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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我感兴趣的东西
    走上前,伸手探到大哥宋齐风的鼻翼下,发现他尚有一丝气息,却也微弱至极,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顾昭鸿被重新请了回来。



    跟宋文清和宋夫人简单的寒暄一番后,他走到宋齐风的床前。



    只看了那么一眼,剑眉便死死的锁在了一起。



    宋久芊凑近他,悄声问道:“怎么?我哥是不是没得救了?”



    顾昭鸿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基本上可以这么说了。”



    “啊!”宋久芊失声低叫,“那怎么办?宋府该不会真的要变成第二个赵府吧?”



    其实当初还是赵玉芊的时候,面对赵府的没落,她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悲伤,反倒隐隐的有着一种幸灾乐祸。



    可是自从在奈何桥上重遇赵天柏的魂魄之后,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后,一种无法言表的内疚感如同一根细芒般深藏于心底,时不时的扎一下她的心。



    以至于她现在每每想到当年赵玉芊的种种作为时,除了感叹对方是一个傻逼外,更多的是另一种感慨:如果当年的赵玉芊能够大度一点,包容一点,给赵天柏一个解释的机会的话,或许一切将会有另一种结局。奈何……一切都是命。



    现在一回想,赵玉芊那一生的悲剧,终究是一场无法逃避的宿命。



    “太医院里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了,你还企盼顾公子能帮什么忙?”一旁宋雨柔的娘亲二夫人语气微凉的开口。



    或许在她和宋雨柔的内心深处,宋齐风的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宋久芊没有理会宋雨柔母女俩,目光灼灼的看向顾昭鸿,她可是清楚的听到他刚刚所说的是‘基本上’。



    基本上这三个字所包括的信息量可大了!



    顾昭鸿瞥了她一眼,然后抽了一个嘴角。



    就是这两个微小的动作让宋久芊怔了神,她知道他的暗示了。



    宋齐风会突然间病情加重,一定是那只该死的蜈蚣精做的手脚,而想要救活宋齐风仅靠人间的医术是无法办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逆天改命,借用法办将他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



    呃……又得用上一次法力啊?



    看了眼躺在床上像千年干尸的宋齐风,宋久芊的心情有点复杂。



    不用吧,他是宋家唯一的男丁,未来的希望。没有了他,那么宋家就极有可能步上当年赵家的后尘。用了吧,毕竟她和顾昭鸿每人只有三次机会,而顾昭鸿已经用过两次了,自己也用过一次。



    如果真要用的话,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顾昭鸿用了,他必须得留下一次用来随时保命……



    苦思良久,她终于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这一世她与宋齐风是同父同母的兄妹,自幼感情也算融洽。她想,只要有宋齐风在的一天,他是绝不会让外人欺负到自己的。



    救吧,毕竟这是一个局势不太太平的年代,有个强大的后台与靠山,比什么都重要!



    “那就用我的吧。就算是还你的。”宋久芊对着顾昭鸿使了个眼色,“我俩两清了。”



    顾昭鸿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垂眸静沉片刻,微叹一声:“好吧。以后凡事多悠着点。”



    “好的。”她难得听话的点了点头。



    两人暗中达成意见后,顾昭鸿起身走到宋文清的面前。



    面色微肃,欲言又止。



    见状,宋文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顾公子可有什么良方救小儿一命?若是能保得小儿不死,顾公子让我宋文清做什么,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对,哪怕是变卖家产也在所不惜。”



    变卖家产也在所不惜?听到这话,顾昭鸿的剑眉微微一挑,那又温润如云的眸子快速的眨了一下,笑问:“宋大人此话当真?”



    宋文清怔了一下,方才意识到自己的那番话有疏忽,极易让人钻空子抓把柄。眼神不由慌乱起来:“我……”



    顾昭鸿笑笑:“宋大人放心,如果非得说尚书府里有什么值得我起贪念的东西,恐怕只有芊妹儿了。”



    一句芊妹儿,愣住了在场所有人。



    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如此轻浮的话的宋久芊,登时脸如熟虾,恨不得找个地缝儿把自己埋进去!



    宋文清呆了呆,脸上浮起尴尬的笑。



    顾昭鸿这句话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他和久芊没准早就私底下……虽然外界关于他俩之间的流言蜚语一直都没有断过,甚至可以追溯到久芊十一岁时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



    虽然相比于梁泊平,自己也更青睐眼前这位美如画中仙的少年,只是久芊与泊平有婚约在先,而退婚一事一般都是由男方提出的。



    如果那一次游猎的意外,久芊没有瘦下来,没准这个时候梁府早就派人来退婚了,那么这个时候顾昭鸿说出这话,自己定当二话不说就成全了他俩的好事。



    可事实,梁府非但没有再提出任何退婚的意思,甚至还暗示自己,久芊早过及笄之年,该早点找个吉日把这婚给结了!



    无视宋文清脸上尴尬的笑和众人诧异的目光,顾昭鸿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声线平缓道,“晚辈不相信以宋文清的眼力会看不出那梁泊平他日必是薄凉之人。”



    宋文清:“……”他被这年轻后生的大胆言论给吓到了。



    但他却无法反驳,因为顾昭鸿说的皆是事实。



    其实早在梁泊平六岁那一年,他就知道这孩子长大后定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那一年,他去贤顺王府作客,路过后花园,恰好遇见年仅六岁的梁泊平带着两名玩伴在那里玩耍。



    三名儿童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只刚断奶的猫崽。



    站在桃花树后面,他看得真切。



    两名玩伴将那只猫崽当作圆球一般踢过来又踢过去,笑得特别的开心。而做为他俩主子的梁泊平虽然没有参与其中,却全程淡漠的看着,满是稚气的脸上甚至还隐隐挂着冷笑。



    就是那抺若有若无的冷笑给宋文清留下难以抹平的记忆,也就是从那一刻,他断定这个孩子长大后定是生性薄凉之人,也是第一次就其与宋久芊之间的婚约起了后悔之心。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梁泊平渐渐长大成人,学会了隐藏自己,所以他也在不知不觉间忘却了此事,今日被顾昭鸿一提,方才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