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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章亲自出手
    人们都被这突然到来的光亮无所似从,激斗中的官兵和梁山贼都不约而同停下兵刃,眯着眼睛朝天上看去。

    关胜,只有像关胜这种天生有着大将潜质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还能有着冷静的思维。

    他适应强光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天上生了什么事,而是看相湖面,因为他在后面清晰的看到这些光点是从湖上升起的。这一看不要紧,湖面上黑压压的战船已经逼到了岸边,前面一字排开的十二艘战舰如同怪兽一样散着无尽的杀意。

    关胜心知不好,岸上贼寇还没有清除干尽与大军在营前挤成一团,大军想要改变阵形都来不及。而那些后来的贼军战舰显然是有备而来,不知使得什么妖法,居然将整个战场弄得一片光亮,使得官军在明,贼寇在暗,形势完全反了过来。

    “杀”就在岸上这么一顿之间,湖上的舰队中间已经分出了上百只小船,每只船上立着十余人,瞬间就冲到了岸边,从官军背后杀入阵中。

    为的三个大汉正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兄弟,如同三个杀神,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阵中本来闭目等死的张顺比郝思文跟早回过神来,大吼一声,“弟兄们,援军到了。”

    本来以为必死的梁山群贼,纷纷醒悟过来,举刀就杀。内外夹攻下,官军阵形大乱。

    张顺心道自己大意了,王伦哥哥何事失策过

    郝思文回过神来要稳住真脚时,已然是来不及了。关胜,郝思文手下的这批官军本就是蔡京临时从各地抽调上来的,经过十多天的整顿勉强形成了一支大军,若是战事顺利,那当然是奋勇争先;一旦战事不顺,立马就被打回原形,恢复了宋军那种短小如鼠,遇战就逃的特性。

    关胜营中只剩三千多兵马,如营外的官军不稳住阵脚,这三千多人杀出去也是枉然。

    关胜想到这里,当机立断领着从蒲东敢来的五百老部下,堵在大营门口,对蜂拥逃回来的官军喝道“溃军绕营而走,到营后结阵,敢冲突大营者立斩不赦。”

    前面想要逃进大营躲避的官军看到关胜面露煞气在门口,顿时畏缩不前,胆小的已经饶着营寨向后面逃去。

    “关胜,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军拼杀半夜,你却不然我等入营,你向造反吗”一个从禁军指挥使骑着马就朝关胜冲过来。

    他是童贯的嫡系,素来看不上关胜几人。

    关胜冷哼一声,青龙刀陡然一挥,寒光闪过,那指挥使的坐骑马头飞到了一边。那指挥使随着马身一齐栽倒地上,腥臭的马血淋了一身。

    指挥使手忙乱乱爬起来,气的浑身抖,指着关胜道“你你给我等着。”关胜丹凤眼一眯,冷冷的朝他的脖子看过去。那指挥使只觉脖子一凉,顿时不敢再说,色厉内荏的瞪了关胜一眼,带着手下也绕营而去。

    关胜见后面的官军都依令到营后集结,紧紧的盯着还未平息的战场。湖面上涌上来的贼军越来越多,郝思文领着数百人还在贼军中间激斗。四五贼围着郝思文纠缠不休,让他脱不开身。

    “关章,你领着三百人去接应郝将军,杀出重围之后到营后组织大军结阵”关胜冷静的下着命令。

    关章是关胜的侄子,年方弱冠,自幼丧父,由叔父关胜养大,刀法得了关胜六七分真传。他听到叔父的命令,毫不犹豫的用了一声“是”,领着三百刀校手就向战场中杀去。

    关胜手下的刀校手都是他精选的关西大汉,并且亲自传授刀法,实力不同凡响,在关章的带领下很快就杀到了郝思文身边,两军会在一处奋力朝营后杀去。

    这时湖面上又升起数颗光点,其中还有一红一绿两颗不同的,关胜看在眼里,不由的心中一突,知道贼军还有变化。果然,数息之后两边都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数百梁山马军从两边同时掩至,将郝思文,关章冲成数截。

    不多时,两边有传来喊杀声,似有千军万马直朝营后立足未稳的官军败兵杀去。营前厮杀的贼兵也追着官军向后面赶去,不到一刻时间,方才还是激烈战场的营前空地上居然空无一人,场面诡异至极。

    关胜静静的看着这幅情景,半响之后,才仰天长叹一声,上前踏出数步大喝到“船上领军的是哪位好汉,何不现身一见”

    “哈哈,大刀关胜果然不凡,兵败如此,还能这般镇静。”王伦立在船头大笑道。

    关胜紧紧盯着王伦道“关某不知梁山虚实,贸然进兵,犯下兵家之大忌,当有此败。”

    王伦指挥这一场水陆合击大战,胜了关胜欣喜自得,看着关胜道“将军此来,应当知晓并无胜算”

    关胜心想,禁军不听调令,监军胡乱指挥,梁山以逸待劳等等,心下一叹

    关胜道“关某曾听说你胜过那双鞭呼延灼,本来还不甚相信,如今看来却是传言属实。今日之战,关某一败涂地,现在即使想走,也定然落入王兄的后手。如此关某本当束手就死,但死之前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王兄能否应允”

    关胜知晓自己并无胜算,想要拖住王伦,留给郝思文等活命机会。

    王伦道“关将军尽管说,若是在下能办到,在下定然不会推迟。”

    关胜道“关某平生好武,自问掌中大刀少有敌手。王兄手段惊人,不知可否与某战过一场。若是王兄胜了,那便罢了,此间任凭处置;若是关某侥幸胜得一招半式,只请王兄能放过关某身后这些人,关某本人也有王兄处置。”

    “将军”关胜身后剩余的刀校手齐齐上前叫道。

    关胜只是对他们摆了摆手,将他们挥退,眼睛还是紧紧盯着王伦。

    王伦对自己的武艺没有半分怀疑,有信心面对天下任何一个高手。许久未出手,对关胜的挑战丝毫不惧,大笑道“关将军之言正和我意。我若胜不得将军,也没脸面留将军再次了,将军自去便是。”

    “此话当真”关胜眼中神光暴起,大声喝问道。

    “当真。”

    远处的杀声渐渐平息下来,王伦与关胜二马相对,王伦头上髻散乱,却是方才被关胜一刀削掉了头盔;关胜左胁战甲上赫然有着一个酒杯大小的孔洞,正是由王伦手中虎头錾金枪所洞穿。

    二人凝神对视,杀气又在空气中激荡起来,接下来的一招必定是石破天惊,也是胜负将分的一招,更是决定生死的一招。

    双方的士卒都摒住了呼吸,等待着这惊世的一击。

    忽然一阵大风吹过,众人眼睛一眨,再睁开时,场中二马已然相交。关胜倒拖在马后的青龙偃月刀化作一道冷芒,由下自上,转瞬间已经到了王伦胸腹之前三寸处。

    而王伦手中的虎头錾金枪也好似突破了空间的限制,突兀的出现在关胜咽喉前不足三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