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四十七章出发
    一番笑闹过后,几人相互熟识起来,陈金铭性格豪爽,颇为健谈,相互之间倒也是热络了许多。



    王小晋心里藏不着话,在陈金铭面前一向百无顾忌,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一望远处的大树,又看了看陈金铭,笑道:“金铭,你平素不是最害怕高吗?怎么今天反而心血来潮去爬树捉知了了?”



    一听王小晋说这话,陈金铭真是一脸的悔恨,一只手搭在王小晋肩膀上,鼻涕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一把抓起王小晋的衣角就往脸上抹,(气得王小晋直想揍他,)一边说道:“前几日咱们临州的那个刺史,嗯就是那个叫什么什么坚的不是死了吗?我跟你风广飞风大叔就打赌,他说那群杀了刺史的猛人在七日之内绝对不会被抓着,我不信,之后的情况你想必就猜到了,一百个知了,一百个知了啊!真是后悔啊。”说着说着,眼泪流得越来越快,在王小晋衣服上蹭的也就更勤快了。



    王小晋听了陈金铭的血泪控诉,和暮云深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脸哭笑不得,真是我不在楚州,景州却有我的传说,没想到就这么点小事还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王小晋好奇心更重,追问道:“一百个知了可不是小数目,你又怕高,风大叔拿什么跟你打赌?让你如此铤而走险?再说他要知了干什么?”



    暮云深也是一脸疑惑,他也是好奇之人,只是如今和陈金铭尚且不熟悉,不好意思发问,王小晋能问出来,自然是最好不过,就连身旁的小瑶也是闪着一双扑灵扑灵的大眼睛,仰头看着陈金铭回答。



    “这个,这个。”:陈金铭难得的红了脸,纠结一会儿,一脸神秘的道:“就是风大叔珍藏的一坛上好高粱烧啦,在土里埋了好些年,前些日子刚刚才挖出来。”说着说着,口水不停地往下滴。



    (烧酒这东西,出现的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据考古人员确定,在历史上的唐朝是没有的,南宋时期才出现了尚算完备的蒸馏技术,起初似乎是炼丹所用,大概是到了元明时期,较为广泛的蒸馏技术才作用于生产酒类,酒的度数才高了上去,武松在景阳冈喝的那十八碗烈酒,在现代人眼中看来其实度数并不高,有胆你让他喝十八碗二锅头试试,而在此是剧情需要,诸位书友见谅。)



    暮云深三人都不喜饮酒,听闻此话,一个个尽皆报以鄙视的眼神。



    丝毫不在意王小晋那*裸的,几乎可以杀人的鄙视目光,陈少镖头自顾自吸了一口因为美酒引发的口水:“至于那一百个知了,是用来下酒的小菜。”



    “啊?这也能吃?”:王小晋有些狐疑:“好吃吗?”



    “那是自然,”:暮云深眼睛一亮,接上了话头:“把蝉蛹放在油锅里炸,直到炸成金黄色,再撒上细盐,嚼起来又酥又脆,我小时候吃过,那味道可是一绝,啧啧。”



    (诸位书友,你们如果热爱美食,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试试炸蝉蛹,笔者曾经吃过,如今仍旧难以忘怀,起因是前几年有一次回老家看望姥姥{就是外婆,各地可能称呼不同,但都是一个意思。},因为老家在农村,大夏天,树多,知了也多,大舅带我去捉了知了回来,整整炸了一大碗,吃第一个的时候确实不敢下口,害怕,但强忍着吃了一口之后,却发现好吃得根本停不下来,直到此刻笔者写下这段话,酥酥脆脆的感觉仍旧在口中萦绕,特此在书中纪念一下。勿怪。)



    暮云深仍不忘感慨两句,可说到小时候,想起了早去的双亲,声音不由得低沉了一下。



    干脆不再去想,转眼恢复正常,却见王小晋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唾沫,一脸向往,陈金铭在一旁一脸鄙视的望着他,刚才的情形瞬间就反了过来。



    王小晋空自在角落里意*,过了好一会儿,猛然间才反应了过来,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四射,(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活跃一下气氛。),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抬起脚来,在陈金铭屁股上就是一脚,大叫道:“还不快去捉!”



