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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醉 梦遇情人
    第二章梦遇情人

    子杰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是一个豪华包厢,也是一个自助的KTV唱歌场所。唱歌嘛,子杰现在根本放不开,也不是唱歌的料,心想,这阿义怎么搞的,知道我不会唱歌,还带我到这种场所。正在子杰蜚夷所思之时,有人敲门进来,是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高佻的长发女朗,面色白析,在暗红色的灯光下,就象是仙女下凡,飘然而下,顿时把子杰看呆了。

    “请问——你是汪先生吗?”长发白色旗袍女朗问道。

    “哦——是,是我。”子杰发现自已有些失态,赶紧起来欠身作答,子杰的确姓汪,只是阿义叫子杰习贯了,很多人都忘了子杰性什么了。

    “请问小姐,你找谁呢?”

    “哦,那就对了,我找的就是你啊!”子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找我?哦,那请坐。”子杰赶紧让座。

    长发白袍女朗于是提了提旗袍裙摆,走到了子杰身边,就在子杰的边上坐了下来。子杰心跳加快,心想,阿义不知在干什么,现在还不过来,这个女人是来干啥的,我可不会应付。女朗坐在子杰身边,倒也没说话,子杰也不知说什么的好,场面一时显得很尴尬。还是女朗先开口:

    “汪总,你要喝点什么吗?”

    “随便,我就喝点可乐吧。”

    “唉,汪总,你怎么能喝可乐,这么有身份的人来点洋酒行吗?我培你喝好吗?”听这话,女朗在子杰心目中的形象突然有点改变,女朗的气质和仙女般的神秘有点被风尘女子的形象代替了。起初,子杰想,她可能是阿义的朋友,竟然还有些嫉妒。而现在感觉她可能是应召女朗,子杰就有点对她不屑一顾样子,欠了欠身,离女子坐开一定的距离。

    “不行,别客气,我不会喝酒。真的。”子杰有点严肃起来。

    “唉呀,男人不能说不行的,我来给你斟满。”说吧,女朗很大方的笑了笑,倒了杯红酒又坐到了子杰的身边,旗袍开衩处露出了白析性感的大腿。风尘女子,子杰不会对她感兴趣的,可女朗身上散发的那种天然雌性的气味还是让子杰有点胸闷的感觉,心里有点慌,一边说“不行,不行”的,一边赶紧站了起来,找了个去卫生间的理由溜了出来。心想,阿义小子跑哪儿,给我找个小姐,自己却不见影子。正要找阿义算账,突然隔壁包间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子杰一看,门没有关紧,从逢隙里可以看到包间里的阿义的大腿上坐着个头发长而卷曲的美女,上身着白色翻领职业上衣,下着黑色职业套裙,一副白领小姐的妆扮。只见阿义搂着美女的双肩,低着头笑嘻嘻的对着美女说着什么,另一只手竟然在美女裙摆里的大腿上上下摩棱着。在子杰的印象中,白领小姐是他非常敬佩的一种女人,一般情况下,白领小姐大多年轻,有文化,有气质,漂亮又时尚得体,是那种秀外慧中还前卫的女人,当然还透着股威严。可是眼下,天哪,阿义这家伙也太大胆了。子杰不敢再看下去,轻手慑脚的回到自己的包厢里。旗袍女朗见子杰回来了,又端起酒杯要敬酒,子杰本是想拒绝的,不过此时子杰心情真是复杂,就顺手把酒接过来一饮而尽。嘴里开始骂骂咧咧的:阿义这个兔崽子,才从部队里出来多长时间,奋斗还在继续,革命尚未成功,就被自由主义腐败成这样了,我这个做大哥的,要不要管一下?对,一定要找个机会再好好的教训他一次。想着,又有机会可以教训阿义,子杰的心里又开始有了一点平衡了。前一段时间,自己老是被这个小字辈的后生牵着鼻子走,感觉很没面子,这也是促使子杰想另僻蹊径,不想淌这趟水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子杰的嘴角露出一丝狡狤的笑意,不过他被拌倒了,撞到沙发上。子杰其实是很不胜酒力的一个人,刚才女朗让他喝的那杯酒是洋酒,平常他就最多只能喝一点啤酒,况且今天喝的洋酒是用很大的那种高脚杯,依照阿义的嘱咐,女朗还在酒里下了点催情的迷药,恶作剧,这简值有点过头了,可阿义来了一股子邪劲,就是想看看他的这个老是把道德挂在嘴上的以前领导现在又成了他“所谓”的领导,但实际已不可能管他的领导,裁在道德经上,会是什么样的有趣画面。他就是想试试子杰。他潜意识里很不服,无奈子杰鬼使神差,却总是成了他的领导,站在他的上方,由于年龄相差不算太大,所以两个人又经常是以哥们相处,难免互相之间常常争强好胜的。

