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翻开几页，见他看的认真，顾湄也不打算打搅他了。
叹了口气，她继续从这一堆杂书里翻认识的字体。
“喂，你们要不要买了？不要一直翻，翻坏了。”老人忽地抬起头来，盯着顾湄和小狐狸说，语气不太好。
小狐狸眼睛仍然盯着书上，立刻说：“买。”然后丢下了一个圆形的莹润如玉的东西，拇指大小，薄薄的。顾湄估摸着，这应该就是仙界的通用货币。怎么跟灵界的灵币有些像？
付完钱后，小狐狸拉着顾湄站起来，一边看书一边往前走，头也不抬。
顾湄奇怪的扫了那个卖书的老者一眼。
该说是仙界的治安太好了么？
那个老者明明修为很低，金丹后期的修为而已。却敢对着她和小狐狸语气不善。虽然这的确是她和小狐狸没有做好，但是这种事情，在灵界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再扫了一眼周围，仙人和凡人和平的相处，几乎没有什么争执。
这……
“真是一个和平的地方。”顾湄轻声感叹。
“也就南界这样。”小狐狸嗤之以鼻。
“为什么？”顾湄看着他反问。
“南界的人类修士最多呗。像我们东天，都妖修，你们仙人就不敢去那。像我……来到这也得夹着尾巴。”小狐狸头也不抬的说。
顾湄反问：“你夹着尾巴了吗？”
“这什么破书！”小狐狸没回答她的话，反而把书翻了几页，开始指着破口大骂：“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知道的都比它多！还胡说八道！”
顾湄：“……”
她用手指指着书皮上的字说道：“没看到这写着传记么？所谓传记，就是……真真假假的么。”
“太烂了！”小狐狸气呼呼的说，然后两手一撕，一本书就被他撕得粉粹。
“喂你干嘛？”顾湄想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她懊恼的拍头，瞪着小狐狸说道：“你干嘛把它撕掉啊！”
“难不成你还要看？”小狐狸瞪着她反问。
他长的小，少年的模样，五官精致分明，此时一瞪，就像小孩子在赌气。
顾湄：“……”好吧，她不跟小破孩一般见识。
天穹上拨开云雾见青天，此时白云飘飘，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小狐狸气完后忽然又高兴的问道：“我带你去东天吧？”
“我要去霹雳城。”顾湄扫了他一样，不客气的反驳。
走到了街角，这里有一个传送阵，是传送去另一个城市的。
小狐狸立刻挡在了她的身前，怒道：“你不能去霹雳城。”
顾湄一呆。小狐狸的神情很严肃，让她感觉奇怪。
“为什么呀？”她反问。
“因为，”小狐狸低下头说：“我是妖族，随便去霹雳城。会被抓的。”
顾湄很奇怪：“你可以不跟我一起去的。”
“喂，”小狐狸瞪着他，气鼓鼓的说道：“都是一个界面来的，既然碰到了，你不能丢下我的。”
顾湄：“……”
她很怀疑小狐狸这么多年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么？啊不对！明明个子也没长！
“我的师门在那里。”顾湄很耐心的跟他解释。
小狐狸略一想，释然。灵界的证天宗是大门派，师门在霹雳城倒也合情合理。
小狐狸开始软攻：“那你就先跟我去一趟东天好不好？不远，就在和南界交接的地方。距离这里一个城池而已。去完了东天，我再跟你去霹雳城。”
“你刚刚不是说你不能去霹雳城？”顾湄促狭看他。
小狐狸低头下嘀咕：“偷偷溜过去也是可以的。”
顾湄：“……”
片刻后，她又问他：“去见东凌？”
小狐狸讪讪：“其实我是想去见青羽，不过你可以正好去见东凌啊！”
顾湄：“……”
“好吧。”她想了想说：“既然你要去，就跟你一起。我现在不急，可以多走走。就当熟悉仙界。”
说完后，她怔然。
***
月桂郡和高阳城距离并不远。
从月桂郡到高阳城程序却很繁琐。
顾湄和小狐狸先是来到了月桂郡的郡管所里登记，办理出南界的手续，然后排队去传送阵，等待离开南界。
她很无语。
怎么跟两个独立的国家似的！
可不是么！比国家还要慎重。这是两个不同的种族领地！
来到东天后，又是一系列的检查，最后终于，她和小狐狸站在了高阳城。
看着眼前热闹的街道，顾湄终于松了一口气，打趣小狐狸：“你之前也是这么去的南界？”
小狐狸一扭头，走了。
顾湄连忙跟上。
这里看上去和月桂郡差不多，不同的是整个城市都是蓝色的。或者说是被一层蓝光笼罩。
就连这里妖修的皮肤，都是泛蓝的。只是妖修……蓝皮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顾湄暗想：她一定不能在这里多呆。谁知道呆久了会不会也变成蓝的？
天空上都没有太阳，这些蓝光撒的铺天盖地。
小狐狸埋头向前走，顾湄连忙跟上，不停的打量着周围。
因为是妖界，大街什么形状的都有，动物植物穿插，人形也不奇怪，
顾湄和小狐狸走在街道上，一点也不违和。
小狐狸很熟悉这里，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一个高门大宅前。
漆黑的宅子漆黑的玄铁大门紧闭，看上去气势威严。走到这里，周围已经很安静了。整个一条街，除了她和小狐狸，就是铁门前的两个路雕塑般的“守卫”。一胖一瘦。
两个守卫一见到小狐狸，纷纷失去了自己冷硬的外表，扶额长叹。
其中一个瘦子往前走两步，指着小狐狸很不想搭理又不得不搭理的说：“你这么又来了？将军都说了不见你。”
“我这次不是来找他的。”小狐狸把顾湄往身前一推说：“她要见陛下，快点去通告。她叫顾湄，陛下一定会见得。”
顾湄：“……”合着一定要把她拉过来就是这个作用啊？
她斜眼横了一样小狐狸。
瘦子看上去不相信小狐狸的话，又不敢反驳。
小狐狸毕竟是九尾天狐一族，九尾天狐在仙界，势力很大啊。
小狐狸指着他：“还不快点进去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