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L市已经半个月，我和邵天煜也已经断了半个月的联系。



    从医院到家里，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变得格外地单调。期间，大叔也不止一次向我暗示他可以照顾我和顾菀芩。可是，心里还住着一个人的人，怎么还有余力去爱别人？



    我曾经有挣扎过要不要继续接受大叔的帮助，曾一度地认为自己仗着他喜欢我而不断地向他索取是种很可耻的行为，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令我很难接受的秘密。



    那天大叔离开医院，把手机落在了病房。我本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可手机却在那一刻响了起来，来电人还是“沉湘”。当时我就很好奇大叔是怎么认识沉湘的，甚至有找过同名同姓的借口，但好奇心还是让我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沉湘”这个联系人，核对号码的时候发现真的是同一个手机号。



    铃声消停之后，我把大叔的短信都查看了一遍，发现当初沉湘溺水和邵妈妈被绑架不过都是他们串通好的。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我会如此配合，使得他们事半功倍。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将手机放回原有的位置，木讷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菀芩，突然觉得整个病房都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大叔回来找手机的时候，我很平静地告诉他刚刚有电话，他问我是谁，我说不知道。他很满意我的回答，自称公司有事要先回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头说：“格格，你也该回学校上课了。我把你姐姐转到C市的医院好不好？我请个看护，你要上课的时候就帮你照顾。”



    我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才说：“好。”



    按照平时，我会推三阻四地不希望他帮我太多，因为我会内疚。但现在不一样，他欠我的。



    ——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还要冷，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就像一把刀迎面割来。我曾收到很多问候短信，而这些短信的发送者都是同一个人——鲁之地。



    我没有回复，想和过去做个完整的告别。



    但鲁之地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我，我回到学校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在校门口拦住了我。



    当时他穿着浅色的风衣，裹着长围巾，站在寒风里有些弱不禁风的感觉。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默不作声。



    他凝视了我好一会儿才大步走过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淡淡地扯出一个别来无恙的笑容：“顾笙格，你失踪这么久，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大叔在一起的。”我也笑，但有些疲倦。



    鲁之地似乎不是很满意我的回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指了指前面的麦当劳，说：“我们去那边聊。”



    我跟着他走到麦当劳门口，看到门口那个有着红色大嘴巴的麦当劳叔叔，立即勾起了往日的回忆——



    “邵天煜，你看，像不像你兄弟？”



    “你眼睛是瞎了吗？你看看这大红嘴，和你经常涂的口红一模一样，丑爆了。”



    是丑爆了呢。可是现在不涂口红的顾笙格，再漂亮你都不会稀罕了吧。



    “怎么了？”鲁之地碰了碰我。



    我回过神，才发现眼睛已经湿润，什么也没有说，低着头走进了麦当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