    子杰醉了,倒在沙发上,酒精与药效的作用,使他满脸菲红又有些躁动不安和莫名的兴奋。他的嘴里开始有点嘟啷着说起糊话来。他嗑嗑拌拌的喊着阿义混蛋这几个字,想着要教训他时的快感,就有一种莫名的舒服,他心满意足的竟然睡着了。但很快平常不怎么做梦的他开始做梦,软棉棉的,他感到浑身没劲,整个人要掉入一个漆黑的深潭,四周抓不到任何可以拉住他的东西。他感到落入深潭底部,却是柔顺滑滑的很舒服,但脸上没有摔破,他转了个身,鼻子碰到一个软棉棉的东西,好象是女人的胸脯,燥热和酒精刺激着子杰,迷迷糊糊的他下意识的感到要迅速的推开女人,可是浑身不听使唤,眼前一片漆黑,不对吧,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梦妮吗,梦妮,是你吗,子杰突然有些百感交集,子杰哭了,他把脸深深的埋在梦妮的怀里,嘴里喃喃的哭诉着,梦妮,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我而去,你知道,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多么的依恋你啊,没有了你的关怀、你的声音、你的香味,你的柔肠和疼爱,我就象没有了生活的空气,几乎要窒息了。还有我们的女儿莎莎,你就这么狠心抛下她,你知道多少次梦里她在喊你,当我打开了灯时,只能看到她紧闭眼脸上晶莹一滴泪珠,你知道吗,那时我是多么的难受啊。梦妮,你别走,这次不要再走了好吗,难道你就一点儿不在爱莎莎了吗,那时候莎莎不也是你的心肝吗,你怎么能变化这么快妮?你别走!可是女朗的腿在往外挪动,子杰爬行着手往前乱抓,他抓到了女朗大腿上的旗袍开衩处,子杰拼命的扑了上去,他感到好象又回到了梦妮的怀抱,那热恋时的激情,让他象烈焰一样熊熊燃烧。他是多么爱梦妮啊,他依恋她,融入她,而她,也用女人的所有温柔与娴淑去浇灌这个就象她的的孩子一样的男人,这是一个泛爱的男人,他的心田干涸焦灼开裂甚至已长出荒苇茅草来;她了解这个男人,因此,她要给她女人所有的爱与温柔,他们终于融合了在一起,生命开始了合唱——后来就有了莎莎的诞生。

