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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 章 比武大赛 被供奉的重弓
    “星云,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一定要答应我哦。”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而且还没说什么事情就要人答应,这是什么逻辑。

    “月大人,你不要打哑谜了好不好!”他心里悬得慌。

    “星云,虽然大雪封山,但以防万一,仍需要有人站岗警戒,你光荣的被我选中了。”

    “月大人,你的这几块肉好贵啊,我能不能倒回去。”

    “你觉得呢!”她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我觉得还是算了。”付星云很知趣。

    “这才对嘛,星云,明天记得来报道哦,两人一组,半晚时分会有人来接班。做为奖励,每天六块碎肉,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她的倩影消失在大雪中。

    付星云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小伊微笑时的模样。“伊师姐,你还好吗?我遇到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看到她,我总是会想到你,如果不出意外,你应该是筑基修士了吧。”

    第二天,他准时到达,月清来得更早。“月大人,你不是说两人一组吗,另外一个人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付星云很惊讶。

    “怎么,不可以是我啊!”

    “月大人,你是首领,这种粗活怎么能够让你来做呢。”

    “首领就应该冲锋陷阵啊。”

    “好吧,你愿意受这份罪没人拦你。”

    “注意你的言辞,刚才某人还称呼我首领来着。”她嘟起了樱桃小嘴。“怎么现在就没大没小了。”

    “好的,月大人,我以后会注意的。”刚才确实有点随意,越来越像和小伊交谈了,但她终究不是小伊啊。

    “没劲!”她白了他一眼。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出口处,巨大的石门已经披上了厚厚的白雪,巨石旁边凿有阶梯,他们沿着石阶登上城墙,在城墙上设有报警的号角和抵挡风雨的顶塔,视野很开阔,能够看见很远的地方。

    银装素裹,万里雪飘,冬天的景色让人如痴如醉。“好美啊!”她轻轻伸了一个懒腰,凹凸有致的身形在雪花中化成了另一道美丽的风景。

    付星云斜靠在石柱上望着远方,那或许就是西陲的方向吧。

    “星云,曾经有人告诉我,喜欢眺望远方的人都有心事,你有吗?”

    “每个人都有啊。”

    “星云,你来自哪里?”

    “不记得了。”

    “呵呵,又是这句!”明显是敷衍之语,但她似乎不生气了。

    “那你还问!”付星云风轻云淡。

    “你认真的时候一点都不好玩!”她走出顶塔,沿着石阶来到了巨石的正中央,凛冽的寒风吹打在兽皮上猎猎作响,她以一种轻盈的姿势伸开双手,此时的她,像一只踏雪纷飞的蝴蝶。

    “小心摔下去啊。”他大煞风景。

    “不要你管!”她置若罔闻。

    “小心摔下去啊。”虽是同样的话语,但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好吧,摔就摔吧。”他放弃了。

    “星云,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许久之后,她回来了。

    “什么问题?”

    “你不觉得冷吗?是啊,她是练气五层的修士,目前寒气的程度还伤不了她,但**凡胎的他呢?为何能像她一样,很可疑啊。

    “月大人,你为什么总是用怀疑的眼光看我!”

    “我只是好奇,不是怀疑!”

    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忌讳的话题,接下来他们都不说话了,直到半晚时分到来。“哎”她叹气一声离开了。

    回到石屋后,他脑里总是想起月清刚才的话:你不觉得冷吗?先是断臂愈合,再是免疫严寒,处处透着诡异,难怪她怀疑了。但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此地的严寒和西陲之地的雪莹峰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他觉得身体的某些特征回来了。

    第二天,月清没有再来,第三天,她也没有来,渐渐的,付星云把这件事情淡忘了。

    在大雪降临的第三十天,一位老妪死了,老婆子听到后黯然伤神。“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咯。”

    “杞人忧天。”付星云慵懒的靠在窖壁上。“老婆子,越是担心就越会发生,看淡些,你就不会死了,能长命百岁呢!”话说,她好像不止百岁,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的极限。

