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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正邪双方摆战场 冷看鸡狗花花肠》4众怒;偏要打
    114、我心中一动,走进教室,写出一篇议论文;伍云见到这般阵势,知道众怒难犯,不再吱声



    伍云高昂那颗苍白脸色的头。有一朵乌云托着他向上飞升,但上到半空,突遇一团冷空气。他脚下的乌云立刻化成雨水,将他从云端摔下。他粉身碎骨,那张没有血色的脸被污血染红……



    我轻蔑地一笑,笑醒,才知是梦。看看窗外,仍是漆黑的夜。我又沉沉睡去。



    早晨,天上下起小雨。我似乎想起什么,就看见伍云和狄文共举一把黑伞,相拥而过。伍云回头剜我一眼。我猛想起那个梦境,心中一动,走进教室,写出一篇议论文,题为《论乌云化雨》,其中说:请看那乌云,乌黑着脸,在空中横行,不可一世,自以为了不起,但它一旦遇上低温,就粉身碎骨——成为泪雨,仅剩下哭的份儿。这正如现实中某些人,自己把自己捧得很高,甚至捧上云端,但这多是无根的云,很容易摔下。捧自己越高,就摔得越重。请让我们平等地看待这个世界,否则这个世界将惩罚狂妄者!



    章老师看过,面带微笑,在后批道:比喻得当,短小精悍,说理充分,好!



    伍云和狄文心中有鬼,又去偷看。伍云脸色更加苍白。狄文左眼更加斜视。他俩肚中都憋一团气,在章老师面前装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连连说:“写得好!写得好!”唯唯喏喏出去,刚出门,就迫不及待地骂起来,越骂越窝火。



    晚上,同学们归寝,又说起流话。伍云和狄文一反常态,破例没有加入制造语言垃圾的行列。过一会,伍云到底忍不住,骂道:“他妈的!搞不赢别人,就在作文上打击别个!”



    狄文立刻接上口:“平时说么子‘嫉妒有两种,一种是和别人正当竟争,一种是打击别人,前一种是好,后一种可耻’,真他妈放狗屁!”



    我本不想作声,这时听狄文明明在骂我,火气上来,就大声质问:“狄文,你骂哪个?”



    “又没点你的名,你搭什么碴!你管我骂哪个?”狄文气势汹汹。



    “则才你引用的话分明是我说的,你不是说我是说哪个?”



    狄文无话可说,立刻哑口,闷在那儿。伍云立刻接口:“就说你这个狗×的!”



    “你骂人?!你这个连狗都不如的牲口!”我大怒。



    伍云虽不可一世,但仍对我有所顾忌,不敢再胡骂,但不能就这么认输,于是歇斯底里地大喊:“你这是嫉妒、嫉妒、嫉妒!”



    这句话触犯众怒。平时,同学们不爱学习,却也看不惯伍云那副骄横模样,心中早就有气。苏学武首先发难,大声质问伍云:“你有么子值得别人嫉妒?你有么子资格象狗一样狂吠?嗯?”



    几个人随声附和:“有么子值得别人嫉妒的?不就是成绩稍微强一篾皮吗?有么子了不起!”



    ……



    伍云见到这般阵势,知道众怒难犯,不再吱声。一会儿,他假装睡熟,假装正在做梦,借机狠踹脚头的狄文,以发泄对狄文刚才不帮腔的怒气。



    115、伍云立刻软下来,苍白的脸上堆起红云,结结巴巴;狄文本不知所措,这时听伍云杀猪一样惨叫,立刻扑上去,揪住陈的头发



    学校请民工砌成三方露天乒乓球台,规定一个班用一方。



    华森吃过饭,踱到乒乓球桌边。伍云正和狄文杀得难解难分,见华森来到,伍云有些不自在,很希望华森不参战,但想到华森是班长,比我谢群山还阴险十倍,就想装出高兴样子,可在脸上怎么摆弄器官,都是苦笑。华森心中明白,但不管什么,问:“喂,你们记分没有?”



    狄文球技比伍云略高,顺畅地答:“没记。”



    伍云乌鸡眼了,吞吞吐吐:“这、这是洪老师的拍子,我们只打、打几个,就、就去还!”



    华森脸一沉,嗓音也较低沉:“什么?”



    伍云立刻软下来,苍白的脸上堆起红云,结结巴巴:“我们三、三个打,还是、是可以的,再不让外人参战就行了!”



    “好,现在我记数,谁先输十一个就下台。我们轮流上。”华森不管那些“规矩”,只要自己有球打就行,脸上立刻阴转晴,顺水推舟。



    一会儿,伍云败北。华森要上台。伍云一边发球,一边涎着脸说:“还打一个。”说着,球已发过对面桌沿,“这个不算,还打一个!”



