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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黑夜里的侵噬者
    金砖铺地,玉石做瓦,好像是每朝每代皇宫的基本模子,北丘也不例外,锦妃和墨泱进来时还可以听见清脆步屐声。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太子哥哥、大姐姐。”

    “臣妾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长公主。”

    墨应肃调侃着这个淘气爱闯祸的女儿,“泱儿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看上什么了来找父皇作主。”全然不提沈倾娆为难她扇她耳光的事。

    墨泱气羞跺脚,娇娇女儿家的脾气就上来了,气哼哼的把头一偏,“父皇,人家哪有你说的这样啊,你再这样女儿可要生气了。”

    看着父女俩的互动,锦妃不动声色的赔罪,诺诺道:“臣妾教养无方,泱儿别胡闹。”

    “不碍事。”墨应肃爽朗大笑。

    反倒是墨晚,下意识后退一步,缓缓低下头颅,默默不吭声,墨敛狠狠的握拳平息自己的怒气,他的妹妹作为皇后嫡女,居然怕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见平日里这个墨泱趁他不在干了多少让晚儿偷偷躲着的事。

    墨敛恭声行礼,“父皇,无事儿臣带晚儿下去了。”

    “嗯。”

    走出承乾宫门,墨晚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殿内,依稀还可以听见笑声传来,眸子黯然,她对墨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羡慕,羡慕她和父皇亲切,严肃的父皇面对她脸上也会有笑容,羡慕她有一个好母妃,不管她做什么都护着她,不像自己……

    将墨晚送到晚垂殿墨敛定定站在哪里等墨晚离开,不禁皱眉叹气,他这个妹妹啊,受了太多苦了!

    墨晚回到殿里,谴退了所有宫女太监,一个人静静的抱膝脸上挂着舒心的笑,脑海里回想起赫连珏那张翩翩公子的脸,自己可以嫁给他了,真好!

    窗子呼哧呼哧的响,似乎在诉说夜里的不平静,墨晚想到了一个地方,眉眼弯弯笑穿好外衣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偷偷溜了出去。

    满天的星星眨着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墨晚平躺在草地上,这是她无意间发现的秘密小花园,心情好或者差她都会来这里找她唯一的朋友诉说。

    “小星星,你还在吗?我又来了,今天我很开心因为父皇要把我送入南止和亲,他是南止太子我的心上人。”这些从来没有对别人吐露的话语,只有在这无人的夜里她才能放肆的说出来,闷在心里太久,总会不舒服。

    一个黑影悄然降落,一个踉跄不慎从草地上滚下去,墨晚听见声音心理不免害怕,害怕有人听到了她的心事,小心翼翼寻着声源处走去,怯怯的开口询问,“有人吗?谁在那里。”

    “唔……唔唔。”那个男人一个反身压在墨晚身上,墨晚恼羞成怒想要推开,奈何男女力量差距太大死命挣脱也没能将那个男人的禁锢松懈半分。

    男人身上有好闻的竹叶香,他低沉着声似乎有些不对劲,“嘘,别出声,帮我。”

    墨晚水灵灵的眸子里蒙起了一层雾水,如果他们两个被人发现的话她的声誉就没了,那他会嫌弃自己的……

    男人压制着自己的暴突,轻轻说了声对不起,伸手点了墨晚的哑穴,撕裂布条蒙住她的眼睛,然后开始亲吻着她的唇,辗转揉捻,一路吻下。

    他揭开黑色面巾,露出一张与世隔绝的脸,此刻他满脸涨红,直接撕碎那驱玉体上的阻隔,雪白的身子毫无遮掩,他茫然之际唠叨了墨晚眼角的晶莹,温柔的伏下身去吻去她的泪,是苦的……

    细细碎碎的吻接踵而至,黑夜里两个身影抵死纠缠,男人低低一吼,汗水滴落在身下粉嫩的身体上,他忽的一僵,她是处子之身……

    药效已经解开,他却迷恋上这个单纯的人儿了,他不敢解开布条,他怕看到她的眼睛,那么纯粹现在被他给毁了,轻叹一声,枉故了黑夜。

    抱起草地上受惊的人儿,一滴滴泪从她眼角滑落,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窒息,可是现在的他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多年后他才知道那叫心疼……

    等他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之后一定会来找她的,最后扯下挡住她光明的布条,早已红肿,她闭上眼睛不像承认昨日的一夜疯狂,喑哑着身偏过头去,“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这个恶魔。”

    男人无措的站在她床边,留下一枚小巧的红色花瓣坠子,无奈还有急事,只留下一句,“等我。”

