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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窃心断脉
    麝兰紧紧咬着牙关,牙根都快要流下血来,并不惊艳的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少主子,您什么意思?”

    “看来,你并不想乖乖地承认?也对,毕竟你是细作,如果能够敷衍过去,就能够继续为你的主子做事。实在骗不过,你也不怕死,从你的嘴巴里也撬不出一个字来。”

    “我的主子只有您和姐夫,仅此而已,您还想从我的嘴里听到什么,我都乖乖地念给你听不就是了?”麝兰眨动着充满了失望的眼。

    “一个一个的,都是这么能演戏——嘛虽然我没什么权利这样说,可是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我心烦。”

    若离拈了拈指尖,一枚细长的银针落入麝兰的穴位之中。

    嗣遥挣扎着想朝若离扑过去,却丝毫动弹不得。

    “嗣遥,我知道你信任妻子,也心疼她,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虽然我可怜你的眼睛被情蒙蔽,但我也不愿意做得太绝太残忍,当着你的面给她上刑拷问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我只是暂时封住了她的法力而已。”

    若离温柔地掂起了她的下巴,眼神朝门口一瞥:“进来吧。”

    断姻推着轮椅上的义竹,缓缓地走进了阁内。

    “哈,原来如此。”麝兰刺耳地笑道:“您不是因为蝶纹被关起来,接收到了断姻义竹这两个不明事理的傻瓜的怒火,就正义之心绝觉醒,玩起明察秋毫的正义使者游戏了吧。”

    “你看嗣遥现在的眼神,恨不得要杀了我;为什么断姻和义竹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而愤懑,倒成了傻瓜呢?”

    “也许你的嘴巴严,但是,你的心就未必了。只要我封住你的法力,再让断姻用窃音之术,读读你的心思,你就什么都隐瞒不住了吧?”若离的眸子中含着温柔的笑意。

    麝兰在那一瞬间,看到的不是伫立于冬雪中的孤松,而是一株罂粟。纵然娇艳无比,然而毒沁心脾。

    她斜着嗣遥:“我这么处理,蛮公正的吧。如果断姻从她的心音中听出了什么来,你是否就无话可说了?”

    若离的方法确实公正合理,然而一种难言的灰暗感情在嗣遥胸腔中蔓延开来,他红着眼睛,怒道:“谁知道断姻是不是和你串通好的?谁又能够保证那个叛徒的姘头就是绝对可信任的——他可是和其他的男子共享一妻的龌龊事都做得出,拿什么证明他言语的真假?”

    “嗣遥!”断姻苍白冷情的面孔上刷了一曾愠怒的鲜红:“我真觉得我应该连你的心音一齐听听,看看你们俩是不是一伙的!”

    “你生什么气呀?”嗣遥嘲讽道:“是戳中了你的痛处,还是让你做贼心虚了呢?”

    义竹的手按在断姻的肩膀上,示意他不要冲动,要稳住脉息来探知麝兰心音。

    嗣遥在一旁大笑道:“你看你看,明明是情敌,竟然能这么和谐地相处,如此没有节操没有节制的事情你们也能做的出来,难道我的怀疑有错么?啊哈,也许有错,其实蝶纹只是个挡箭牌,是你们两个隐藏断袖的借口。一旦她被抓起来,你们肮脏的关系不就要暴露了么?”

    “你这满口说得都是什么!”

    断姻恨不得冲上去狠狠踹嗣遥一脚,若离指尖抵在唇上:“蝶纹姐刚被抓的时候,你的情绪不也很激动么?将心比心,让他说去。等到他知道真相哑口无言的时候,不知道他要怎么向我们道歉呢。”

    “少主子……不,若离,我曾经还非常天真地认为,哪怕身上流着相当异常的血液,你也能够被环境所改变。我错了——狼的孩子还是狼,现在把你养大了,你要开始咬那些于你有恩的生灵了,开始想要分裂养你的碧羽阁、玄机宫了。”嗣遥的手指嵌在土里,拼尽全身的力量,试图站起来。

    若离冷冷地望着他,打了个响指,断姻点点头,探知起麝兰的内心。

    麝兰没有紧张,反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寒夜。”默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盯着水镜,由衷赞叹道:“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居然知道提前把麝兰的心脉剥落下来,否则这件事情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收场了。”

    “您莫要夸我了,我现在简直觉得自己失策透了。”兜帽下的唇颤动着,声音充满了懊恼:“我竟然没有看出来这个小丫头是个潜在的威胁!”

    “这不是你的错,实在是这丫头藏得太深了。”默穹叹气:“你看看今儿天宴上浮韶的脸色都成什么样了?他之前的那些年,都在处心积虑地想要甩开沐魂这个阴影,谁知道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让他曾经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不但得复了沐魂的职位,还得乖乖地赔上笑脸。这要是那个背信弃义的曦晨知道了这件事,还不得为自己站错队气晕过去?马上好日子就要回来了,他却成了叛徒。”

    “不对。”寒夜心有不甘,仍旧冷静地分析道:“如果没有曦晨的揭罪行为,若离根本就没有失去冷静闯入冥界的理由。然而,我们想要借由此事,打击病弱的沐魂,在为她掉入我们的陷阱而欢欣雀跃的同时,却在最疏忽的时候被她利用了。我们眼睛中的机会,在她的眼中同样是。”

    默穹秀雅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心内早已纠成了一团。的确,在蝶纹被捉住,沐魂紧追着神色匆匆,半点不冷静的若离时,他是相当高兴的。谁知道她却会弄出这么一手来。

    “浮韶也真是的,就算他轻视若离那丫头,也不应该做那么残忍的事情。要是她不断了那丫头一只手,也不会引出这么一大堆麻烦来。”

    “浮韶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冥王,怎么可能做这种没长脑子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只手根本就不是浮韶砍下来的。”

    “不是浮韶?那是谁?”默穹挑了挑眉:“难不成会是那冰雕似的烟儿?”

    “烟儿就是浮韶的一只木偶,没有自己的意志。没有浮韶的命令,她最多用琴音折磨若离,不会给她留下明显的伤口的。”寒夜顿了顿,眸子中冷光闪烁:“再想想沐魂吐血犯病,那只不会说谎的小狐狸的证词——八成是若离自己砍下来,作戏给所有生灵看的。她还戴着碎心铃,只要她摇晃摇晃,把记忆篡改,就算是冥界的回影诀也看不出任何问题来,冥王被撞了个正着,还不能解释。这可不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不然他何至于始终愤愤地瞪着若离看,还让伊颜狠狠痛斥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