    “小付子,我不是怕死哩,我还有很多故事还没讲给你们听呢,舍不得死啊!”“咳咳”“咳咳咳”接下来是一阵咳嗽。寒冷的空气沿着喉咙侵入肺腑,吞噬着她的生机,她现在每说一句话都是煎熬。

    “老婆子,你还是安心睡觉吧。”小李子真怕她咳出浓痰来把自己给呛死。

    “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我老婆子宁愿睡死,也不愿咳死。”

    人死要超生,村落在这个冬季迎来了第一场葬礼。刻印图腾的老头出现了,这回他手里拿的不是刻刀,而是砍刀。神婆也出现了,来村落这么久,付星云还是第一次见到神婆,是个妇孺,并不苍老,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刻满了图案,身上则披着粘又各种羽毛的兽皮。

    除了不愿意目睹死亡的老妪外,能来得人都来了。

    “活着很长,死亡却很短暂,去吧,去吧,肥沃的猎场正等着你,在那里,你可以寻找到心中完美的猎物,不要着急,秃鹫的利爪很锋利,你很快就能够到达,上路吧,上路吧。”

    在神婆的唠叨中,图腾老头举起砍刀,将死去之人剁成了碎片。

    “箭棺!”神婆发出了一种类似鸟叫的声音。

    众人有条不紊的将箭羽刺进地面,不一会儿,一个箭羽做成的“棺材”形成了。说来也奇怪,就在箭棺形成的那刻,遥远的天际传来了秃鹫的鸣叫声。

    “黑色的船只已经到来,生人勿进!”神婆惊恐的大喊着。

    众人开始远离。

    秃鹫渐渐清晰,很快便降落到箭棺中心,扑腾几下翅膀后开始进食。

    神婆的吟唱声再次响起,这回不是他一人,而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吟唱,听不清是什么曲调,但会觉得莫名哀伤。在众人的挽歌中,秃鹫将碎肉吞噬殆尽,之后簌簌飞起消失在天际。

    “黑色的船只已经飘向彼岸,散了吧。”仪式结束了。

    这是他参加的第一次葬礼,付星云没办法忘记秃鹫进食时那闪着绿色光芒的眼睛,这就是村落中所人的终点吗!他们相信秃鹫会带着他们去一个美好的地方,这是愚昧还是信仰呢!

    老妪是第一个死亡的人,但绝不是最后一个,死亡已来,或许下一刻就是自己或者是身边的亲人,众人都非常压抑,为了摆脱阴影,月清决定进行比武大赛,这并非空穴来风,每年都会在这个时点举行。

    比武分为射箭,跑步,摔跤三个项目,夺冠之人有资格试射村落中供奉的神弓,这是莫大的荣耀。

    “付大哥,你实力超群,是夺冠的热门人选之一哦。”小李子兴高采烈的说道。

    比武大赛让族人热血沸腾,这或许也是抵御严寒的一种方式。

    “我不打算参加。”付星云摇了摇头。

    “为什么?听闻在祠堂供奉的神弓比月大人手中的还要厉害!”

    那又怎么样呢!一把好弓对猎手来说或许犹如生命,但对于付星云来说毫无意义。“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和不喜欢做的事情。”

    “好吧。”

    小李子报名参加了,虽然没有夺冠的希望,但重在参与。

    在地窖中闷了快一个月的族人恢复了往日的光彩。“今年,我一定要排上前十!”“我一会全力以赴。”议论说不绝于耳。

    在众人摩拳擦掌中,比赛开始了。第一轮是射箭,十人一组,每人有十箭,规则是射中靶心,停留在靶心处最少者获胜。

    从字面理解似乎有些自相矛盾,射中自然会停留,又要求数量最少,这怎么可能呢。只见,第一支箭羽射中靶心后,第二支箭羽不偏不倚的将第一支箭羽劈成两半,射出两支但最终只停留一支,这便是他们的方式。在视线不好,风向随时改变的情况下,还能精准得射中只有小拇指般大小的目标,需要超强的技艺。

