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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如约
    帝都,雁栖大厦落成,江华集团的欧云鸡尾酒会就在此举行,那些说过不肯来的五百强们,竟一一赴约,说过的所谓“杯葛”,就如哄小孩的把戏。

    英伦公司总经理柏高登、兰溪公司总经理沙克起、德隆公司总经理马克怡、南寒公司新任总经理吕迎国、星洲公司的李炫隆都亲自过来。东洋公司由于还没选出新一任的总经理,只好由候选人华声过来,俄彼得集团主席韦杰夫和行政总裁蒲景都过来,而花旗集团的行政主席步殊亲自过来,雁栖大楼的会客厅内,华灯璀璨、宾至如归,这或许是江华集团始料未及的。

    “老朋友。”一看到车止戈和赵荆瑜过来,江华集团的主席古白寿忙迎了上来。

    “古主席。”车止戈和赵荆瑜忙过来握手,“好久不见啊。”

    “你们能来,我很高兴。”古白寿一改文质彬彬的平时形象,不顾场合先招待他二位。

    “古主席客气了,”车止戈开怀着说,“要知道,如果我们冯先生能来,一定会亲自到。”

    “你们冯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古主席客气着,“你们能来就好,能来就好。”

    “能来你们的鸡尾酒会,不胜荣幸。”车止戈还是老套话。

    “里面请吧。”古白寿派人领人进去。

    冯薇中挽着吴玄的手,尾随着车赵二老,步入大堂,她穿了一身米色的晚礼服,并不夺目,但是进场刷脸,颜值高,就会成为焦点。

    “真漂亮。”周遭不禁瞄了过来,让吴玄倍感压力。

    古白寿带着车止戈,“老车啊,他是我们公司的副主席,奚晋兵。”

    车止戈转过脸去,那人双目炯炯、准头隆起,体型宽大,握手时巴掌雄厚、双手有力,高约六尺,“奚副主席好。”

    奚晋兵声如钟磬,“车先生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不敢,不敢。”车止戈忙说,“我们沾光了,才是。”

    “这位是?”奚晋兵看了一眼冯薇中,她顺溜的秀发,总能引人注目。

    “我们冯董事长的女儿,”车止戈忙给介绍,“冯薇中。”

    “冯小姐。”奚晋兵端过她的手,亲了中间两指,冯薇中忙半蹲,然后起身,“很高兴认识你。”

    “奚叔叔好。”冯薇中一个点头,“叔叔通识大体,以后肯定是个好领导。”

    “哈哈。。。”全场无不欢愉。

    奚晋兵自然高兴,“冯小姐真会说话,有机会我还真想和令尊见个面,看看什么样的领导人,能生出如此乖巧的女儿。”

    “奚叔叔过誉了。”冯薇中低头。

    “今年贵庚?”

    冯薇中不说,摆了两个手指头,微笑着。

    “那跟我闺女差不了多少,”奚晋兵突然觉得亲近,“她比你小两岁呢。”

    “奚叔叔有一个女儿?”冯薇中喜出望外。

    奚晋兵笑的合不拢嘴,“我跟你爸爸一样,都只有一颗掌上明珠。”

    “那,妹妹现在在哪?”

    “还在美国,没回来。”

    车止戈马上搭话,“巧了,冯小姐也是从美国回来的。”

    奚晋兵聊得投契,“你也在美国读的?”

    冯薇中说,“我是洛杉矶大学的。”

    奚晋兵却说,“你爸更厉害,那年头的哈佛商学院博士,可没有几个。”

    古白寿却打断了,“各位,难得各位如此投契,等下晚会结束,我请各位再聚一聚,好不好?”

