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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老祖出山】
    “叮铃铃”

    莫北河腰间的古铜色铃铛发出了声响。

    他摩挲着铃铛的右手不由的停下了动作。

    他只停了一瞬间,然后就继续摩挲着它,好似铃铛发出声响是常态,他已经习惯了,并没有特别在意。

    可实际上他却在用自己的神识仔细的探查着四周,内心很是凝重。

    自他接任掌门之位以来,这个铜铃在此之前还未响过。

    铜铃很是神异,它能探查到危险。

    附近如若有第六境以上的修行者展露杀意,铜铃便会示警。

    如若佩戴铃铛者即将迈入凶险之地,这铃铛也会示警。

    这个铃铛是天阙上人早年游历时所得,估摸着年代久远,是上古遗物。

    天阙上人就是凭着这个铃铛,一路苟到了第七境。

    没有这铃铛的示警,天阙上人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有的时候啊,就是这样。天纵奇才也不一定就能有所作为,万一半路就挂了呢

    天妒英才,常规操作。

    而在天阙上人苟了一辈子,寿终正寝以后,铃铛便成了掌门信物。

    这东西真的稳健,只可惜啊,天阙门接下来的弟子天赋都不咋样,活到了巅峰期又能如何呢

    苟不出头啊

    矮小又长得极丑的莫大郎坐在高椅上,然后迅速向右侧躲闪,手中则从储物戒指内取出了一杆长枪,有两个他那么长。

    长枪通体漆黑,但枪尖处却有着淡紫色的光泽。

    枪身上的纹路很漂亮,刻有两条游龙。

    在莫北河躲避的一瞬间,半个屋子直接就被撕裂开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不知从何处出现,手中握着一柄巨刃。

    巨刃下方呈锯齿状,上半部分有一个又一个的圆洞,圆洞内则挂着一个个铜环。

    风儿吹过,巨刃会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如若鬼泣。

    “竟让你躲开了。”柳鹰冷漠得看了莫北河一眼,目光则锁定在了他腰间的铃铛上。

    “果然是这个铜铃给了你示警。”他再次挥动巨刃,一道猛烈的刀罡产生,莫北河持枪抵御,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长枪。

    “至少是第六境甚至可能是第六境巅峰”莫北河的脸色很是难看。

    一道道流光往大殿的方向赶来,天阙门的一众长老感知到了动静,齐齐飞身而至。

    柳鹰环视众人一眼,倒也有恃无恐。

    他本只想带走莫北河,因为根据祭祀大人的描述,他知道是莫北河给出的钥匙。

    但既然被这个铜铃发现了,他自然无法无声无息的带走这个矮子。

    好在他刚刚感知过了,整个天阙门甚至连个第六境以上的都没有,对他来说,屠宗也非难事。

    只是祭祀大人交代过,此行不可张扬,小心为上。

    拿走钥匙之人,就连祭祀大人都算不出来,甚至还为此断了十指,瞎了一只眼睛。

    柳鹰自知绝不是这种大修行者的对手,估计十个他都不一定打得过那个拿走钥匙之人。

    因此,他此行的目的只是想从天阙门口中得知,那人是谁

    至于钥匙与道珠,便只能在接下来徐徐图之了。

    不似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打一场之前还要陈述一下理由与经过,天阙门峰顶的大战一触即发,只是有点单方面的碾压。

    几位长老甚至挡不住柳鹰一刀,寻常弟子更是没有来的必要,来了也是送菜。

    只不过柳鹰似乎没有大开杀戒的意思,将众人全部重伤后,他一脚踩在莫北河的右腿上,将其直接踩碎。

    骨头碎裂的声音很是刺耳。

    “告诉我,你把这东西给了谁,我便可饶你不死。”

    “否则,我今夜屠你满门”

    莫北河看着柳鹰手中的画像,自然是一眼认出了它。

    这不是我们赠予路浔的东西吗

    他虽然修行天赋算不上很好,但也不是个傻子。

    他自然可以想到,这个突然找上门来的神秘男子,想来是要去找路浔麻烦的。

    莫北河看着他,道“没有见过,我不知道。”

    柳鹰一脚踢在他的胸膛上。

    莫北河整个人在地上滑过,撞到了柱子上才停下。

    他喷出一口鲜血,眼睛狠戾地盯着柳鹰,道“我不知道”

    他倒不是与路浔一见如故,想要保他。

    而是他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首先,柳鹰会不会如他保证的那样饶所有人不死,这是个未知数。

    把希望放到敌人的仁慈上,简直幼稚又可笑。

    其次,他不知道路浔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魔宗的目的是什么。

    如今想来,路浔当初寻找此物,且在得到此物的当晚,泰山便被夷为平地,应该有不小的联系。

    再加上今晚的神秘男子找上门来

    都透露出了一丝丝的不同寻常

    天阙门似乎卷入了一个漩涡里。

    且随时可能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莫北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壮汉的真正目的。

    但他很清楚,他已经被推上了牌桌。

    他必须赌,也必须作出选择。

    赌注则是整个天阙门

    事态的发展将是一个未知数,接下来会如何,他无法预料。

    而作为掌门,他的责任很简单。

    把天阙门的伤害降到最低,把利益做到最大

    整个天阙门的所有人都尊我,敬我,听我号令,拥有莫大的权力。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天阙门的掌门,他便要背负起这个责任。

    其实这种时候,最简单的选择便是杀了眼前的神秘男子。

    这样一来,不止解决了眼前的问题,魔宗路浔还会欠整个天阙门一个人情

    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杀

    莫北河这个矮子此刻正倒在地上,由于太痛太痛了,整个身体本能的在抽搐。

    他双目血红,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

    他是孤儿,被天阙门前任掌门带上山,收为弟子。

    师父待他视如己出,师兄弟们与他亲如手足。

    一个小乞丐,成为一派掌门,他有时候回忆过往,都会觉得如梦似幻。

    他的一切都是天阙门给的,迟早要还。

    由于小时候是乞丐,所以他入门后显得有点傲慢,实际上是在用傲慢来掩盖内心中的自卑。

    人总是这样,越缺什么,就越尽力表现什么。

    但路浔来天阙门时,他又是那样的谄媚。

    这个侏儒般的男人倒在地上喃喃自语“路浔,你是魔宗小师叔祖,你的人情,应该很值钱吧”

    他已做出了决断。

    既上赌桌,那便要学会以小博大

    莫北河运转功法,体内的血液如同是在燃烧。

    他身形如同侏儒,整个天阙门里矮子这么多,这是有原因的,并非是大家天生如此。

    而这,就是天阙门在赌桌上的底牌

    莫北河声嘶力竭地大吼着,血与唾沫一同被吐了出来

    “燃我心血,焚我血脉

    “请老祖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