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红说：“你一走，厂子由老施负责，他能管理好吗？不会瞎来吧。”“生产已步入正规，有小素卡着质量，还能出什么错？”“钱的问题，你要牢牢掌握在手里，每花一笔钱都要做好帐，进货的钱是否真的支付了，支付了多少，货的质量如何，都必须亲自过目，这些地方最容易被人做手脚。”

    “老施不是那种人，别老整天神经兮兮的，那样就没法做事了。何况现在还没批出一根毛线，谁不盼着厂子能赢利？”

    衣红赌气说：“说你也还听，等真出事就晚了。你没听吗，有一个开涂料厂的，让两小舅子跑业务，结果干了两年之后，厂子倒闭了，姐夫落了一屁股债，两个小舅子家家都盖起了小楼。”

    麦收笑道：“我有小舅子吗？”前红说：“连小舅子都只顾自己，所以老施他们这些人，你更得防着点，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是说，不能全靠小素？她只是一个统计，顶不了多大事。”麦收摸出一只烟来，想了想，没点着，只是把烟含在嘴里，说道：“看来我不能象过去一样，在四九城自在了，过一星期就得往回跑一趟，我就是奔波劳碌的命呀。”

    衣红笑道：“不为别的，就为建这个厂子，货款是你的名义贷的，就得小心呀。再说了，你是村长，还得为村民盖章呢，老躲在老娘们怀里能有什么出息。”

    由于下雪，汽车开得非常慢，看看都十一点了，路才走了一半。两人都挺着急的，这时候麦收的电话响了，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摁了接通键：“秀英，还早呢，因为下雪，车子不敢开快了。到了四九城我再给你打电话，下着雪，你就别接了。”“你们都小心点，一路平安，到了四九城给我来电话，我去接你们。”

    衣红接过电话：“秀英姐，你带着城城，就别来接我们了，我们也没带什么东西。别把城城冻着了，他才多大呀。”秀英笑道：“衣红，城城可想你了，非要找你。没事，多穿点衣服就行。”

    麦收看到衣红与秀英象姐妹一样亲热，欣慰地笑了，把烟夹在耳朵上说：“行了，到四九城再唠吧，别浪费电话费了。”秀英在电话那头早听见了，不满地哼了一声，挂了电话。那时候手机还是双向收费，也难怪麦收这样说。

    这大概是麦收坐得最慢的汽车了，从早上发车，到了中午才进四九城地界。又挨了一个小时，汽车终于停在木榍园长途汽车站，这时候，秀英穿着红色风雪衣，头发盘在头上，一双桃花般的脸白里透红，围着个长围巾，整个人臃肿的象个企鹅，怀里抱着城城出现在麦收和衣红面前。

    “阿姨，抱。”城城见到两人，不找麦收却要找衣红，麦收强行抱过来，狠狠地亲亲一下小脸蛋说：“城城，想爸爸不？”城城不买帐，哭了起来。衣红连忙接了过来，“来，让姨抱，不哭不哭。”

    麦收说：“秀英，下这么大雪，你就在家呆着呗，我们在路上，碰上好几个汽车追尾的，要是真的出点事，可不把人给吓死。”秀英说：“来都来了，还说这些。你们都没饿了吧，咱们去吃麻辣火锅去，怎么样？”两人早晨起来，只是吃了几块点心，喝了几口水，现在已过中午，早饿得前心贴后心了，一听秀英如此说，立即同意。

    “这车站附近还真没火锅店，走吧，我带着你们去牛街吧，那的火锅地道，是真正的羊肉，别的都是假的。”秀英说道。

    “行了，秀英，我们就到家门口吃点得了，吃完了热热乎乎的，往炕上一躺，要多舒服有多舒服。这大冷天绕老远去吃那个！”

    麦收说完，一招手，一辆汽车停在面前，满脸不快的秀英和衣红坐了进去，麦收坐在副座旁，“去德胜门。”

    麦收和秀英热乎了一天，忽然觉得乏味了，老夫老妻的，没有新鲜感了。就是老婆美如天仙，天天看着，感觉也麻木了，看不出美来了。在家呆了几天后，家的毛线就陆续拉来了，麦收以跑客户为名，走出门口，直奔东直门，和欧阳芊芊已快一年不联系了，不知这个春闺怨妇，现在怎么样了？

    麦收知道欧阳芊芊的家，他把欧阳的电话找出来，试着打过去，电话接通了，从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中音：“谁呀？”麦收说：“我找欧阳女士谈笔毛线生意。”对方愣了一会儿，一下子惊喜起来，说：“坏蛋，原来是你呀。这一年多也不来这，现在怎么想起我来了？”