    “好。”众人只好听取古主席的安排。

    散去后,吴玄感到很强的无感,似乎自己在冯薇中旁边,就是个花瓶,看着旁边是全场焦点的千金,不免有些想退场。

    赵荆瑜则自己拿了一杯芝华士,走到角落处一个人闷着,旁边开始窃窃私语了。

    “你看看,台郡当年四公子中的两个,车止戈、赵荆瑜来了,要说当年啊,他们四个来到帝都,那也是出了名的。”

    “他两个来有个什么用,得冯迎秋来啊,你看看冯迎秋,年轻时那是一表人才,一个顶俩啊。”

    “那可是,人家长得俏,就能当董事长,你再看看那个赵荆瑜,当年都比不上冯迎秋了,现在更不用说。”

    “你没看人家连宝贝女儿都来了吗?这女儿标致可人,做爸爸的年轻时也必然风流倜傥。”

    “你还别说,冯迎秋年轻时就是风流儒雅,当时多少女生做梦都想嫁他呢。”

    “爸爸生的妙,女儿长得俏。要我说啊,当年那冯迎秋就是选对人了,你看这冯大小姐,长得有几分像她母亲。”

    “废话,这叫基因结合的好,冯迎秋本来就是俊男子,他老婆当年虽不说多好看,起码文静端庄。”

    “他老婆当年是不会化妆,你要知道,我们那年头可不像现在这样的,那会儿多自然,现在叫素颜。”

    “素颜也不差啊,称得上郎才女貌。”

    “幸好冯迎秋没来,他要来了,两父女不就夺了全场的目吗?”

    “那可是,今天是江华主场,喧宾夺主的总不好。”

    “旁边那小子是谁?”

    “这么亲密,肯定是男朋友吧。”

    “哪位老板的公子爷?能追得上台郡董事长的女儿?”

    “管他呢。”

    赵荆瑜听的不是滋味,年轻时就已经被冯迎秋盖过风头了,自己一心一意帮他坐上董事长的位子,没想过来参加个酒会,古白寿只招待车止戈,压根没怎么聊他;要怪就怪自己,没有个漂亮的千金,能招揽别人的目光。

    “请各位就坐。”主持人宣布。

    冯薇中、吴玄几位被安排到靠前一点的圆桌,顶上悬挂着一盏盏拖长的玻璃吊灯,显得金碧辉煌,“薇薇啊,”车止戈是个多见识的主,他介绍旁边一位贵妇,“这位是花旗集团行政主席的千金,步瑞儿。”

    步瑞儿打了个招呼。

    冯薇中礼节性的打招呼,“你好。”

    步瑞儿旁那个,应该是她丈夫,“薇薇小姐,他是你丈夫吗?”

    冯薇中看着吴玄,赔笑着说,“我们还没结婚呢。”

    “那你得请教我,”步瑞儿忙拉着她的手,“我啊,都嫁了三年了。”

    “姐姐,”冯薇中脸颊泛红,“人家还小着呢。”

    “那位先生,”步瑞儿看着吴玄,“你得快点啊,要不,场下虎狼太多,我可帮不了你。”

    一桌子的人都笑场,让吴玄有些尴尬。

    “薇薇啊,”步瑞儿像个话痨,“令尊怎么没来?”

    “他。。。”冯薇中不知怎么接话,只好说:“公司太忙了。”

    “你看我爸爸,”步瑞儿指着贵宾座的步殊,“他也很忙,不也来了?”

    “不一样嘛,”对面一个年轻女子却说,“薇薇小姐的爸爸是刚上任,日理万机,抽不出时间来也属寻常。可是你爸爸不同,”她指着步瑞儿,“你爸爸快要退了,当然有时间过来参加一下重要酒会。”

    冯薇中看着车止戈,他才说:“那是俄彼得集团总裁的千金,蒲雪莹。”

    “话不能这么说,”步瑞儿看了一眼贵宾座上的蒲景,“你爸爸不是也退下来?现在又做了总裁。”

    吴玄才意识到,蒲景本来是俄彼得集团的主席,现在为了延长自己的工作时间,故意退下来做了行政总裁,其实背后还是操控集团。

    “那也比你们公司强,”蒲雪莹反诘,“你们公司把主席和总裁合二为一,害得你爸啊,退下来又不能去当总裁。”

