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酒楼此时也人声鼎沸。
薛举子的面子还是很大,基本大荒的富豪文人都请到了。即使本人没来的,也差了相关的亲友来代替出席。
薛家是大族,薛之谦的爷爷是当朝相辅。天宋朝设了摄政局,内有六位摄政相辅。天宋地方所有的政务,不是皇帝来批,而是六位相辅来处理。所以相权极其大。
当然,六位相辅互相制约,皇帝还有任免权,所以皇帝固然不直接掌握政务,却依然大权在握。这种机制下,却很像地球上的郡主立宪。
不过在天宋王朝,政务是次要的。毕竟这是一个超武时代,对皇权更有影响力的是那些元帅、将军、武圣,再往上还有高不可攀的世家和仙家。
这也是为什么会把世俗的事交给摄政局。相辅说白了就是个干活的管家,想要更大权力,得看看你的胳膊多粗。
不过即使如此,相权对于世俗普通人而言也是贵不可言。薛之谦又是嫡子,这次入举,可以说前途已然很清晰,以后他将步爷爷的路子,一步步在仕途上高攀。这时候和这么一位大荒城的政治新星结交,等于一本万利的投资。
薛之谦虽然要和一众客人一一应付,却始终不肯离开刘涛半步。一众书生见了,免不了起哄。薛之谦忍不住想牵了刘涛的手,往僻静处走。
刘涛的白嫩小手被薛之谦牵着,她也不拒绝,任由薛之谦一边牵着一边搓揉,更是挺着低开胸襟的淑女服,任由薛之谦和众人饱览无余。这天宋的淑女服,其实是一种歌伎流行的服装,后来却在贵族仕女中流行起来。
薛之谦自己固然很享受,却心里早已把这刘涛当成了自己的禁脔,如何肯让众人白白占自己便宜?而且最让他烦的是,不管把刘涛牵到哪里,刘涛都会一手给他牵着,一手就回去牵她林师弟的手,而且一点不避讳,时不时还借着说话把胸脯贴过去。这边他吃着刘涛的豆腐,那边刘涛吃着她小林子师弟的豆腐,让他郁闷无比。
这时众书生又开始起哄,要他吟诗,否则罚酒。他不由眼珠一转,道:“林师弟,我看你斯文儒雅,想来也是此道中人,不如你来一首?做不出可要罚酒的。”
众人也随着起哄,林师弟一时脸红脖子粗,臊得不行。
刘涛见了却无比心疼,道:“你们莫要欺负我弟弟,做诗我来。不过我做一首诗,却不能白做,就来个拍卖,价高者得我写的诗,如何?”
“好,第一首都不要跟我抢,我出一百大元!”立马有个矮胖的风流书生喊到。
“好,你把扇子给我,我写在你扇子上。”
刘涛拿了扇子,一边写一边婉转歌喉吟道: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花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唱罢,一时都静了下来,过了半歇功夫,才纷纷喊好。又有富贵公子递上折扇道:“我出200大元,还请涛姑娘赐诗!”
刘涛也不推辞,却让林师弟在一旁收费。她提起笔来,边写边吟唱道:
烟寒露冷白露迟,
天沉地阴秋晨始;
轻风碎卷洼水漾,
绵雨轻扑窗璃湿;
任事慢归朝望夕,
菜人闲立难为辞;
于今眼阻益何事?
空空由我长相思。
最后一句婉约凄凉的“长相思”,却让众人喊好。得了这首长相思的公子更是满脸红光,但觉高兴不已。
薛之谦见了,也不想落后,道:“我出1000大元,请刘涛姑娘也赐一首诗。”
他也递过纸扇,眼巴巴地向刘涛的娇艳脸庞望过来。林师弟道:“薛公子,先付钱啊!”
薛之谦才恍然,赶忙从怀里掏出纸票交了。刘涛略一沉吟,唱道:
“荏苒岁月若水流,陌上花开旧事愁;浮泛清波觅挚友,潇湘云水亦躇踌;人生漫漫难长久,离人别别侬拭眸;一番萧索空嗟忧伤,把酒问花花点头;灯光焰火黄昏后,凄凄不舍再回首;空谷幽兰醉小舟,小舟载动几多愁?一壶浊酒把梦扣,步步别离无根由;庭院幽阁纱窗透,古殿青灯细雨柔。一声横笛和羞走,二夕风霜念紫裘;三江明月恋如钩,四帘幽梦胭脂扣,五处凭栏独消瘦,六次南窗盼等候,七次抚琴泪横流!”
歌毕,纸扇也写了个满满。一众书生都是年轻人,不禁纷纷叹为观止,真是巾帼不输须眉。先前起哄的不禁暗暗惭愧,这才气却压过了许多在场的学子。
在一旁的林师弟却乐得笑容满面,师姐这轻舒玉腕,就大把大把捞个满盆银元,让他也佩服不已。
摆脱了一众书生的围剿,薛之谦牵了刘涛的手,附耳道:“涛涛,这里人太吵了,要不我们上三楼的包厢去?”
刘涛却笑靥如花,满目含情地道:“好啊,你喜欢就先去,我一会儿来寻你。”
“涛涛,你可不要让我久等啊,你知道我这每天想你想死了。”
“是么?想我想到死么?”刘涛噗嗤一笑,打开了纸扇半遮住脸,更是娇艳无比。
刘涛却不再理发呆的薛之谦,只和小林子师弟谈笑喝酒。林师弟一边抱着钱袋子,一边道:“师姐,莫要再多喝了,看看你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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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薛之谦上了三楼,找了个最偏僻的包厢,把门虚掩了。想了想,又去把烛光调暗,包厢里隐隐约约,却恰是适合调情。等美人来了,怎能不抓住机会?只要办了正事,以后这美妞还不随自己拿捏?他薛之谦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薛之谦随即打开了扇子,看着美人留书,轻轻吟唱。却听到背后门扇轻推,他心道“来了”,却并不转身,继续一往情深的模样念着扇上诗句,还道:“涛涛,我真为了你死都心甘情愿,你知道么?”
“真的么,薛郎?”身后传来刘涛吐气如兰的声音,让薛之谦浑身都酥了。
“真的,我...”薛之谦正准备转身,顺势抱向等了一夜的美女,却突然发觉自己说不出话了。
一个莫大的须脚阴影投在墙上,让他浑身汗毛乍立。他缓缓低下头看向胸口,一只芊芊玉手正从自己胸膛伸了出来,依稀认得是自己牵了一晚上的那只手。
那手上正握着一颗怦怦跳动的心脏,随即薛之谦便见到一只长了无数须牙的巨口伸过去,一口把那跳动的心脏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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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涛在下面正和林师弟谈着诗喝着酒,却见薛之谦从三楼上扶着楼梯走下来。
众人都诧异看去。薛之谦用双手捂住胸口,面色却如金纸,步履轻浮。
他看到刘涛坐在那里正笑语盈盈,却似受了惊吓,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刘...涛...尸...吉...””
还未说完,一个趔趄从楼梯上跌落。众人看去,那薛之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膛却有一个大窟窿,从里面爬出无数蛆虫。
一众人蓦然纷纷尖叫,冲出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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