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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清的帐
    望着育红和秀英激烈地交锋,小素心里满是苦涩,她也爱麦收哥,可是麦收哥却把她推向了大志,大志哪能跟麦收哥你比呀,一个二愣子,麦收哥,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吗?我也曾试着让我喜欢大志,接受大志。可是他说出的话,尽管也是讨好我,我却挖苦他,不象个男人,我对他真的没有那种过电的感觉。

    这一个多月来,我每天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你,看你跟育红妹妹在一起,那欢天喜地的样子,你们相互间传递的每一个亲蜜眼神,每一个亲昵的动作,我就知道。你是爱极了育红妹妹,我脸上笑着,心里却流着眼泪,那时候,我真想走得远远的,再也看不到你们,心也就不在痛苦了。可是一离开了你,我发现,我便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又身不由已地回去了。每天早上,看到你跟翠枝姐一起出去为毛线跑销路,谈业务。我就羡慕地不行。可是我没有翠枝姐的做大事的那种胆色,也没有那么多钱。那一刻,我好自卑。我是眼里含着泪花出去的,我想多看你一眼,又害怕多看你一眼,眼泪就不争气地流出来。有时候我也想,我这是何苦呢,明知这是不可能的,还这样苦苦地恋着你,真是自找苦吃,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

    育红和秀英终于越吵越利害,撕打起来,你揪住我的头发,我捋住你的脖领子,你打我耳光,我抓你的不要脸。小素终于走上去,站在两人中间,使劲地要拉开两人,身上早挨了秀英一脚,头发也被育红扯乱了。“大志,你快来帮帮忙呀!别光傻站着呀。”大志这才犹豫着上前,抓住育红的手腕子,把她拉到一边,“育红姐,你消消气,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育红一边被大志拉着,一边骂:“狐狸精,臭不要脸”地骂着。

    “秀英,你也消消气。”小素说道。秀英跳着脚回敬着“你臭不要脸!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住,那是你没能耐,没本事,不中用。”

    麦收抱着脑袋,蹲在一边,不知怎么办好。

    “麦收,快走吧。”大志拉起麦收要走。

    “你不能走,今个必须说个明白,你睡了我,就想不要我了?没门!”秀英一见麦收要走,立即又开始撒泼,挣脱开小素,拦住去路。

    育红立即冲上去,与秀英纠缠在一起。

    这时候,院子的门口,站满了好多街坊邻居。众人围住大志和小素纷纷问是怎么回事。大志便把两人是从小的伙伴,一起进城卖毛线的事说了一遍。“那她俩是什么关系?”大志吱吱唔唔地哼了半天才说:“育红是麦收的未婚妻……”

    “何着,这个叫麦收的人,是个陈士美呀!”同情弱者,是平头百姓的基本心态,听大志说这个又哭又闹的女人,是麦收的未婚妻,众人对秀英立即露出鄙夷不屑的眼神。何况秀英是个漂亮的小寡妇,拒绝了某些别有用心人的多次骚扰,早就对秀英不满了,便纷纷说三道四,指桑骂槐。更多的人,则是兴奋的在一边看热闹。

    这时候,进来了一个胳膊上戴着“治安管理员”的红袖箍的老年人,威严地说道:“你们不要吵了。”踱着四方步来到秀英面前,说:“秀英,你们有结婚证吗?”秀英说:“华叔,我们正商量着办呢。”华叔却道:“既然没有,那你们就不能同居。”有人说道:“未婚就上床,这是法律不允许的,你可以去告他。”华叔是街道居委会的办事员,在八十年代,人们的观念还没有那样开放,未婚同居,说抓起来,就抓起来。

    秀英暗骂一声多管闲事,也不得不让麦收跟育红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别的女人走了,秀英嘭一声关上门,抱着枕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麦收被育红拉着终于回到了旅馆,翠枝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问道:“麦收,你们这是唱的那一出呀。”麦收一看翠枝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翠枝骂道:“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生事!”上前就抽了翠枝一个耳光。翠枝本来还是抱着侥幸心里,希望没有出事,希望春药是假的,哪里想到春药发作慢,她添了半天炮药,让别人打了。

    直到脸上挨了一个耳光,才明白真的出事了。她做贼心虚地乍呼着:“你凭什么打我?”一边舞着粉拳冲上去,与麦收抓挠在一起。育红却不知这又是怎么回事?在秀英那一言不发的麦收哥,回来了后,却对着翠枝嫂子动开了手。难道这事与翠枝有关?就算是有关吧,她公公可是村长,咱得罪不起呀!回头一个投机倒把的罪名安上,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育红到上前拉开了两人,说:“麦收哥,你心中有气是吗?嫌我防碍了你们的好事?做不成夫妻是吧?你冲我来,打我,是我不要脸,非要把你拉回来,非要上赶着嫁给你,关翠枝嫂子什么事呀!”麦收说,“这是哪跟哪呀?育红你别哭,我没说你不对,翠枝她,她!唉!”麦收欲要把春药的事说出来,固然可以让翠枝无言以对,但是自己趁着她酒醉了,非礼人家的事,也是事实,这帐还真没法算,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翠枝也两眼泪地回房间去了。心说,我做这是什么事呀!我也没想祸害谁呀?怎么事实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莫非麦收把秀英给睡了?这男的和女的混在一起,迟早会出事的,我还是回乡吧。正这样想,育红推门进来了,说:“翠枝嫂子,你别往心里去,麦收心情不好,打了你,你要是气不过,你打我好了。”

    “育红,到底怎么回事?”翠枝问道。“嗨,别提了,秀英说麦收把她给睡了,不干,非要嫁给麦收哥不可。”

    “麦收不是那样的人呀,要说跟女人暖昧,吃女人的豆腐,麦收的确没少干,但最低的防线,他却从没有越过。”翠枝心说,正常情况下不会越过,但吃了春药可真说不准了。

    两个女人在一起哎声叹气,都想回家,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只是麦收想回家,回得了吗?这不第二天一早,几个人正为回家而争吵,育红说:“麦收哥,你跟我回家,毛线咱不批了,我爸说房子已盖好了,要我们回去结婚呢。”这时候,门一开,进来几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