    华森脸上又一沉,一把抓住伍云肩胛骨,一拉,另一只手从伍云手中夺过球拍。伍云极不情愿地下台,心中极不平衡。这时,陈登科过来,欢呼:“有球打!”



    华森利索地对正紧张万分的狄文说:“我们不打玩球,上场就开!”说着,就发过去。



    陈登科本就怕有打玩球的规矩,以延误他上场,听到华森的话,又欢呼:“不打玩球,太好了!”



    伍云心中正不自在,看陈登科过来,知道自己又得延迟上阵,心中更不平衡;看陈登科是平头百姓,学习成绩也不怎样,在班上不怎么露脸,且平时一身娃娃气,就认定能欺住他,于是狠狠说:“球拍是洪老师的,只我们三个打!”



    “我偏要打!”陈登科气愤起来。



    “没拍子,打么子?”



    “你们打得我就打得!球台是学校的!”



    “那你自己去借拍子啊!”



    陈登科不再出声,气哼哼地盯着华森和狄文对杀。狄文哪是华森对手,连输8个球。伍云立刻跑到狄文这边站定,只等狄文一旦下台,就扑上去。没几下,狄文就以1:11的悬殊比分败北,成为“小光头”,“光荣”下台,把拍子递给伍云。伍云迅速接过,象接力赛跑换棒一样,同时冷笑着斜眼看陈登科。陈气不打一处来,立即站到球台这边,双手撑住球台,不发一言,满面怒色。华森也不发一言,不帮伍云,也不帮陈登科,静看事态发展。伍云用身子挤陈。陈更上火,侧身抓过伍云手臂。伍云平时惯用左手握拍,当即挥拍向陈的脑袋砍来。陈哪里容他得逞,迅速将其右臂反剪,用膝将其顶翻在地,然后上去按住,举拳就打。



    狄文本不知所措,这时听伍云杀猪一样惨叫,立刻扑上去,揪住陈的头发。陈回身一肘,将其顶翻在地,又转头痛打伍云。狄文红了双眼,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要向陈砸下去。华森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过来,抓住那只狠毒的手臂,抢下石头,大吼一声:“你一边去,我来解交!”将狄文推一个踉跄,回身抓住陈的手,严厉地说,“别打了!”



    陈看已打到火候,“腾”地一下,从伍云身上跳起,骂一声:“滚你妈的!看你还猖狂!”说着,扬长而去。



    狄文扶起哼哼不已的伍云,发现伍云头上有好几处青包。幸好他们身上常备风油精,以便学习昏沉时刺激神经之用,这时点到包上。包上没口子,说明陈下手并不太重,并不想将其打伤致残,仅想教训教训而已。狄文心中一动,不禁有些后悔,庆幸自己被华森拦住。



    自此,虽然伍云依然见人就高昂那颗头颅,但已收敛许多,而且有时还对人客气几句。不久,狄文过18岁生日,竟破天荒请同学们吃喜糖,但唯独没有请我。



    过节日,



    总想得到



    别人的祝福;



    这个习惯,



    在中华民族



    根深蒂固。



    同学们比较重视自己18岁或20岁生日,一般在这天送给男生10颗水果糖、一支烟;家庭条件好的还请三朋四友,上街下馆子,喝酒吃肉,大大庆贺一番。我常常收到这类物事,不抽烟,吃完糖就了事,也不太在意。可过些时,伍云竟来送喜糖给我。我本不想与人为敌,也就高兴地收下。我知道,伍云花几块钱去买糖,是要心疼的(他和狄文均未买烟),知其心诚,也诚心诚意祝他“生日快乐”。伍云虽心疼,但疼得高兴。我想到狄文花白的头,又看看伍云暮气沉沉的脸,想起平时他俩的种种努力,又有些怜惜。



    116、眼神中写满“我有发糖权”的字样



    章老师宣布:“下星期六,本地同学最好不要回家,因为班上要开‘周末晚会’。”



    新生事物——



    年青人的追求;



    开晚会,



    容易得到



    青年学生拥护。



    随着紧张排练,随着兴奋等待,这个特别的周末终于到来。下午,几个男生带上班费,去街上采购糖果。简贵争先领队,在背糖回校的路上,丢下一路糖纸,嘴里总是塞得满满,胃里甜得发腻。反正公家的钱不心疼,不吃白不吃。回校后,他又慷公家之慨,分糖给吉应学、王木青、华森、苏学武等,对我、李小华、王仁等则绝不“怜悯”,而且眼神中写满“我有发糖权”的字样。



    李小华大发牢骚:“他妈的!好象是用他的钱买的,不要脸!”



    我笑笑,不把这放心上。



    权力



    应由人民赋予,



    该用来



    维护大众的利益;



    如果用于



    谋一己之私利,



    就会变质;



    腐化、



    堕落,



    奇臭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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