    墨晚感觉到自己屋里没人之后,才缓缓坐起来,忍着身上撕痛下床步入温泉水,看着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她哭了,她再也不干净了,她配不上他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过去死,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是她没有这个勇气放下她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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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乌升起,暖阳初照,墨晚怏怏的躺在穿上,贴身宫女宝儿进来服侍,“公主,该去给陛下娘娘请安了。”

    墨晚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去母后那里告假,本宫今日身子不舒服,有些头晕。”

    宝儿焦急问道:“奴婢去找太医来。”

    “不必了,只是没力气罢了,本宫只想好好睡一觉,下去吧。”

    见墨晚眼下一片乌青,宝儿也只是当她昨日夜里没睡好,福了福身告退,去皇后那里替她告假了。

    皇后的凤藻宫此刻正在讨论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关于昨日夜里彩贵人宫里闹出来的事儿。

    按理来说沈倾娆和亲前三天墨应肃理应歇在沈倾娆的妖娆殿,可那彩贵人学着话本子里的风花雪月,跑到金莲湖吹萧,硬是把陛下拐到她宫里,结果倒好端茶的时候滑了一跤,肚子里一个月的身孕给摔没了,若是她安分一些不挑事她还能生下孩子,母凭子贵跃上妃位,可惜了皇上还因此暴怒怪她不爱惜身子,连自己怀了皇嗣都不知道,罚了两个月的幽禁。

    同样是罚禁闭,彩贵人可没有墨泱那般胆大第二天就明目张胆出来溜达。

    皇后安慰的看着林昭华的肚子,不禁惋惜道:“皇上子嗣本就少,这个彩贵人真是不识好歹,恃宠而娇搞的孩子都没了,妙妍你可得好好保护肚子里的龙种,别向那些没眼皮子上不得台面的下作东西学。”

    彩贵人本是她身边的二等宫女,趁她不在爬上了皇帝的床,第二日一早请安还是来的最晚的,真是贱人,要说皇后这毫不掩饰的骂过去的性子,在后宫本应该是最难立足的,可偏偏人家生的好啊,家里有钱有权有势人家不怕的明刀子暗箭的来,就算是皇上也念着糟糠之妻的情面,对皇后偏袒有加。

    后宫这群女人最好的地方就是上面没有太后老人家压着,虽然只是短暂的时日,太后去三清山礼佛去了,还有三个月才回来,后妃的日子就好过多了,皇后这里不必拘谨还可以偶尔告假,小日子当然清闲了。

    “彩贵人这些个日子还在折腾呢,说皇后娘娘苛待她,不让她见皇上呢。”容妃对于又一个皇嗣没了,很是开心。

    一向不发言的贵妃萧秋水冷冷一笑,“这件事背后指不定有人挑唆呢,何必假惺惺。”

    玉心湄拍拍皇后待手,语气淡淡对萧秋水道:“萧贵妃,不要因为大皇子一事你就否认所有人。”

    一提起大皇子,贵妃萧秋水的脸色就不好看了,闷闷的看向凤椅上的皇后,她当然知道玉心湄这话是什么意思,再想挑衅也只得不搭理。

    “蒋昭仪身子可还好些了?”冷冷的一瞥警告着贵妃萧秋水不要胡来。

    蒋昭仪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女子,眸中敛水,笑起来如弯弯皎月般纯净,她今日穿了一件宝蓝色流苏裙,二十岁左右,是小皇子墨弦的生母。

    她很少出宫殿,在宫里的存在也不是很高,甚至有些新进宫的妃嫔认都不认识她,她行事也很低调,要说后宫唯一同她有仇的就是萧秋水了。

    沈倾娆暗自笑着北丘后宫的女人,还有那不为人知的秘辛,眼珠一转眉眼含笑,“臣妾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插不上话,对这个也不是很了解,臣妾只知道在南止像彩贵人只是个贵人的身份,早就被压的死死的,哪里还有敢跟比自己品阶高的妃子作对的,这不是平白惹人笑话么。”

    “依贵妃来看,是应该严惩不贷还是想容妃说的从轻处理呢?”凤眼凌厉,真么多年皇后果然不是白当的。

    “皇后娘娘说笑了,您才是后宫之主,臣妾哪敢越俎代苞。”沾轻略重的带过一笔,沈倾娆不欲和她多费口舌。

    皇后忽然一笑,娇艳明媚,“妖娆真是惯会打趣人,本宫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啪哒!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僵硬的场面,一名宫女连连求饶,原来是她擦拭花瓶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

    “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皇后娘娘饶命啊!”那宫女惊恐伏地,拼命磕头。

    梨妃娇俏轻笑,“下去吧,皇后娘娘宽宏大量不会计较的。”

    那宫女连连道谢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