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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薄情凉性拒流水
    雁门关只要骄阳归西,也是夜凉如水,这悦来下个月轮值的客卿也到了。这只要不是城镇中的悦来,客卿皆是有几分名气的江湖人士,每月轮值,悦来好酒好菜好住处皆是尽力招待。

    付流水功夫倒也是平平,四月的客卿之责也马上到时限了,下一程自己倒是想去关外看看,风吹草低见牛羊,骏马美酒射天狼。

    付流水今晚要了一壶桑落在房中独饮,掏出怀中的七枚铜钱,一字排开放在桌上,当初跟着师父学习周易卦象,可是自己实在是不够专心,才出来浪荡江湖,可惜在江湖上漂泊多年忘情忘恩,当初的德行都去哪了

    “付先生付先生”客栈小厮前来敲门,这个时候不知又有什么事,“门外有人聚众闹事,付先生还是去看一眼吧”

    “这新客卿已经到了,为何不去叫他”付流水难得清闲,喝酒正到微醺,哪想管这些闲事。

    “新客卿说,付先生还有两日之期,做事要有头有尾。”看来这小厮已经找过新客卿了。

    付流水有些不情愿的放下杯子,收起了桌上铜钱,推门出去,看到小厮在门外陪着笑脸,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人在何处”

    “就在门外。”

    “头前带路。”付流水刚理好衣衫向小厮说道。

    谁知这小厮尴尬的笑了笑,“付先生,我,我胆小。那些人就在,门外。”

    “行了,我知道了。”付流水并不好兵器,只是拳脚功夫,说自己功夫平平也算正常,武林这功夫只有三个等级,一是超凡绝世,三是花拳绣腿,其他都是平平无奇的。除了拳脚功夫,再说神兵难求,只有二十年前飞花三剑墨阳手中的白练算是一柄神兵,多少年中武林还真未听说再有其二。

    下了楼,大堂又是一尘不染,灯火通明,空无一人。付流水直直的推开大门,还未看一眼就借着酒气说道,“何人在悦来闹事”

    对面却听不到一人回答,付流水才感觉事情不对,抬头看去,面前整整齐齐三队人马,装备精良的雁门守军,严阵以待,长枪长矛,短刀硬弩,有战事发生怎么看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付先生”头前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脸庞精瘦,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面无表情的看着付流水。

    “张大人。”雁门守卫大将张因,这关内关外的人谁不知晓,由于张因是京城第一酷吏,专门整治高官权贵,后来调任雁门守关,现在也非战时,犯边自然是没有。不过张因坐镇,平常闹事也是寥寥无几。

    “草民听说这客栈外有人闹事,才出来看看,不知张大人这是”付流水说话尽量小心,因为这明显不是误会和玩笑。

    “对,就是有人闹事。”张因好像坐的时间有些长了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手臂,懒洋洋的说道“刀斧手把这人给我拿下,如有反抗,尽可斩杀。”

    付流水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身后客栈门“嘭”的一声被狠狠关上。夜凉如水可是比不过夜凉如人,这下自己可真是成了孤家寡人。

    “张大人,可是弄错了,在下是悦来客卿,不曾犯事。”

    “付流水,你断我双腿,老子这笔帐还没给你算。”突然一个声音横插进来,四个健仆抬着滑竿,上坐着一虬髯大汉,付流水心道不好,几日前的西胡来人住店,自己惩戒的人可不就是他。

    “闭嘴。”张因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几人又抬着虬髯大汉退下了,“西胡郡主和王爷非我能管辖,可是你一个小小客卿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付流水看着冷冷的刀光和目光,张因护短,不想这虬髯大汉和张因看来是关系匪浅,这次是逃不过了。果断的不再多言起身就想逃,脚蹬马厩,翻身上房。轻功倒也说得过去。

    “放”张因一声令下,弩手齐射,箭雨凌厉,破空而来,付流水躲避不及,腹上已是中了一箭,跌落下来。

    “矛”长矛兵上阵突刺,付流水咬牙忍痛左躲右闪,奈何手长莫及,根本近不得这些兵士的身,不时的身上被划出一道口子,衣衫残破。

    “刀”

    张因眼眸微阖,身旁有两名高手护驾,看着付流水抱头鼠窜,身后的侄儿这时也是慑于张因不敢上前,只能在后面看着,口中压抑这笑声,“叔父,杀了他。不,让他多逃一会,乱刀砍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悦来门内人都是噤若寒蝉,有胆小的都掩耳装作不知,门内倒是有一个灰衣中年人,在堂内端坐,“你们几个离门墙远点,这铁弩穿透力极强,丢了性命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

    “董董先生,这付先生也是我悦来客卿,我们这样对他,一是不讲江湖道义,二是坏了我悦来名声。”看着像是掌柜的一人半是畏惧半是不忍的说道。

    “说完了”董先生手中杯子一放,问道,“雁门这边全都要看张因脸色,你们悦来能自行其是,还请我做什么唧唧咋咋,好不聒噪,若是你有本事尽可开门去把那付流水给救回来,没本事就自己回房蒙头大睡,说说风凉话这种事,还是少干为好。”

    一席话说得客栈内的人都是脸色青红不辨,掌柜的也是讪讪的干笑几声,“董先生说的是。”

    “啊”门外一声惨叫,听着分明是这掌柜口中的付先生。

    看样子是张因身旁的高手动手了,二尺刀锋朝下,血线顺着流下来,付流水断臂在脚下,不再风光的客卿已是快要抵挡不住这些刀斧手的追杀,口中低喝一声,夺过一刀,斩了马厩一匹马的缰绳,马儿受惊夺路狂奔。

    张因倒是没有太多要追的意思,看了看身后的侄儿的双腿,对着他说道,“满意了”

    “是,是。”虬髯大汉看着叔父面无表情的脸,尽管是心中腹诽,口上也只能称是。

    “撤”张因带着三队人马向着雁门关方向,慢慢回转。

    离悦来五里外的一处山洞,细细听得,里面不时有闷哼传出来,付流水,伤口胡乱的包扎,不知怎么弄的,还好是已经止住了血。

    身无长物,还断了一臂,真是造化弄人。不对,自己好像还剩下点东西。

    “哈许久不卜卦”付流水只有苦笑,唯有左手从怀中掏出了七枚染血的铜钱,颤巍巍的抛于地上,叮当作响,几枚铜钱滴溜溜的停止转动,组成一个奇怪的图形,口中默念,几息后才睁开眼。

    “所求生门,本属东北,如今却是开在东南。”

    “东南偏南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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