人，我也是人”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这么对我的孩子和媳妇，他们那么好，你为什么骂就骂，打就打”

    “我哪里做的不好一年到头，要什么，只要有都给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逼我们”

    老婆子被袁阿木、艾氏吓懵了。

    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你们等着，我去喊老头子来！”

    起身跌跌撞撞跑出去。

    艾氏才抱着四个孩子大哭出声，又心疼那螃蟹，转身去找筲箕，跪地上把螃蟹都捡起放到筲箕里。

    手被碎碗片割出血，她也没在意。

    继续捡着。

    螃蟹上都是血，她又转身去揉面团。

    院子里哭声不断。

    “”

    院墙上，看热闹的人下去，忍不住了声，“好惨！”

    可不是，真的好惨。

    哑巴去拉自己娘，艾氏看着他，努力挤出一个笑来，“娘相信你，不是邪货，你是娘的好儿子，是好哥哥！”

    看了看蹲在一边哭的袁阿木，艾氏第一次心生失望。

    也下了决心，吃了这顿，带着四个孩子离开。

    去哪里都好，要饭也好，总比在这个家，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很快老婆子哑巴阿爷，大伯、叔过来，指着袁阿木破口大骂。

    哑巴几个要闹，艾氏拉住他们，默默的把馒头从蒸笼里拿出来，都还没蒸熟呢。

    又把鸡蛋煮涟花汤，“他爹，过来吃饭吧！”

    招呼四个孩子吃。

    馒头上有血还是生的，螃蟹上有血，鸡蛋汤里还有蛋壳。

    “老头子，你看看，你看看”老婆子一个劲的叫嚷。

    她的难听，左邻右舍都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但到底如何，大家心里都有底。

    实在瞧不上这一家子。

    袁阿木发愣。

    哑巴阿爷也有些诧异。

    艾氏今日太不对劲了，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艾氏起身，进了屋子，拿出一个箱子，打开后往地上一倒，里面铜钱撒落一地。

    “这些都是我们的家当，全部都在这里了，你们要就拿去吧！”把箱子往地上一丢。

    艾氏扭头去看四个孩子，“哑巴，你其实有名字的，当初娘请镇上算命先生给你算了命，给娶了名字叫秀杰，他你是大富大贵命，以后是要做大老爷的，娘一直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娘本也想陪着你们，跟着你享福，但是你看看，这袁家人，豺狼虎豹，恶毒心肠，他们容不得咱们，娘”x

    艾氏完，一下子就朝屋檐下的石柱子撞去。

    “啊”

    一时间，尖叫声起。

    “娘！”

    “草儿”

    “咚！”一声。

    极重极重，艾氏被反弹回来，软软的倒地上，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哦”

    她虚弱的叫了一声。

    “娘！”哑巴撕心裂肺喊了一声，上前接住了他的娘，“娘”

    他其实并不是生就哑，只是时候发热，烧坏了嗓子。

    偏生他聪明又能干，不会却什么都知道。

    “娘！”

    “娘”

    “草儿！”

    艾氏靠在哑巴怀中，一字一句叮嘱，“秀杰，你是娘的秀杰，你看清楚，是他们逼死了我，不要原谅他们，永远不要原谅他们！”

    话落，在哑巴怀里，啊啊啊了几声，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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