    陈金铭是体修(也可称之为武修),平日里就用真元淬炼身体,打熬筋骨,肉身强壮的很,王小晋修为虽在引气入体后期,但他除了炼丹(为了赚钱)和身法(为了保命)之外一无是处,连最普遍的调动真元攻击都懒得学,如今一脚踹上去,陈金铭一点事儿都无,自己反倒把脚扭了,跌在地上直哎呦。



    暮云深陈金铭两人见王小晋吃瘪,不由得哈哈大笑,陈金铭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笑骂道:“千大万大,拳头最大,你这挫人,早就叫你学些真元拼斗的法门,你懒得要命,偏偏不学,如今遭报应了吧?“王小晋倒也光棍,坐在地上,一脸懒散笑着:“我又不想做那天下第一,学这些有个鸟用,每天吃好睡好便是我最大的愿望了,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儿顶着,何必像你一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对我来说完全是自讨苦吃哩。“陈金铭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催促道:“罢了罢了,不与你胡闹了,你们随镖队同行也可,我去和爹说说,倒不是难事。”



    王小晋扬扬手,示意清楚,连话都懒得说了,气得陈金铭直咬牙。



    当下各有所忙,暮云深一伙三人和镖局中的趟子手先行汇合,陈金铭自然是要回去找陈关索述说暮云深之事,先行告辞。



    陈家镖局建立多年,镖局中人数不少,据王小晋所说,只是趟子手就有百人,加上其余的一些仆役帮工之类,粗略算来有一百五十余,今日汇聚在一起,自是十分热闹。



    王小晋显然不是生人了,一路上不停与认识的人打招呼,谈到暮云深与小瑶时,更是好一通寒暄,暮云深倒是挺诧异,没想到王小晋这人一身毛病,人缘倒还不错。



    盏茶功夫,镖局众人聚集在演武场前的一大块空地上,簇拥着八辆大车,暮云深三人在人群中,倒也不怎么显眼。



    暮云深一副无所事事,而王小晋则是专心逗弄着小瑶。



    当是时,只听一阵喧哗响起,就听人群中有人喧哗道:“大镖头来了。”



    暮云深听了此话,心中好奇,倒想要见识一下名震景州城的陈大镖头究竟是何等人物,抬起头,就见远处走来三人。



    三人之中,陈金铭暮云深已经认识了,此时换了一身紫色劲装,更显的英武不凡,一张斯文秀气的瓜子脸此时在一身劲装的衬托下也平添了几分棱角。



    王小晋身旁站有一人,这人方面大耳,眉毛粗重,鼻子略塌,留了一脸寸许长的络腮胡子,眼中神光暗蕴,想必就是镖局的二镖头,景州地界的江湖上人称玉手飞云的风广飞,暮云深粗略查探了一下气息,却发现此人气息深沉无比,远胜自己,冥冥之中似乎感觉就连当日的狄青林也是有所不及,惊叹之下更是佩服。



    陈金铭两人身前半个身位,一位锦袍中年人向镖局众人走来,单看容貌,此人与陈金铭有五分相似,只是脸上已经有了些皱纹,加上四寸来长的胡须,使其少了几分英武俊秀,多了几分成熟沧桑,两道冲天剑眉扬起,面容冷厉,分外威武,其修为连暮云深都看不透,绝非好相与的人物,不愧是传闻中的景州第一强者,金钢铁臂陈关索的名号果真不是吹的,暮云深心中暗暗想到。



    眼光扫过众人,与暮云深眼神相对,两人微微一点头,便算是见过了,毕竟此刻尚且还有正事要办,自是不能因小失大。



    陈关索领着陈金铭二人站在人前,不多说话,虚手一压,喧哗立止,一挥手,喝一声:“拔镖旗!”



    镖旗是一个镖局的凭号,出门在外的重中之重,绿林道上的强人们看了镖旗,便知这车队是走镖的镖师,一个个都是有本事的,不比一般商队软弱可欺,若想捞些油水,便不可用强抢之法,免得斗得两败俱伤,此时便大多要用绿林道上的规矩来,两方各派人斗过一场,倘若输了便放镖局前行,分文不取,若是赢了,自可得些路供,权当买路财,如此两方不伤人命,不伤和气,镖局不会平白无故折了人命,绿林好汉们也不会因树敌过多臭了名声,而使其余商队镖局纷纷绕路而行,(毕竟这无异于杀鸡取卵)这也算是两全其美,细水长流的好事。



    不单如此,平日里镖旗插在镖局门口,便意味着此时尚无生意上门,如若镖旗被人拔下来了,那便只有两种情况,一是镖局出了大事情,暂且不接镖,二便是镖局众人正在出镖,此时接不了镖,如此一来,来人见镖旗不在,便知此刻镖局不接镖,也省了镖局许多解释的麻烦。



    话一说完,便有一趟子手从不远处的大门口拔起镖旗,放于镖车上插了,陈关索再一挥手,又喝一声走,便领着众人出了镖局。



    远处的太阳正冉冉升起,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朝霞满天,猛然间,却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劲风,吹得高高扬起的镖旗猎猎作响,一只乌鸦在不远处盘旋,发出嘶哑难听的鸣叫……



    也许所有人都未曾想到,一场浪潮正迎面向他们汹涌而来,一个个阴谋在这场浪潮中不断浮现,无数的人算计着无数的阴谋,无数的阴谋演绎出无数的故事,无数的故事又夹杂了无数的人,周而复始,循环不休,暮云深四人在这无数的阴谋套着阴谋的阴谋中,又究竟能走多远,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清楚,也许,这便是人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