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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还有什么好审的?
    卓晏北在酒店旁边的超市买了两瓶水回来,坐进车里递给她一瓶,见她在发呆,便将水拧开递过去:“喝水吧。”



    苏好没有接过水,而是忽然转身用力环抱住他的脖子,抬起头便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口,直到卓晏北失笑着将水瓶放在一旁,一手关上车门一手将她揽在怀里打算与她继续颈项交缠时,苏好忽然轻轻推开他,仰着头笑看着他:“卓晏北,我不是孤儿了!我不是身世不明的女人了!我有家了!”



    “你从来都不是孤儿。”卓晕北温柔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傻丫头,当初让你找你不肯找,好在现在还不算晚。”



    苏好用力的点头:“对,你说的都对!反正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还清了,我就以身相许吧!你娶了我吧,求求你,赶紧娶了我吧!”



    卓晏北叹笑,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如果实在没有人愿意娶你的话,我就免为其难收了你。”



    苏好噗嗤笑着趴在他怀里:“除了你愿意,真的没有别人了。”



    卓晏北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好,我娶。”



    苏好顿时眉开眼笑的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说好了啊,不许后悔的!”



    她话音刚落,卓晏北低头便吻了下来,一吻做罢后在她唇边哑声喃语:“我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翌日,苏好醒来的时候,鼻间是一阵温暖的熟悉的味道,她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看着似乎早就已经醒了的卓晏北,还没说话,他便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睡好了?不用再睡一会儿?”



    苏好摇摇头,将脸贴在他胸前蹭了蹭,伸出双手去圈抱住他的脖子,撒娇似的仰起脸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下,卓晏北沉沉的浅笑声传来,他直接低下头就要在她下巴上也轻轻咬一口,苏好却是一边笑一边叫着不让他得逞。



    就在两人扭打成一团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在床头响起,苏好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卓晏北却是趁机在她鼻尖轻咬,很轻,一点都不疼,接着便在她唇上啄了啄,同时伸出长臂拿过床头柜上正在叫嚣着的电话,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是陈尧,便皱了皱眉:“陈尧这小子,很少会在这么早的时候打电话给你。”



    苏好一听,忙坐起身拿过电话接起,放在耳边:“喂?”



    “苏好,昨天法医的验尸结果出来后,证实了那两名被挖心的死者就是我们在派出所的录像里看见的实习警察。”陈尧在电话接通后便直接说:“在案发当天,苗利刚的确开了一辆他们家唯一的破旧的小型货车出去了,他的工作是在市内开车拉货,案发当天他开着自己的小货车途径过五里桥外的加油站,从监控录像来看,他的车也的确是在弃尸点排过几分钟的队,不过因为监控录像所看见的位置正好被他的车头挡住,看不见他是否下车抛尸,但目前结合种种情况来看,苗利刚的嫌疑最大,并且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他一定有问题。”



    房间里很静,苏好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被卓晏北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苏好缓缓放下手机,看向卓晏北:“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件非常简单的案子,但却是一件让人心里并不舒服的案子。”



    “你已经掌握多少嫌疑人的资料和犯罪证据了?”卓晏北轻道。



    “百分之七八十吧,先审审看,兴许会有不小的收获。”苏好起身便去换衣服。



    这件案子卓晏北没有继续参与,一方面是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后续情况很好处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最近太忙,苏好不想因为案子的事情给他添太多的麻烦。



    所以卓晏北开车将她送到城东支队时,她便直接进去找了陈尧和已经归队的许小海,带着他们两人前往了市区偏郊区的一处心脑血管病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苗利刚正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里,耸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彩的模样,医生说他是因为得知女儿病危,恐怕无法再活过一个星期而黯然神伤,还说这个苗利刚因为交不起住院费,每天帮忙给医院里来回拉货送药,院长看他实在是太可怜,反正他们现在也已经用不到什么昂贵的医疗器械了,只是住院而己,花不了几个钱,也就让她女儿继续在医院里住着,安排了护士和医生分别在固定的时间来照顾。



    看着那又黑又瘦的中年男人,苏好顿了顿,缓步走了过去:“你好,苗先生。”



    苗利刚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的眼窝深陷,在看见苏好身上所穿的制服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另一边站着的几个同样穿着制服的人,还有三个派出所的警察,他看清了这些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和冰冷的表情后,竟然只是无力的向椅背里靠去,轻声说:“你们来了啊……”



    他这话音刚落,苏好便知道,连过多的审讯来验证他是否凶手都已经没必要,这个苗利刚在看见他们的瞬间,就已经放弃了撒谎和抵抗,而是这样自然而然的说,你们来了啊……



    “苗先生,很抱歉打扰你,两天前申市五里桥外的加油站旁边发现两具被挖了心的男尸,经过警方调查,目前怀疑你与这件凶案有关系,希望你能配合警方工作,随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不用调查了,人就是我杀的。”苗利刚不看她,无神的双眼凝视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很空洞:“我是没有钱,可我女儿苗云是无辜的,她从十几岁开始就因为心脏病而经常住进医院,我们没有钱,我不能给孩子最好的治疗,这是我的错,我的无能,可是我女儿才二十五岁,她不该就这么走了啊……”



