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清霜一直沉默不语，第七策要带她回医院却被拒绝，便带她在外面随处乱逛，最后竟然到了第氏大厦楼下。

    “上去看看，你也好久没来了。”

    看到自己亲自布置的办公室，她脸上总算有些血色，半开玩笑道“一直在休息，都差点忘了还在替你打工呢。”

    第七策的回应是摸摸她的头。

    “想休多久休多久。”

    欧阳清霜看到架子上的一排猫咪木雕，心下一动，“周奶奶那边”

    “暂时没联系到。”

    米洛一直在角落里，要不是开口说话，存在感极低。

    “唔，不知道她老人家又在研究什么着了迷。”

    太久没来，当时又有吩咐不许人随意进出，导致整个办公室内都落了一层灰。

    欧阳清霜在桌面轻轻一按，留下一个空白的指印，便打了一桶水，开始细细地擦拭。

    第七策和米洛要帮忙，她都执拗地要自己动手。

    以往每一次，她在感到有过去的记忆突然冲来，便头痛得很，这次却一点一点去探究清楚那些画面，和脑海里的声音。

    “田恬，你可得帮我好好留着这封信”

    “你随便逛逛，就跑到墓园来啊”

    “我叫沐风。”

    灰尘一点点被拭去，华美的大理石纹理重见天日，记忆碎片就像是散落的珠子般，一点点地串联起来。

    她脸上不自觉布满泪痕，可没有要掉进深坑的感觉，脑子里好像有一张黑布蒙蔽了她的记忆，现在终于被层层剥开。

    擦完东西洗把手，她抹了把脸上的泪。

    “看来，我们早就认识了。”

    “嗯。”

    “我哥，我还是第七恬的时候也见过他。”

    “嗯。”

    “你全都知道”欧阳清霜问出来都觉得自己傻，他们就是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起来也好，想不起来影响也不大。”

    第七策将她拉进怀里，只要人安安稳稳就行。

    他握住欧阳清霜刚洗过的手，有些冰凉，慢慢暖起来。

    “还有一件事，”她抬头，再要说话的时候被第七策的手机铃声打断。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她也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眼眶一红，按下接听键。

    “邵奶奶”

    “哎甜甜”

    那边的老人家回得中气十足，隐约听到背景有些杂音，乒乒乓乓的，还有几声猫叫。

    欧阳清霜刚涌上的那点动容化为好奇，问“这是在干嘛呀”

    “没事没事，附近来了新邻居，阿正过去凑热闹。”

    阿正是邵奶奶捡回来的猫。

    “都好久没来看奶奶了，什么时候来吃顿饭呐”

    第七策眉毛一挑，邵奶奶这顿饭约的是时候，正不知道带她去哪里散心，又不能离得医院太远。

    “邵奶奶，我们过两天就来。”

    “好，好，那你们忙活，我还有事。”

    邵奶奶挂了电话，乐呵地在阿正身上撸了两把。

    “阿正，让他们赶紧来，来了有大惊喜。”

    晚上，陆润声回到医院，看到病房里亮灯，急急冲过去。

    要拧门进去的时候却愣住，隔着小玻璃窗户，能看到第七恬在里面笑，这几天第一次看到她笑。

    他的动作停住，找了一天的怒气消了，认同林思翰说的。

    “她会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