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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宝儿的别用
    据我所知,八风祠有两个版本。

    一是徐碧蟾的记忆中,八风祠是供奉邪神的所在。

    二是刘瞎子说过,八风祠就是宝局里最重要的风水局。

    两人说法相同的是但凡输光了赌本的家伙,如果没有能压得住宝局的势力撑腰,想要拿回输了的财物,就必须要进八风祠。

    不同的是徐碧蟾说八风祠多供奉妖邪,外人入局,立时就被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成为邪祟的祭品。

    而瞎子则认为,八风祠掌控风水是真,但供奉妖邪之说没亲身经历过不能断定其真实性。早年间各地宝局多如牛毛,又哪里有那么多邪祟愿意给他们看场子。更可能的是,八风祠就相当于少林十八铜人阵,打得过就拿东西走人,打不过就被抬出去。

    要按他这种说法,那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跳宝案子了。不过遭此待遇的赌客身份多半也不一般,如果是平常的无赖渣子,哪用这样麻烦。

    合页门后并非想象中的房间,而是一个冷清偌大的山洞。

    穹顶萤石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汇聚在一起,照明完全不存在问题。没有阴风传送,空气流通倒令人很有通畅感。

    山洞里此时没人,只有两张相距超过五米的石桌,每张桌前,就只有一把石椅。

    刘阿生嘿嘿一笑“条件虽然简陋了些,但环境还是过得去。如果再有甘醇美酒和美人相伴,那我还真好好玩一阵子了。”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空洞的高跟鞋声响传来,山缝中,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金色绣花旗袍的女郎,单手托着一个银质的托盘笑盈盈地走了出来。

    闻到酒香,刘阿生大笑“服务真是周到,怪不得丰源宝号能百年不衰呢徐老板,咱俩嗜好不同,看来要分开玩儿了。”

    说着,迈步走到了那女郎身边。坐下前,竟还在她身后拍了一下。

    我走到另一张石台前,才一坐下,就有一个声音问我“贵客,需要点什么”

    抬眼看去,我微微一愣。

    这不是11路公交车上的大波浪吗

    她到这儿来了,那窦大宝呢

    这个也不是提问的时候,见她眼色殷勤,我便说给我来一大杯冰水。

    不大会儿,她再从石缝后出来时,果然真的端来一个冷水壶和两个杯子。

    见她把两个杯都倒上,我随手拿起一杯。

    她似笑非笑道“你不怕水里有毒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冲她笑笑,端起杯抿了一口。

    “我去”

    水里有没有毒我不知道,可这真是冰水,才一小口,从嘴皮子到嗓子眼都快冻木了。

    大波浪终于笑了,“你想赌什么”

    “跟你赌吗”我低眼向她身下看了看。

    这可不是我还有心思占便宜,只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她的身份。她有影子,非是鬼魅,而是五行邪煞之一的金面佛。

    别的不说,单论武力值,这看似毫无杀伤力的女人,怕是只比金刚尸和山灵髦差那么丁点儿吧。

    大波浪摇摇头“我叫宝儿,只负责伺候你。”

    “伺候”

    看着她垂在身前的双手,稍稍恍惚了一下,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凤美楼和丰源宝号是一家买卖,她这伺候的含义不言而喻。

    但是相对这两个具有诱惑性的字,我反而觉得她的名字有点奇怪呢

    早先去狄家老宅的时候,我带回来两个小元宝,一个叫喜儿,一个就叫宝儿。

    现如今两个小丫鬟大多留在家里,陪着茶茶和阴月。

    怎么,这个女人也叫宝儿

    “您还有别的需要吗”宝儿又问道。

    我说我不习惯看别人站着。

    她立刻会意,去石缝后拿了一把镂空的石凳过来。就挨着坐在了我身边。

    看向刘阿生那边,除了那个端酒给他的美女,石台的对面,又多了一个女人。

    同样的年轻高挑,高扎马尾,无袖旗袍下那一双修长如玉的手臂最是吸引人的眼球。

    “我靠,这么大年纪行不行别特么还没开宝就先兴奋过度中了风。”

    回过头时,我对面竟也多了一个马尾辫女人。

    看看左边那个,再看看眼前这个,我去,居然是双胞胎

    马尾辫美女问“玩儿什么”

    我怔了怔,问“玩儿鱼虾蟹行吗”

    打牌什么的我从来兴趣不大,鱼虾蟹倒是小时候有一阵子和庄上的孩子玩儿的不亦乐乎。

    马尾辫像是变魔术似的,只是转了个身,手中就多了个白瓷的骰盅。

    跟着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间,夹了十五枚骰子放在了台面上。

    果然不是普通的点数骰子,而是画了鱼、虾、蟹、葫芦、金钱、鸡。

    “就我们俩对赌吗”我抖了抖手里的铜钱。

    “对,除非你先赢了我。”

    “你的赌本是什么”

    “和你一样,也是三魂七魄。”

    我微微一愣,看到她一只手映投在台面上的影子,她难道是活人

    我看向身边的宝儿“你说你是伺候我的。那你算不算我的赌注”

    宝儿怔了怔,扭脸看向马尾辫。

    马尾辫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可以将她作为赌注,但只能抵一个注码。”

    “多一个就比少一个强。”我一抬手,“别耽搁了,开始吧。”

    马尾辫也不多话,用毫无花俏的手势将骰子放入骰盅,捧起来缓缓摇晃了几下。

    骰盅放回桌上时,我已经有了决定,当即指了指宝儿,“留下她一个翻本儿,其余我全压。”

    马尾辫的表情不再那么僵硬,眼中却是透着讥讽“买定离手。”

    当她拿出骰盅的时候,原本光滑的石桌已经顺应出现了各种押宝的图案。

    “我想吃鸡了,红烧的。”我将十枚铜钱抖了抖,微微欠身,放在红鸡的图案上,“我饭量小,一只就够了。”

    马尾辫呆了呆,“一次性押光,买单色”

    “没有全押啊。”我指指宝儿,顺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同时冲马尾辫笑了笑。

    马尾辫和我对视片刻,一只手搭在骰盅上,眼神忽然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