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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 暗探
    “你之前不是说过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的吗?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如此言而无信?!”赵元芹泪流满面的哭诉着。



    两边都是她无法割舍的人.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外界的名声不是很好,但怎么说都是她最为尊敬的人。



    程益原面露痛苦之色:“你问我这话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你爹是如何待我的?当初说好了是迎娶,可是他却呢?竟然提出要孩子跟他姓,你们赵家把我当成什么?”



    赵元芹止住笑,睁着迷蒙的眼看着他:“所以,你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孩子跟我姓了?”



    程益原沉默了一会儿,才讷讷的说:“有些事既然改变不了,就只能选择回避了。”



    “所以,你已然决定离开赵府了?”



    “是的,我去意已决。我现在折回来就是想问你最后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若是不肯,我可以给你一张休书,还你自由。”



    赵元芹定定的看着他,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坚决。



    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继续留在赵府。



    自己必须要在他和赵府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嘴唇颤抖着,她感觉每一口呼吸都特别的艰难。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终于动了动喉咙,涩声道:“我跟你走。从此,你在哪我就在哪,我们四海为家。”



    所有的骄纵跋扈心性高傲都在这个男人面前一败涂地。



    为了这个男人,她放弃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世人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



    程益原眼睛泛了红,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沉声道:“元芹,我们只是离开赵府,寻找自己的自由与幸福。情况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糟糕。相信我,只要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们母子俩受到一点委屈。”



    “嗯,我相信你。”赵元芹温顺的倚入他的怀中。



    决定跟随程益原的赵元芹回到自己的住所,在收拾了一些贵重物品后,趁着月色带着孩子,悄悄的离开了这座生活了十几年的赵府,离开自己的所有亲人。



    她的所有骄傲都在遇到那个叫做程益原的男人后,化为乌有。有的只是卑微与忍让。



    得知了赵元芹无声无息的离家出走,且带走了自己的外孙,赵天柏气得火冒三丈,当众下令,封锁城门,全城搜查!



    “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将他们捉回来!”



    “是!”赵家军领命倾巢出动。



    可是让大伙感到惊奇的是,离开将军府的赵元芹和程益原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无论赵家军怎么找,一点消息都没有!



    抱着孩子,跟着程益原行走于泥泞的山道,脱下绫罗绸缎换下粗布灰衣的赵元芹,一脸疲惫的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益原,我们还要走多久啊,可以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吗?我真的走不动了。”



    程益原回头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点头:“好,我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看样子,孩子也饿了。”



    找了块天然的大岩石,赵元芹解开自己的衣服给孩子喂起奶。



    程益原坐在她的旁边,解开肩上的包袱,从中拿出两个烧饼和一壶水,递给她:“你也吃点吧。等翻过了这座山我们就到了。”



    接过烧饼和水壶,赵元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长到这么大,她还从未像现在这样饥肠辘辘过。



    想起在将军府里锦衣玉食的日子,眼眶不由悄悄红了一圈。



    为了不让程益原看出自己的异样,她急忙岔开话题,挤出一抺笑,问:“益原,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我,我们现在所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程益原闻言,眸色微微一沉。



    “去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你家?”赵元芹双眼一亮,从认识他到现在,对于他的过去她还一无所知呢。



    不是她没有问过,而是他从来都不肯回答。



    他只告诉过她,他是一名江湖浪客,四海为家,飘到哪算哪。



    说在没有认识她之前,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也从来都没有去幻想过未来,唯一奉行的原则就是今朝有酒今日朝。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番看似潇洒,实则隐带悲伤的话让她是多么的心疼,而那份心疼积累沉淀,最后成为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程益原浅浅一笑:“算是吧。我自小就没有父母。”顿了一下,他补充道:“那是我师父生前住过的地方,十三之前,我一直就住在那里。这么多年没回去过,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模样了。”



    “你师傅一定是一位隐世高手!”赵元芹肯定道。



    “嗯。”程益原点了点头,“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大石上,静静的看着那些石头下的白骨。”



    “白骨?”赵元香吓了一跳,连带着惊醒了怀中的婴孩。



    “那些都是前来向师父挑战的人。失败了的他们没有一人活着离开。”程益原慢悠悠地说着,声音中隐约流露出一种让人心寒的冰冷,“我师父说过了,如若要离开那个山谷的唯一方法,就是打败他,然后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



    闻言,赵元芹的心中莫名一紧,靠在他怀中的脸颊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膛的快速震动,他在颤抖。



    她从他的怀中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他:“你师父所说的人包括你吗?”



    她希望这一切只是她的多疑。



    不想,程益原点头了。



    “是的,包括我。”



    “啊!”赵元芹低声尖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瞥了她一眼,程益原一笑,声音却越发的飘渺,“我还记得当我一剑刺穿他胸口时,他看的我眼神,以及那句带着笑声的好。他是唯一存活在我童年记忆里的人,也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赵元芹怀中再次入睡的婴孩,他低低的笑了起来,“你看,我的宝贝儿子睡得多甜。你知道吗?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在内心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重走他爹所走的路,我一定要给他一个父母双全的童年。”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父母。听我师父说,我是一个被人遗弃在村口的孩子。而那个村庄也早在十五年被大水冲毁了。在我残缺灰暗的童年里,师父的脾气并不好,喝醉了酒或心情不好时,就会拿我出气,有时拿我当活靶,有时将我丢入寒潭,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五岁那年,他一气之下就将我丢进了后山那块大石下面,你一定想象不出那白骨森森,寒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