    “都老大不小了,”步瑞儿讽刺,“还不放手,占着位子做退而不休的太上皇。”

    “那是本事,”蒲雪莹盯着步瑞儿,“不想有些人,还没退位就已经是公愤了。”

    “你说什么?”步瑞儿先被激怒了。

    “一人少一句,”车止戈赶紧劝架,“这是江华的酒会。”

    “看在人家车老的面子,”步瑞儿横了一眼,“不跟你这种人计较。”

    “就你这么斤斤计较啊,还要车老给你说话。”

    “两位姐姐,”冯薇中赶紧举杯,“别伤了和气。”

    “是啊,”吴玄也帮着说话,“两位,可别伤了步主席和蒲总裁的脸面。”

    步瑞儿和蒲雪莹只好也举杯。

    贵宾座上,古白寿故意开玩笑,“我怎么听步主席说,好像说要杯葛我们的鸡尾酒会。”

    “谬传,那是谬传,”步殊赶紧起身,“这肯定是某些人故意造的谣。”

    “哪里是造谣,”蒲景却在幸灾乐祸,“这就是你步殊的真心话。”

    “你什么意思?”步殊不服气,“你有什么证据?”

    “我要拿出来,”蒲景直说,“你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可别说是网传,”步殊说,“网络的东西亦真亦假的。”

    “哎哟,你还会分真假啊?”蒲景讥讽。

    “二位,”古白寿只好调和,“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今日,不醉无归。”便举起酒杯。

    “古主席啊,您太好心了,”蒲景一副维护的样子,“可是好人总是某些人占便宜的借口,我啊,就看不惯好人总是吃亏。”

    步殊马上辩解,“古主席别误会,我可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不打自招了,”蒲景笑着,“步主席,我可没说你啊,是你自己认的。”

    “你。。。。”步殊中招。

    “各位,”古白寿放大了嗓门,站起身来,呼一句“我在这里谨代表江华集团,敬各位一杯。”

    众人也站起身来,举杯相庆。

    回去四环的酒店的路上,车止戈和赵荆瑜监督着前面一辆,吴玄和冯薇中同坐的一车,冯薇中不习惯,“你说这些老一辈,怎么都盯着?”

    “还不是你爸的命令?”吴玄好像知道点什么,“这里可是帝都,再说你不会穿着晚礼服招摇过市吧?”

    “说的在理,”冯薇中并无好感,“果然是皇皇帝都,连说话都要格外小心。”

    “今天还真是为难你了,”吴玄笑着,“夹在两大集团的女儿身边。”

    “北极熊和北美公牛原本就是死对头,”冯薇中慨叹,“今天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

    “是啊,帝都就是他们的斗兽场,”吴玄拉着她的手,“我们这些只能算观众。”

    “打酱油总比上场厮杀的强。”

    “这样的场合,”冯薇中挨着他身上,“要我说啊,还是少来为妙。”

    “那可不得,你是代表董事长过来的。”吴玄道出了重点。

    “要代表也得你来代表,”冯薇中不乐意了,“你是他的助理。”

    “可是车老只认你啊。”吴玄凑着说。

    后面一车,赵荆瑜一晚上的闷闷不乐,坐上车也是沉默不语,“老赵啊,有什么心里话就跟老哥说说,这里没外人。”

    “你说这冯迎秋,”赵荆瑜满口不悦,“上天真是不公平,凭什么冯迎秋做了董事长,连生个女儿都这么好看?”

    “你就别计较这些了,”车止戈才不在意,“这就是命啊,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看开点吧。”

    “我就是看不开,”赵荆瑜鼻孔能喷出气,“这个冯迎秋,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可别乱来,”车止戈不太顺着他,“现在我们高明敦组刚刚掌权,窝里斗的事千万不能做。”

    “说是如此,”赵荆瑜看着前面的车,忽然想到什么,“你说,女人长得俏,红颜多是非,不为过吧?”

    “红颜多是非,”车止戈总算明白了,“而且还是在一个白面书生的旁边。”

    到了酒店,车止戈故意和他们坐一趟电梯,冯薇中问,“车伯伯,赵伯伯呢?”

