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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三鲜八味六人啖
    这事情可大条了,周幽要派人杀周契。兄弟相残的戏码不是三年前都演过一遍了吗安又歌开始后悔听了这么件事。多事之秋啊,多事之秋。

    “好了。不要说了。”凤来仪脸色一变,立刻制止了卓厉,转过头对安又歌说,“劳烦安医师,纸,笔。”

    这些真正关切到皇家斗争的事还是放在纸上谈比较好。

    “马上。”安又歌缝合好伤口,净了净手,去自己的卧房取来了笔墨纸砚。

    “你们慢慢谈,我出去看看。”

    “安医师不必见外,尽管看着就好。”凤来仪知道安又歌是什么意思,不过以后自己是要跟着鹿安二人走的,拖下水也是必须的。安又歌反正是抱着债多不压身的思想。听就听吧

    “蒙面人偷袭了我,在巡守府旁的巷子里。没有下死手。”卓厉先说了自己为什么负伤。

    “完全没有察觉”凤来仪深知卓府从小对卓厉要求甚是严格,内外兼修,稳扎稳打,绝对不会在宵小之辈手下阴沟翻船的。所以定然是高手,真是现在除了邢尤,凤来仪想不到别人。

    “没有,近身时候察觉已经晚了。”

    “说说昨晚的事。”偷袭这种没头绪的事还是先放放吧。

    “两名刺客,阴阳剑。”卓厉直接点题,负伤的是左肩处,右手写字丝毫不耽搁。纸上的字横平竖直,正符合卓厉的性子。

    凤来仪在阴阳剑下划了一横,示意解释一下,卓厉将两支笔正反握在两手,“就像这样。”然后在纸上写到,“暗卫独有。”

    一看到暗卫两个字,凤来仪也明白了,那种古怪的功夫,想来也不会有第二家。

    反倒是安又歌不太明白了,伸手指了指暗卫两个字。看看卓厉和凤来仪。

    凤来仪提笔在暗卫下面划了一道,然后接着写,“周幽,死士。”简单明了,安又歌拉了拉嘴唇,示意知道了。

    “死士是真,但未必是暗卫。”凤来仪写了这句话,指了指卓厉,轻声道,“有可能贼喊捉贼。”

    卓厉有些不服气,“我的判断不会有错。”

    “包括截玉堂都可能是欲盖弥彰。”

    “我确定不会有人发现我。”卓厉的身手让他有自信说这句话。

    “我也相信。没说是你。”凤来仪在砚台边上顺了顺笔锋,“侯府笃定会有人察觉,但具体不知道是演给谁。”

    “怎么说”

    “周契一身横练的功夫,樊弄也是一把好手,什么人笨到派两个人去刺杀他,况且,你知不知道暗卫是谁建立的”凤来仪写的有些急,不过还是能清晰认出这一段文字。

    “先帝。”

    “当时先帝建立暗卫,之后有三年时间,是周契代管。”

    “”卓厉听到这个事情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半喜悲忧,喜的是圣上自然不会用这些卑鄙手段,忧的是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有可能这出戏是周契自己编排的

    巡守府在此压阵三年,周契都没有什么动静,当年五皇子鸩酒赐死,周契自绝前路,来到这西山当和尚,皇帝之位自然落在了四皇子周幽,也就是当今圣上的身上。侯一家都是圣恩隆重,从未见有什么不正常的迹象。

    明日端午佳节,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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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西楼,鹿府一年多来头一次挂上了大红灯笼,不过门口也没个看门的,倒是门前停了几辆马车,几个车夫凑一块扯扯闲话,听着里面推杯换盏的声音,夏夜之中,畅心快意。

    “来来,饭好了。”

    “安医师,鹿公子,可是辛苦了。”王芝玉伸手接过,还算是比较大的八仙桌放了八道菜,素油三丝,清炒莴笋,油焖茭白,皮蛋豆腐,鱼香茄龙,金针木耳和一个拍黄瓜,加上酒酿圆子汤,竟全是些素菜,色彩鲜明,味香扑鼻。

    “天气炎热,多吃些素菜。”

    “鹿公子做得”苏合看看鹿俊,挑眉问道

    鹿俊愣了愣还没说话,好像想到,这年头男人做饭好像有些羞于启齿。呵呵笑笑,“一半是我做得,一半是又歌的。”边说话,边接过安又歌递来的米饭。

    “奥。”

    王芝玉也乐得没有往下接话头。看看神色如常的安又歌,这两人可真是一对妙人。诺敏倒是不怎么说话了。卓厉在济世堂有凤来仪照顾着,没有来,五人加上娄月,六个人一桌饭,倒也其乐融融。

    “庆功宴。也是家宴,大家不要拘束。”

    “既然是宴席。酒是少不了的,月儿,去把炉上蒿拿过来。”娄月起身从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酒坛。

    “王兄进门不拿,非要等着动筷子了才临门一脚。”

    “鹿兄都说了,临门一脚,既然是要合适的时候干合适的事。而且,这炉上蒿可是好酒,不同于悦来的桑落和铜驼巷的翠涛。可遇不可求的。”王芝玉将折扇放在一旁,亲自拔开了酒塞,酒味浓烈,但是却不冲鼻,不是桑落的那种醇香,闻起来的确没什么特殊之处。

    “好酒要品,只闻有个什么劲。”苏合当日初来,金玉招待他们的家宴上也是拿出了这种炉上蒿,当日碍于面子,只喝了两杯,滋味独特,意犹未尽,念念不忘。

    “我来倒酒。”安又歌站起身,将炉上蒿装了便于倾倒的小酒壶,一杯杯添满。

    六人随之起身,共同举杯,鹿俊对着安又歌笑笑,“这第一杯,祝济世堂和承影楼开张大吉,安身立命,这是第一步。”二人会心一笑,一块碰了杯子。

    炉上蒿摸着是常温,可是入嘴冰冷,如一道冰线沿着喉咙直坠肠胃,完全喝下,突然又觉得胃中灼烧厉害,真是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鹿俊瞳孔猛缩,吐出一口气,“冰火两重天啊,好酒。”

    “那是自然。”王芝玉对着效果很满意,看看三个女孩也是脸色通红,美艳不可方物。

    “这第二杯,祝鹿老板乔迁新居,奥,不,回归故里。”安又歌也是回味完这酒,又各自倒满,先张口。

    “自然的,老师这府邸不小,可是要赶紧寻些仆人厨娘。”

    “些许小事,鹿兄尽管张口就好。”王芝玉笑道,“再来第三杯。”

    “这第三杯有什么名堂”鹿兄出声问道。

    “刚才我也告诉了鹿兄,合适的时候说合适的事,这第三杯自然也是有名堂的,要祝安医师。”王芝玉提到。

    “祝我”安又歌也来了兴趣。

    “安医师,可知她叫什么”王芝玉手指娄月。

    “月儿”

    “月儿全名,娄月。”

    “娄”安又歌一怔,“姓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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