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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阴森的木屋
    赵元芹瞪大眼,微张着嘴,怔怔的看着他。



    在这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潇洒豁达的他会有着如此痛苦不堪的回忆。



    爱一个人就会受他的情绪而制,他喜自己就喜,他悲自己刚会跟着难受,赵元芹的眼浅忍不住的扑簌簌地落了下来,迷了视线。



    泪眼迷蒙中,她没有看到程益原嘴角所浮现的那抺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悲伤。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心底暗暗的发誓,我一定要离开那里,无论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摆脱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为了这个愿望,我奋力习武……”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赵元芹伸手捂住程益原的嘴,眼泪成串的落下。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只是……”程益原拉下她的手,笑着说。



    可是这抺笑落到赵元芹的眼中却透了一股悲戚,让她的心更疼。



    她将手指抵在他的唇上,直视着他的眼,向他许诺道:“益原,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程益原唇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一个莫名无奈的笑,晦涩的说道:“如果有一天你爹亲自来找你呢?到时跟我过着清贫如水的日子的你还会这么做?”



    “会的!我会的!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选择留在你的身边,哪怕……”眼眸垂下,她低声道:“哪怕是我爹爹亲自来找我,我也不会跟他回去的。益原,你知道吗?在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在心底暗暗地跟自己说过了,此生,你是我最珍惜的人,无人可以取代!”



    “元芹,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程益原眸光微闪,若隐若现的着薄薄水雾,捧起她的脸,低下吻下。



    一时间,天地静止,日月无光。有的只是刻骨的情意,只愿天长地久,缠缠绵绵。



    日暮之前,他们终于翻过了这座满是崎岖山路与嶙峋岩石的大山。



    在一处有点窄,有点幽暗,横架于两座悬崖之间的木索板前停了下来,对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石林。



    “到了,就在那里。”程益原指了指那片石林,温柔的对赵元芹说道。



    望着那片石林,赵元芹的内心没来由的浮起一阵不安,竟不由自主的将它与鬼城联想到了一起。



    看着它,她的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着阴森、恐怖、寒冷、杀气、杀戮……成串的黑暗词。



    “怎么了?”像是发现了她的异常,程益原低下头关切的问道。



    回过神,又怔怔的看了那片石林片刻,方才抬起眼看向程益原,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心疼你的过去。那么小的你是如何在这里度过十三年。”她光是用想就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真的无法相信,年幼的他是如何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



    程益原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伸手抱过她怀中的婴孩,清冷的说了句:“跟紧我,别丢了。”



    “嗯。”赵元芹急忙伸手紧紧的抓住程益原的衣角。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赵二小姐,此时竟变得胆小懦弱起来。



    走过了木索桥,穿过那片如同迷宫般的石林,她看到不远往有一座搭建简陋的农家小舍,三间木屋并成一排,木屋前还有一小块用篱笆围建起来的小院,映衬着后面的青葱与夕阳,倒有几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世外居室感。



    “走吧,我们以后就住在那儿了。”程益原领着她往前走。



    因为长年无人居住,木屋前的庭院早就野草丛生,入眼的荒凉。



    推开木屋,灰尘洋洋洒洒的落下。



    挥开灰尘,走近小屋。



    眼前的情景让从小娇生惯养的赵元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这里几乎可以说是一贫如洗,除了一张木床,一张木屋和两把椅子外,空空如也。



    像是察觉到她的嫌弃,程益原的嘴角微微一扯,语气有点酸:“如果现在后悔还……”



    嘴被一只纤细的手捂住,赵元芹凝目望他,笑着摇头:“我说过了,你是我一生无悔的选择。只要有你在身边,再苦再累我都甘之如饴。我不会后悔。”



    放开他的嘴,她绕着木屋走了一圈。



    娇媚地一笑,柔声道:“这里很好啊,我很满意。隔壁是厨房吗?”



    程益原点了点头。



    赵元芹推开窗户,伸头往外看了看,“我们只要把这里好好的打扫清洗一番后住我们一家三口,完全是可以的。”



    说完,挽起袖子就开始收拾打扫。



    此时,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画面,朝露满天,男耕女织,小儿绕膝。亦或,夕阳西下,程益原教着儿子练武,她在灶台前忙碌……



    身后,程益原抱着孩子,静静的看着她忙碌的背景,眸色渐渐的沉下,到底是一个从小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女子。



    赵元芹的离家出走让赵天柏寝食难安,内心充斥着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他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多年沙场的征战让他对危险有着一股异于常人的灵敏。



    直觉告诉他,赵元芹的这次离家出走极有可能就是一场劫难,她很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他恼悔着,自责着。怪自己疏忽,没有就程益原的真实底细进行调查,一直相信赵元芹所说的,只是一名四海为家武艺超群的江湖浪客。却忘了一个最为明显的漏洞:一个真的没有任何背景的孤儿,怎么可能练得那一身超于常人的武艺?



    现在仔细一回想,他骇然的发现,程益原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么的精湛、专业,简单可以说是训练有素!



    联想到一年前意外离世的儿子,他的心便瞬间痛如刀绞。



    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痛。



    简诺站在门外,脸上的表情暗晦不明。



    心绪不宁的赵天柏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在发了很久的呆后,他起身将印章放入身后的书柜里,然后转身离开书房。



    简诺闪身躲到一边。



    在确实赵天柏真的已经走远后,他轻轻的推开书房的木门,闪身而入,直奔书桌。



    动作极快的研磨,铺纸,蘸墨……两苍劲有力的字在纸上浮现。



    检查了一下自己所写的内容后,他转身走到书柜前,打开其中一个抽屉。



    小心的从中取出方才被赵天柏放进去的印章。



    打开锦布,取出,然后小心而认真的纸上轻轻一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