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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刚刚脱得无名苦 转眼又陷污泥坑》4耳光;不再练功
    98、曾勇看了,心里直痒痒,暗暗打定主意;高盼男和曾勇从长美溪沙滩悄悄到回到学校,恋恋不舍地分手;独自一人,听到山上风吹草动,或猫头鹰凄惨的叫声,哪里能入静



    高盼男接到胖女来信。信中说,她和王亮,还有田大鹏,均在二中重读高一,都很好,希望昔日朋友不要挂念在怀,等等。原来,田大鹏说他母亲患病,实为他父亲耍的一个计谋,以便田大鹏回去参加第二次中考;大鹏终于考取二中。王亮和胖女则是靠关系网“网进去”。



    高盼男渴盼王亮来信诉说衷情,哪知左盼不来,右盼不来,只得写上一封洋洋万言的信,字里行间满怀思念,急急寄去。



    想起天边的你,



    我的心就浓缩,



    缩成一片黄叶,



    在秋风中飘落。



    何时,



    你才归来浇我,



    让我的生命树



    返青泛绿,



    重又鲜活?



    王亮来信,不过不是写给高盼男,而是写给他好朋友曾勇。信中,他大吹特吹自己上期如何努力学习,以致完全能对付二中的课程进度,真正感谢几节电池的汗马功劳;又大吹特吹自己不仅学习上来,而且痛快地玩一回女人,并得意洋洋地详尽描述他和高盼男之间的种种。曾勇看了,心里直痒痒,暗暗打定主意。晚自习,他写一张纸条,趁别人不注意,丢到高盼男桌上。高盼男心跳加速,悄悄拾起,假装上厕所,却回女生宿舍,打开自备手电筒,只见纸条上写道:王亮已写信给我,要知详情,请在今日月夜十一点左右,到长美溪“老地方”去。



    她禁不住流下屈辱的泪水。这个没良心的,自己一直巴望他写信来,他却一个字都舍不得写,反而写给还隔好几层的曾勇……



    一颗相思的种子



    要向你畅吐心曲,



    就鼓足勇气



    冒出大地;



    然而,



    萌芽的一瞬,



    随即枯萎。



    原来,



    一首诗的韵脚,



    酷暑早已安排好;



    一步一个字,



    一串脚印一行诗……



    晚上9点45分,高盼男见同宿舍的女生都已睡熟,就悄悄起来,摸索着出去,借着月光和手电光,来到曾和王亮谈情说爱的地方,心里哀伤,禁不住连打几个寒噤,但不觉害怕,坐在那儿一味出神,禁不住心猿意马,正想象王亮抱住她,就觉出真有人抱住她亲嘴。她抬头,依稀认得是曾勇的轮廓,立刻止住那双动作的手和那宽厚的嘴唇,惊问:“你做么子?”



    曾勇顺口说:“你别假正经了!你和王亮的勾当,他都写信告诉我了!”



    高盼男惊问:“他在信中说么子?”边问边顺手打了曾勇两记清脆的耳光。



    “他说他很想你,但你俩离这么远,以后他考上大学,而你还呆在这鬼地方,因此你俩不可能结合,就硬下心没给你回信。他还要我好好照顾你,因为我和他是好朋友,而且我的家庭条件和他差不多,正好补这个缺……”曾勇横下一条心,反而紧紧抱住她。



    高盼男哀声说:“你毕业了,还不是扔下我不管!”



    曾勇急急表白:“哪能呢?你想,王亮是外地人,迟早会回老家,又将是大学生,不回老家也不会回长乐县,而我家一直在城关,毕业后,我在城关找到一份工作,同时要老头子、老妈把你弄到城关做事。我们还长远着呢!”



    她不再言语,任他摆弄……



    零点半,高盼男和曾勇从长美溪沙滩悄悄到回到学校,恋恋不舍地分手。曾勇刚走近宿舍,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束手电光。他吓得一哆嗦,同时听见洪老师高声问:“哪个在楼上?”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那束光柱从楼下向楼上射去。一个人轻声回答:“是我!”



    是我。



    那天,我从方老师那儿取回《气功》,还给苏学武。苏学武问:“现在你感觉么样?”



    “现在只要深吸一口气,气流就‘咕噜咕噜’向丹田涌去,并且发热。”



    “你又进步了,但要坚持,才会有大收获,然后才能学武术。”苏学武很高兴。



    我却说:“我已有几天不练了。”



    “你说么子?”苏学武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又一字一顿地说一遍。这回苏学武听清,惊问:“为么子?”



    “那是‘和尚’练的,因此我不练了!”



    “人家都叫你‘谢和尚’。不正好吗?”



    我涨红脸,狠狠说:“就是因为有那么一层人别有用心,我才不练了!”



    这时,苏学武站在宿舍门边一根水泥柱旁。我曾用两手臂合抱柱身,两个中指头还离开三四寸。苏学武运运气,抡起黑黑的手臂,横撞粗柱一下。地皮一阵震动。柱身颤动,上面的瓦片掉下两块,“啪啪“两声,在门口摔得粉碎。他捡起一片瓦,狠狠砸向操场,说:“你半途而废,岂不可惜?”“我不练‘八大金刚气功’了,但想练一种新的,只要不是和尚、道士练的就行!”



    “那你练么子?”苏学武转“叹”为喜。



    “我正要和你商量,借几本《气功》杂志,从中选出一门合意的,从头练。”



    后来,我选中“慧功”。这是一种健脑益智的功法。这种功法和八大金刚气功不同,八大金刚气功主练外,慧功则主练内,要求练功者每天早晚各练一次,一次约为45分钟,几乎全是意念,动作成份很少,最重要的前提条件是入静。老早或老迟,站在校园外林边暗影里,独自一人,听到山上风吹草动,或猫头鹰凄惨的叫声,哪里能入静?今晚归寝后,我不上公路,而上二楼练功,以便入静,哪知刚上去,就被洪老师搅黄。



    洪老师上楼,看清我练功的身架,鄙弃地说声“是你”,转身下楼。



    自向老师走后,我就再也不喜爱化学课,原因在于洪老师的教法我消受不了。洪老师的一手字特传统,很正规。演牌时,他总一丝不苟。字好看,但不中用,因为速度太慢。教高二物理的何老师也如洪老师一样,教书、做人都是一笔一划,极古板。这二位老师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在演牌,总在精雕细刻,象在进行正楷书法创作。加之他俩是外地人,不会说普通话,同学们听课,总觉耳朵别扭,无法及时领会,因此我从不爱听他俩上课。班上仅伍云和狄文咬牙坚持着。



    这时,我被洪老师这么一鼓捣,再没心思练功,烦躁地回宿舍躺下,但翻来覆去睡不着,大约迷糊两三个钟头,翌日凌晨起床,又去公路边练功。开始,我害怕鸟叫风吟,总不能入静,等一会,好不容易要入静时,一辆卡车直开过来,亮刷刷的车灯直射我。司机看见前面一团黑影,不禁大急,赶紧刹车。汽车“嘟”的一声尖叫,在我身旁一米处刹住。我惊醒,呆在原地。司机跳下车,破口大骂:“找死啊!滚边上去!”



    我跳上路边草丛。司机气呼呼地上车,重新启动,一溜烟开走。我又练功,却再也不能入静,看看天色已明,只得悻悻回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