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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去留
    很快,华东君收到了南疆来的第二封信。

    他把每个字都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之后,只记住了一句话。

    江琊说,她不回来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见了她的亲笔信,华东君还是免不了默默的难过了一番,继而,将心里那股冲动彻彻底底的压死了。

    年节过后,岱山恢复了日常,只是日常不再像以往那般平静,时常便会有外来的门派前来找云阁主和邑轻尘议事,而议的大多数的事,都是关于天鹰教的。

    而华东君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多,邑轻尘则是越来越睡不着觉了。

    江清的事,他极力的说服了云阁主之后,便亲笔书信一封送往了江左,名义上给了江清一个好去处。

    邑轻尘做这样的安排,便是因为江清被赶下山的时候,他注意到了秋帆远的眼神,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他望着江清背影的那个闪动的眼神背后的含义。

    秋帆远想要收了江清,至于为何,邑轻尘心如明镜。

    江清是江琊的兄长,即便不是亲生血浓于水,那也是同生同长的情谊。

    而如今以江琊是毕城的人了,江清作为他的兄长,必定能跟天鹰教攀上些关系,假以时日利用江清,拉拢或者靠近,或者暗中设计,那便是他们能靠近血鸢最近的方式。

    邑轻尘看的很清楚,他顺水推舟的把江清送给秋帆远,就看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本来就怕这世道不乱,唯有大乱之时,他才能有机会除掉异己,得自己所想,此番有人愿意替他冒头,他自然是要暗中推一把。

    而身在江左盟的秋帆远得了邑轻尘这封正合他心意的书信,第一时间便找人打听出江清现下家的住址,发现就在他眼皮底下的临江城里之后,只觉得是老天爷助他,当即便寻了去。

    江清这几日在家帮着父母守着糕点铺子,计划着这几天便去一趟南疆,秋帆远的到来,一下大乱了他的计划。

    江家糕点铺子里,江清看完了邑轻尘的那封信,内心五味杂陈,他即便聪慧,也到底还是涉世不深,看不透这些人背后真正的目的和心机,甚至单凭这件事,他便已经可以对邑轻尘感激不尽了。

    毕竟他是有理想和抱负的。

    而且江琊跟毕城离开之后,大抵再难从江湖里脱身,江清想要护她,可若他无门派可归属,单凭一己之力的话,力量太薄弱了,他是插手不了太多的。

    而他以为,眼下若非邑轻尘松了口,并举荐,秋帆远定然也不会愿意将他一个岱山的弃徒收归门下的。

    且秋帆远不但收了他,还言之让他做近身的亲传徒弟,这便是入门之后,他在门中就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可谓是给了他一个很高的。

    为此,他对秋帆远也是感恩万分。

    江清不会无法拒绝这样的机会,他收了信,交还给秋帆远,继而跪地谢恩。

    “承蒙秋宗主不弃,江清此后愿为江左盟鞠躬尽瘁。”

    秋帆远呵呵笑道“嗯,江清啊,你本就是我江左儿郎,江左盟便是你最好的归处,起来吧。”

    江清“多谢秋宗主。”

    秋帆远也起身,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还叫宗主”

    江清“多谢师傅。”

    很快,江清正式的拜了秋帆远为师,入了江左盟。

    而入门之后,秋帆远刻意将他归属江左盟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散了出去。

    一时间有许多前来祝贺的人,比如陆知临。

    也有许来为他人查探情况的人,比如黔南而来的程冰云。

    江清忽然之间有很多的人要见,许多的琐事需要做,好在南疆那边一直风平浪静,他便就只好先将将去去南疆的计划延后了。

    而南疆的江琊听说了这个消息,十分替江清开心。

    而这也是自从那次逃跑未遂之后,江琊唯一一次不勉强的真正开心的一次。

    她的兄长因为他收到了牵连,失去了继续留在剑顶阁的机会实在是让她难以释怀,如今能再入江左盟,此刻对于她来说,简直再好不过。

    毕城虽然能想到这其中的到底有什么缘由,但也着实不忍心打击她,便就顺着她也跟着开心了一番。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两三个月后,南疆突然接到一个消息,洞庭有一个小门派被洗劫,传言是天鹰教人所为。

    外面又有人开始打着天鹰教的幌子作乱了。

    毕城与黄梁和生桑等人在大殿商议对策,江琊也执意一起参与了进来。

    黄粱道“上次他们已经破坏了规则污蔑过我们一次,我们忍了,没想到竟然得寸进尺了。”

    江琊“那接下来会如何,各大门派会借着这次机会找我们的麻烦吗”

    生桑“阿楚姑娘前往洞庭搜集了不少证据,已经送往各大门派,他们应该寻不到什么机会,也没有正当的理由针对我们。”

    江琊“嗯,不过,纵使这次逃过去了,那下次呢,怕是入黄粱所说,他们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黄粱“没错,所以我们得好好再想个什么对策才行。”

    几位闻言,都点了点头,各有所思。

    而发现毕城一直沉默没怎么发表意见,江琊便问他

    “毕城,你在想什么”

    毕城闻言,微微沉了沉眉,道“我在想,一直以来我是不是太过怯懦了。”

    江琊不解“什么”

    毕城道“以往,无论我是示弱,还是认输,或者封禁不出,似乎都没有什么作用,他们非但没有放过我们,反倒是越来越变本加厉,我便是在想,我是不是不该太过心慈手软。”

    江琊听了这话,微微皱起了眉。

    可黄粱却是有些激动的拍了一把桌子“世子,你说这话,看来是开窍了,那些人就是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为恶的是他们,诬陷的也是他们,自然该死的也是他们。”

    生桑“我也认为,一味的避让,不是长久之计,杀一儆百,或不失为一良策。”

    毕城闻言,眸子便就更沉了沉。

    江琊听懂了他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