    苗利刚忽然冷笑:“那两个年轻的警察,在我最绝望最可悲的时候奚落我,说我没有钱,是,我没有钱,所以我没有资格弄到那颗心脏来救我女儿的命,可他们也该死,就算我女儿死了,就算我也要偿命,我也不会让那两个臭小子好过,我没有钱,可我随随便便就弄死了他们,挖了他们的心!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心,我说取也就取了,不需要一分钱!”



    苏好皱眉:“苗利刚,这里是医院,你这样的言辞在这时会造成医务人员的恐慌,也会影响这里所有医生及护士的工作状态,如果你不想你的女儿被你害到无人再愿意照顾的话,请你配合我们,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不要坐在这里胡言乱语。”



    她这话像是戳中了苗利刚的死穴一样,苗利刚呵呵的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病房,一句话都不说的抬起手来。



    苏好见状,上前给他戴上了手铐。



    有一些犯人的确是这样,最开始是抱着能躲就躲的心态,等到已经躲不了了,与其撒谎不如直接面对,总好过自己被关的太久不停的受到精神折磨。



    最重要的是,苗利刚已经放弃了挣扎,更也放弃了活下去的信念。



    审讯室里,苏好淡淡看着那个苗利刚,她又低头看了看他的资料,轻叹着将资料放在桌上,没有说话。



    陈尧和许小海两人坐在一旁也在将整个案情梳理清楚,苗利刚见他们迟迟不开始审,有些不耐烦了:“警察同志,我不管你们想让我怎么偿命,我只想提一个要求,你们无论说什么我都招,是不是坦白从宽啊?这样的话我能不能等我女儿走了之后再服刑?”



    “苗利刚,请你交代清楚当时做案的经过,目前你只是嫌疑人,警方带你进来是为了弄清楚案情的前因后果,而不是随便抓个人进来认罪这么简单,你必须要先将所有事情交代清楚,我们才会有真正的结论。”



    苗利刚顿了顿,接着叹笑:“还有什么好审的?人是我杀的,车是我开的,我被派出所拘留几天后,离开派出所的那天,去了医院看我女儿,后来就接了一些拉货的活在市里四处开车乱转,直到我发现那两个派出所的实习警察,小周和小王,我记住了他们两个的名字,当时心头那火烧火燎的情绪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我直接下了车,进了到了那间饭店里,说是要请他们两个喝酒,小周和小王看不起我,但见我傻巴巴的要请他们喝酒,他们两个人就打算占我点便宜。”



    “几瓶白酒而己,我要了最烈的几瓶,一直陪他们两个喝,小周和小王这两个男的毕竟还是年轻,喝白酒这种事情还是喝不过我的,几乎是一人一瓶半就倒了,我就把他们两个人拖到了我的车里,当时没想过要挖他们的心,可看着他们两个人在我车里一边睡觉一边磨牙的那副享受的样子,再想到我可怜的女儿,还有那天他们说过的话,我也是因为酒劲儿而一时冲动,忽然就从货车的车箱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刀来把他们的心挖了……”



    “我那辆车上当时正好拉了一车的管制刀具,是市里一家挺大的刀具行的老板让我去码头接的货给他们仓库送去,不然的话我也找不到那么锋利又那么好用的刀。”苗利刚一边说一边笑:“后来我就捧着那两颗满是血的心脏,坐在车里发呆,他们两个人流了很多的血,我用车箱里的盆子把血都接住,到了我家之后,趁着晚上四下没人,我就把那些血一盆一盆的往马桶里倒,反正也没有人看得见……”



    “直到一天后,我去五里桥外的一家木材厂送货,路过加油站的时候发现那边摄像头很少,就趁机把车里的两具尸体扔了下去。”



    听着苗利刚交代的所有过程,苏好沉默了,陈尧和许小海转头对她说:“他交代的一样不差,和案情进展过程吻合。”



    苏好当然知道他所的都很吻合,也早已经知道这苗利刚就是凶手,但她真的不能理解他这种心态。



    “苗利刚,你女儿现在病成这样子,你怎么还能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家里有人重病,你应该做的是给病人多积阴德,可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杀都已经杀了,那两个小子的心脏我知道因为血管被切断心脏被空气污染不可能拿去给我女儿用,所以我直接喂给了我们家的狗了,不过可笑的是,这么脏的心,连我们家的狗都不吃!”苗利刚冷笑:“现在的这些年轻人,真的是不动刀子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这辈子都不会学乖,他们的嘴太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