    “他啊,有些节目,要出去一趟。”车止戈于是说,“你们年轻人啊,节目多,也该出去见识见识这帝都的风物。”

    听的吴玄跟冯薇中心花怒放,吴玄却问:“明天公司是要开会的。”

    “不打紧,”车止戈说,“别玩的太晚就好。”

    “知道了,伯伯。”冯薇中恐怕是乐坏了。

    换过衣服,冯薇中穿一件露肩的白恤衫,看起来就像是裹了浴巾一般,牛仔短裤,脚跟厚了三寸,“师兄,”她甩了甩头发,“我好看吗”

    吴玄竟无喜色,“尺度太大了。”

    “哎哟,你不喜欢啊?”她幸灾乐祸。

    “现在这么晚了,”吴玄说,“要注意安全。”

    冯薇中却埋怨,“你不是会保护我的吗?”

    “好好好。”吴玄像个大哥哥,“不过要早点回来,明天要开会的。”

    后海的酒吧街,犹如是旧时秦淮边上,一到晚上灯红酒绿,正如百年前这边就热闹了一般,冯薇中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场所,吴玄换了寻常的休闲装,可对这个丫头,还是不放心。

    “前边是醇王府,”吴玄好像对这个有兴趣。

    “师兄,”冯薇中不高兴了,“你说大晚上提王府做什么?”

    “醇王府这是后海的景点,”吴玄说,“要不咱去看看。”

    “你没事吧?”冯薇中不太喜欢,“王府夜里阴阴深深的,不知道的以为是进了鬼屋呢。”

    “你们去醇王府啊?”后边有人插话。

    “我才不去呢,”冯薇中对着后边来人,“那地方阴气重,我才不要去。”

    “你们是游客吧?”才发现那人京腔很重。

    “当然是游客了。”吴玄说。

    “小姑娘,你肯定是误会了,”那人解释,“你男朋友他不是让你去看光绪他爹的王府,是让你去住一晚。”

    “住一晚?”这可把两人吓一跳,“不把人给吓死啊?”

    “哎哟,”那人知道自己说不清楚,“我说的不是光绪他爹那个醇王府,是这个。”从怀里掏出了手机,上边的一张电子海报:淳王府,摄政王住所的对面,让你体验淳厚的修炼,那照片则是一副璀璨的夜景。

    “还有这地方?”吴玄才知道,醇王府的对面,居然是“淳王府”。

    “师兄,”冯薇中坏坏的看着他,“原来你心里想的是这玩意。”

    吴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那人却说:“你们啊,跟我过来,看你们是游客,应该尽兴,我是王府的熟人,帮你们砍砍价。”

    冯薇中贪玩的本性不改,“师兄,你不是想着吗?”

    “去吧,去吧。”

    淳王府门楼很窄,进去后只有一个穿着清宫太监服装的老头,抽着大烟袋,那人领着过去,便说:“公公,本王来了。”

    “公公”抽着水烟,不阴不阳的宫腔,“王爷来了,怎么不带福晋?”

    “本王今晚,并不入府,带一对兄弟过来。”那人挥手让吴玄和冯薇中过来。

    “公公”坐在灯挂椅上,顶上的黄灯上写一个“淳”字,“敢问王爷,福晋今晚可是要侍寝?”

    吴玄看着冯薇中,才回答:“本王自然要。”

    “来啊。”公公长喊一声。

    几名穿着旧时清宫宫女的女子,插着大翅头,挥着手巾,慢条斯理婀娜多姿的走出来,提着娟巾,半蹲又起,喊一句:“参见王爷。”

    吴玄总算明白,“免礼,平身。”

    “嗻。”宫女们低着头。

    “公公”又吩咐,还是不阴又不阳,“来人啊,请福晋到后堂准备,王爷要睡了。”

    “嗻。”宫女们挥手下蹲,“福晋请。”

    冯薇中只好跟着走,消失在尽头,看看他们玩的什么把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