    “卖毛线的季节到了，当然想起你了。你还在毛线批发公司干吗？”

    “我早不在那家公司干了，本人现在在家耐福呢。要不你介绍一个工作给我做？”麦收说：“好哇，你就什么也不用做，我租房养着你，天天跟我睡觉就行了，怎么样？”“你想包我呀！我可是身价高，一年没有个百八十万的，就别想。”

    “那我先看看货怎么样，要是个美貌的仙女，我就包定了，要是个黄脸婆，别说百八十万，白给我，我也不要。怎么样，方便吗？你老公在家吗？”“那个死鬼，早又不知跑那去了，还是整天不着家。你来吧，我现在闲着没事，正想租个摊，批毛线呢，你来的正好，咱们商量一下。”

    麦收一听大喜，便开着车直奔欧阳的家，来到欧阳的家，一进大院，碰到一个老大妈，看了半天问道：“你找谁？”麦收说：“我找欧阳女士，谈笔生意，我们约好了的。”老大妈胳膊上戴个红箍，上面印着治安管理员的字样，她看着麦收西装革履的，开着车来，手中还夹着个小包，象个大款，便领着麦收向欧阳家走，一边走一边说：“你要谈什么业务？”“毛线业务。欧阳女士想租个摊批发毛线，我是毛线批发商。”

    麦收被老大妈领到欧阳家门口，敲了门：“欧阳，有人找你。”欧阳纤纤从里面，开门出来，说：“谢谢你大妈。”便对麦收说：“麦先生是吧，您里面请。”麦收见街道大妈站在一边也不走，便说：“大妈，要不，你进来呆会？”街道大妈才扭身往外走，麦收跟着欧阳进了门，关上门，从窗户里望着那个老太太的背影，说：“真讨厌。”

    麦收细细打量欧阳芊芊，再不是那个清纯的装束了，因为在家里吧，穿着比较随便，屋子里温暖如春，欧阳穿着秋衣秋裤，外面也没穿外套，麦收有点拘谨，这要是欧阳芊芊的老公回来了，撞进来，没事也成了有事。欧阳芊芊抄起暖瓶，给麦收泡茶倒水，然后放在麦收面前，说：“坏蛋，一别就是一年，想我没？”

    欧阳一边说着，一边用那特大号的凶器轻轻地蹭着麦收。时令刚入冬，麦收也只穿着秋衣秋裤，外面是西服，所以能感到那对饱满的凶器的弹性颤动，便把手伸进去，轻轻抚摸着，说：“好想你，欧阳。”女人一听这话，立即扑到了怀里来，说：“是真想，还是假想？那想了？”

    看到欧阳一见面便迫不急待的样子，麦收猜想，她的老公又在外面花天酒地，好长时间不回家了。便道：“当然是真心。”麦收指指自己胸口，说：“这想，想得心好疼呀。”欧阳芊芊再也受不了，一下子把自己红红的樱唇送上去，给了麦收一个深情的热吻。呢喃着说：“死麦收，你坏死了，坏得让人家忘不了你。”

    一个漂亮的女人，得不到男人的爱抚，青春寂寞，红杏出墙是可以想见的，何况欧阳芊芊这样长时间守活寡的女人。长时间得不到男人爱情雨露的滋润，长时间得不到男人的爱抚和肢体接触，如何受得了，诸位，不要拿那些道德教条来讲大道理吧，在当今这个社会，人们讲究实际，甚于讲究面子。夫妻厮守，耳鬓厮磨，肢体接触，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如果连这些最起码的夫妻生活都满足不了，女人怎会耐得住？

    两人亲吻进入了高~潮，最后都脱掉了衣服，倒在床上，小妹妹和小弟弟终于亲嘴了。

    正在激情中的两人谁都没发现，门锁一响，一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这个人正是欧阳芊芊的男人，田雨生。后面跟着居委会的老大妈。两人一进来，正好看到床上那两具赤条条的躯体。

    麦收脑袋嗡地一声，知道出大事了。一下子跪在男人面前说：“你别生气，你别报官，我给你钱。”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撂钱递给男人，男人把钱往地板上一摔，钱立即四散飞起，飞得满地都是，男人恶狠狠地说：“他妈的就这点钱，就想让我放过你，做你娘的青春大梦去吧。”

    麦收撇一眼床上，蒙着被子发抖的欧阳芊芊，说：“兄弟，你就饶过我这次吧。我只带着这么点钱，都给你了。”“你他妈的睡了我的老婆，让我当王八，我非把你煽了不可。”田雨生说着，从身后一下子抽出一把刀子，一手握着刀子，一手伸向麦收的小弟弟，吓得麦收紧紧捂着小弟弟，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不能这样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