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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棋子
    花开三朵,神仙难救。

    这是管妙玲被抓时对我说的。

    我并非没有不把这话放在心里,就比如,那一次,驿站卧室中,那幅古怪的仕女图中花朵盛开。

    可林彤在车上就已经对我进行了纠正,说管妙玲这是典型的迷惑性引带。

    撇去男人相比女人,不太会留意花开花落一说。

    没有指定地点、固定场景、点明情形等等,作为一个现代人,哪怕再不喜欢花,却又怎么可能不见到花

    家里不养盆栽,最多不过跨越两条小街,总会看到有那么一家小小的花店吧

    就算是花店盲区,如今的绿化是不是多为四季常青

    她当时在车上点着我的脑袋说“就算你是个死肥宅,对着电脑电视,一天之中看到花的概率恐怕也不止三次吧”

    海伦娜说,管妙玲的这种语言迷惑,不能算是低劣,只是针对性特别强。

    她利用的最巧妙的一个字是开。

    人看到花的几率太多了,但亲眼看到花开的机会却是不多。

    一旦把她的话记在心里,看到花,想到她的话,是不是就会跟着想到花开时的场景

    反反复复,她的这句话,本身就已经成为了挥之不去的魔咒。

    如果是心眼窄的人,随着这种诅咒般的迷惑日益加深,那是很有可能精神出问题的。

    此刻,管妙玲的神情,已经和刚见面时有了天壤之别。

    虽然还是那副面孔,却是刻意的做作,本能的媚惑,等等有关风尘世故的表情,全都不复存在。

    这时的她,眼神纯净的就像是一个只有十多岁的清纯女孩儿。

    是的,她被催眠了。被林彤和海伦娜以水火两重天的特殊方式催眠了。

    在我这个外行看来,林彤的激烈刻薄言辞起了主导型的作用。

    就算是天生丽质,但身陷牢狱,面对体面光鲜的林彤,美艳动人的海伦娜,管妙玲从一开始就生出一种自卑感。

    就连她自认为最美的眼睛,和海伦娜比起来,也都黯然失色。

    面对林彤的嘲讽甚至是恶毒的诅咒,如果说最初她还能反唇相讥,但后续海伦娜却一直没有给她有效的反击机会。

    这等同是拉偏架,让林彤单方面对她进行欺辱

    林彤一巴掌完事后,海伦娜又立马会春风满面的给她嘴里塞一颗甜枣。

    如此反反复复,管妙玲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卫能力,甚至没有了自卫的勇气。

    也就在这种情况下,一直充当好人的海伦娜,反倒在她眼中成为了保护伞。

    当所有的情绪,都被这水火二人组摧毁,管妙玲便成了现如今眼前见到的模样。

    林彤的言语不再刻薄,而是加重了严厉的口气“三朵花开,是不是你编出来骗人的”

    管妙玲明显一哆嗦,本能地看向海伦娜。

    然而,这一次,海伦娜并没有开口,并且也同样冷下了脸。

    失去了唯一的依靠,管妙玲彻底崩溃了,没等任何人再问,就哭着说,三朵花开,神仙难救,不是她编的。是那次她被抓前,刘阿生离开时,用他们地八仙之间特有的传递信息方式教她那样说的。

    刘阿生说“只要把这话转告给徐祸,他早晚都会去见你,到时候你只要让他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就有办法把你给弄出来。如若不然,以你的罪行,就在号子里老死吧”

    当管妙玲被唤醒后,人已经哭得快要虚脱了。

    她惨然地看着我说“你知道,现在在我眼里,你是什么样子吗你就是鬼,是魔鬼。老东西让我引你来,就是要借刀杀人,让你这魔鬼要了我的命你只差一点就成功了,为什么不继续可怜我”

    我摇摇头“你的所作所为,不值得任何人可怜。你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没有谁会对你滥用私刑。”

    离开监狱,我问郭森,有没有时间,找地方坐坐。

    我们都不惯喝咖啡,所以无视海伦娜的抗议,就近找了家中式的茶艺馆。

    但当茶博士准备彰显技艺的时候,却被海伦娜摆手赶开,而后她亲自展露的茶艺,让茶博士也为之叹服。

    我拿出那个盒子,放在郭森面前。

    他怔了怔,说“都说送给你了。”

    我说“你也不看看里面是什么如果是超过十克拉的钻石,你就这么送给我,你猜丽姐知道了会不会掐死你”

    “如果丁欢没骗我,那这里头,就应该是一枚棋子。”郭森挠挠头,“反正你都带来了,看看就看看吧。”

    盒子打开,四双眼睛都凑了上前。

    里边,果真是一枚棋子。

    红色的玉石材质,透明,却不那么通透。

    即便是玛瑙,好像也不具有特别高昂的价值,倒像是哪个小厂家,用回收玻璃二次成型做出的三流工艺品一样。

    “炮”

    海伦娜和林彤轮番拿起棋子看了看,除了上面雕刻的那个稍显跋扈的炮字,都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反倒是两个女人给出了同一个结论棋子的材质虽然不确定,但肯定不是什么名贵的宝石。本身的价值,估算最多不会超过两百块钱。

    海伦娜补充说“如果,这上面的刻字,是出自你们国家古代的大家、名家之手,那么,这东西的价值,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她本人是考古学家,探险家,但多半很少有机会到国内工作。能从物品价值出发,提出这一点,已经难能可贵了。

    郭森盯着棋子看了一会儿,忽然莫名地笑了,抬眼望着我说

    “今天再见到你,你确实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哪儿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诶,问你个问题,你最近是不是发了大财了”

    “你怎么知道”我愕然。难不成局里还一直有人暗中盘查我

    要知道城河街的房产,还有陵园的手续,全都是用的季雅云的名字。

    当然,为了避免是非是一方面的因素,关键这还是徐天从坚持的。

    这老不死他是真的老不死,无论如何不肯再跟我认亲,却坚定不移的认定他亲自挑选的季雅云这个童养媳才是他孙媳妇。还说男主外女主内,都是一家子,物产在谁名下都一样。

    郭森眨巴眨巴眼“你,还真发财了”

    我只得点点头,实话实说,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超级大富豪,指示我认识的一个三线小富豪,买了大半条街给我,另外还购置了家对面的墓园给我当后花园。不过这些都由秦始皇作主,落户在了季雅云名下。

    “你小子,永远没有正经的时候”

    郭森显然是以为我在鬼扯,可我怎么才能让他相信,我说的全是大实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