    所有人都将第一支箭羽劈开了。“好!”旁观之人发出了喝彩声。

    第三箭开始,气流随时在变,这一箭不可以在复制上一箭的模式了,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准确的判断。蓄力!出箭!“咻咻咻”的声音不断传来,结果一样,第三箭又将第二箭射穿了。

    “好!”现场再次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第四箭没有拉开距离,第五箭同样如此,当第六箭时,有人开始出现失误,没能将前一箭击穿,于是,靶心上出现了两支箭羽。当所有的箭羽射完后,十人中有三人只留一箭,他们是这一环节的获胜者。

    小李子最终留下了三只箭,虽然和成年人无法相比,但却超越了同龄人太多太多。

    射箭比赛结束后,有二十人脱颖而出,接下来是跑步比赛,同样是十人一组,以百米为距,有趣的是,他们竟然以箭羽来衡量,通常情况下,人是没有办法超越箭羽的速度,但在百米内,精心准备的情况下却有一丝可能。

    “咻”的一声,在箭羽离玄的那刻,角逐之人身体倾斜,以一种爆发的姿势向前冲去,谁要是在百米内能够快过箭羽,那他就有能力躲过绝大多数的攻击,这也是这项比赛的意义所在。

    三十米时,众人和箭羽持平,五十米时开始出现分化,七十米时差距扩大,当到一百米时,最终只有十人成功。

    阿泰迩实力超群,两轮比赛均获得了第一名,如果最后的摔跤环节也取胜的话,那他将继续蝉联第一猎手的称号,同时有机会试射神弓。“所有的对手在我阿泰迩面前都将一败涂地。”

    摔跤比赛开始了,这一轮没有任何花哨,纯粹是力量和技艺的比拼,暴力,野性的项目往往更具冲击性,村落的热情被推高到了极致。

    几轮比试后,阿泰迩和另外三人脱颖而出,两两对决后,他将最后一名对手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而终结了比赛。

    “付大哥,阿泰迩果然很强啊。”

    “或许吧。”这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但我觉得如果付大哥你愿意参加比赛的话,一定能够战胜阿泰迩。”

    “或许吧。”这同样不是他关心的问题,战胜一个凡人,他不需如此。

    比赛虽然结束了,但聚会却没有结束,在傍晚时分,在鹅毛般的大雪中,族人升起了火堆开始欢庆,熊熊烧燃的火焰将千米内的积雪都融化了,族人围着火焰跳舞,唱歌,好不热闹。

    终于被供奉在祠堂的神弓由四人缓缓抬出,阿泰迩看到神弓后露出了炙热的神情。

    的确是把好弓,弓身由犀牛角打造而成,凝暗幽冷,而弓玄由地蛟筋脉炼制,扣人心弦。或许旁人无法发现,但付星云却看出神弓无形中透露出丝丝煞气。

    这是一把饮过鲜血的重弓,万物有灵,某些物体在经历世事后也会具备一定的灵性,此弓正是如此。

    当阿泰迩握住重弓时,现在鸦雀无声,月清也屏住了呼吸。

    “起!”他使出了浑身解数,能够力拔千钧的他却遇到了重重阻碍,他所有的血管在这一刻均向外爆凸,这是发力到极致的体现。“一等猎手阿泰迩决不能失败!”他咬紧牙根,终于,神弓被他托起了,但这只是第一步,用神弓射出箭羽才是重中之重。

    “他会成功吗?”族人议论纷纷。

    月清黛眉微皱,十根青葱般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阿泰迩扣上箭羽,准备拉动弓玄,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食指和中指冒出了殷红的鲜血,紧接着,他握住弓身的手掌也冒出了鲜血。

    排斥现象产生了,看到这,众人露出了惋惜的神情,月清反而却松了一口气。“阿泰迩,你并没有得到神弓的认可,快点放弃,否则后患无穷。”

    “不!”阿泰迩疯狂了,他气急败坏。“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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