    “啪”的一声,子杰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想睁开眼却睁不开,眼前一片黑呼呼的,他滚到了地板上,好凉快,可是梦妮突然的不见了,脸上胸上一起疼起来,梦妮又出现了,板着一副脸,似乎又要开始扇他一个耳光,子杰感到一股透心的冷,他仿佛又看见梦妮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走,你走,走的远远的,这是你的包,再也不用回来!”说罢呼拉一声,他的包飞出了门外。他悻悻的提起了自己的部队迷彩包,那里头有他的所有家当,流着委屈无可奈何的懦弱的冰冷泪滴,怀着对爱情的无比失望、对幻想的破灭、对未来的迷茫无限伤感地在路上蹒跚着。他顺着这一段梦妮宿舍和她工作的省电视台路上走着,这一段路是多么的熟悉啊,在探亲假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每天他都和梦妮要走这一段路,和梦妮一起走时,通常梦妮都会打的去,子杰一个人出去玩了回来时,子杰就不舍得打的,他认为路并不远,况且是在城市繁华地段,走路就相当于逛街,子杰是穷人家的孩子,在部队多年又养成了勤检质朴的习惯,更不舍得打出租,跟着梦妮打出租,他觉得是种奢侈,几次劝说梦妮不要动不动就打出租,可是梦妮不听他的,反正又不是子杰出钱,最终,子杰落得凡事依了梦园。在这个城市,子杰举目无亲,在部队这么多年,子杰也没存到什么钱,离了梦妮,子杰在这个城市无法呆下去,离了钱,子杰只得早早回部队,能够跟梦妮在这城市坐着小车跑来跑去,出入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场所,子杰有些诚煌诚恐,又有些惊喜好奇。回宿舍时,子杰与刚下班的梦妮手牵手边逛街边往回走,累了,随手招辆出租,两人肩并肩坐在后车座上,搂着喃喃梦语。回到宿舍,虽然,那是梦妮同事的一间空房,梦妮说,她暂时还不想带子杰到梦园家里被她父母亲见到她与子杰的交往,只好借助一个出国同事的房子,尽管简陋,子杰却感到那是世界上最温馨的房子,是爱的小屋,在这里,子杰与梦妮度过了一段最甜蜜和难忘的时光。而在这条街上,那里的饭店、剧院、茶馆、酒吧、艺术展大厅、风景山、甚或众多的杂货铺都留下了他们欢乐的足迹。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是多么短暂啊!本来,子杰的假期很快就要到了,也快要回到紧张的部队生活。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由于梦妮的多疑和子杰的大大咧咧,造成的两个人间的误会,笨拙的子杰还没来得及怎么解释,就被梦妮赶了出来。子杰背着砾大的包在街上无力地走着,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诺大城市,除了梦妮,子杰一个人也不认识。他想到哪里去歇歇脚,却找不到一块可以容他坐的地方。他突然有了一种极度不安全感,这太冒险了,既使这样的爱情有了结果,也是极度的不稳定的,或者,不幸也会随影而来,也许真的该如此就了结了算了吧,子杰对爱情、对家庭的要求也是挺传统的,可能应该现在就往火车站去提前归队才对的吧?想到这,子杰破天慌的拦了一辆的士,车往火车站开了,人和树在迅速的往后移动,子杰的心却是冰冷的透彻心肺的痛,轻易不爱流泪的他已是满眼泪珠忍不住的滚下。

    子杰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的阳光已经快要照射到他的眼脸了。他眯了眯眼,打了个哈欠,感到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会睡的这样沉,他想坐起来,可是浑身没有力气,奇怪,睡的这么好,却这么没有精神,他四周看了看,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地方?这分明是一家宾馆,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是阿义,只见他满脸堆笑走过来,手里提了一篼水果,边走边说:“老大,你醒来了,看样子你还是能经受住党的考验啊!”子杰经他一说,才想起昨天傍晚的事,自己怎么就醉了呢。他想起是那个小姐给了他酒喝完后,就迷迷糊糊的梦见了梦妮的事,就赶紧问阿义,

    “我咋晚醉了没有出什么丑吧?”

    “老大,你醉的太历害了,就对人家小姐动手动脚的,小姐急了,就甩了你一耳光,然后跑到我那告状,说没有这项服务,结果我多给了小姐好几百的小费才打发了她走。”

    “不过还好,你还是经受住了考验,小姐说,你抱住人家的腿又是亲的又是哭的,还喊着一个叫‘梦妮’的人名字,梦妮是谁啊?”

    子杰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出丑又露了心思,就觉得这都是阿义做的“好事”,就骂开了,

    “都是你这个混小子,害得我这样,是你设计害我,你看你,这样你能得什么好处?”

    “老大,这怎么叫害你呢,我是想让你享享福,谁知你醉成那样,你还在念着嫂子的名,你不是已经离婚了,还那么放不开干嘛,男子汉做事,要拿得起放得下!”阿义边说边把削好的一个苹果递给了子杰。

    “你懂得舍,你还没结婚,以后你跟历琴结婚了,你就知道不是这么轻巧的事,什么事有些都要自己偿过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子杰接过苹果没吃,放在了床头柜上,一副生气的样子。

    阿义觉得确实有点过份,心里就有点理亏,坐在一边不敢吭声,任由子杰训斥着。然后说:“老大,不好意思,是我玩笑过头了,我没想到你这么没酒量,才那么一点酒,就醉成那样。你的酒量一点也没见长啊。不过,老大你还确实比较专情,这点让我敬佩。”他知道子杰已经离婚了,但不知道“梦妮”是不是就是子杰以前的妻子,刚才还想问“梦妮”是谁,看到子杰板着个脸,也就不敢再瞎说了。

    这时,子杰突然想到什么,从床上一跃而起,套上皮鞋就往外奔,嘴里念叨着说,完了,忘记了,也不理后面追来的阿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