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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分开一段时间
    我点头,他身边的助理也点头,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很浅!

    许久,俞灏嘴角裂开了笑,是那种看到了希望的笑容。

    俞灏的腿能动,无疑是这个悲伤的日子里刮过的一阵惊喜。

    “杨小姐,你能帮忙把沈小姐请出来么?虽说火化不如下土要规定什么时辰,但有个好时辰火化总是没什么坏事的!”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开口,有些为难的看着躺在棺里的瞳瞳,瞳瞳此时已经闭着眼睛靠在奕帆怀里小声呢喃着什么。

    好像是在和奕帆说着悄悄话,我心口堵得慌,站在棺边小声看着瞳瞳开口,“瞳瞳,你这样会吵到奕帆的,出来吧!”

    纵然悲伤多么强大,但生活依旧要继续下去,或许,死亡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

    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受苦!

    瞳瞳睁眼看了我一眼,她没有继续哭了,大概是眼泪已经没有了,“二姐,我再陪他一会,就一小会!”

    我无言点头,我能说什么呢!这一别注定成了永远。

    于瞳瞳而言,这相思之苦,定是要伴她经年!

    火化很顺利,只是,看着奕帆被推进去的那一刻,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开始麻木了,不想,还是心口疼。

    怎么能不疼呢!如今那个被炙热的温度融化了尸骨的男孩是我的至亲之人啊!

    奕帆被推进去后,殡仪馆外就传来嚎啕的哭声,想来应该是哪家父母的孩子不在了。

    我原本还想要感叹一番,却不想,转身看到走进来的两人,我的脸立马就沉下去了。

    “你们来做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么?”看着老杨和梁雪念,我毫无情绪的开口。

    梁雪念对我有些惧怕,微微将身子躲到了老杨身后。

    老杨看着我,一双浑浊的眼睛有些肿,想来是哭过了,“蓁蓁,你能不要这样满身的刺么?奕帆他是我的骨肉,我怎么是假慈悲呢?”

    我冷笑,“你的骨肉?呵,你还真好意思说,当年抛妻弃子的谁?害的我们家破人亡的是谁?我们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时候,你在哪里?”

    “老杨,你好意思说他是你的骨肉?呵呵,你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我真觉得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谁比你更不要脸了!”

    老杨被我话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双眼睛瞪着我,“你........”

    我打断他的话,“我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滚!”谁说不恨呢?怎么能不恨?

    “蓁蓁,你别这样对你爸爸,他到了这个还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也不好受,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都朝我来!”梁雪念看着老杨悲伤的样子,估计是心疼。

    看着我一脸的任打任怨的样子。

    我冷笑,“呵呵,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有些无力了,挣扎了那么多年。

    有些疼和恨早就深深的扎根在心里了,想拔都拔不掉,我冷冷看了一眼睛梁雪念。

    有些讽刺道,“梁雪念,你想过有一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会怎么样?”

    她身子一颤,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这么说。

    我知道,她吓到了,她和老杨没有孩子,但是,一个顾南城,她多少是在乎的吧!

    “杨蓁蓁,你不要胡说八道!”大概是被踩到尾巴了,所以,梁雪念朝我开口,一双眸子里都是怒气。

    我冷笑,“你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顾南城现在还在医院里生死不明,我死了亲人,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咬牙切齿道,“杨蓁蓁,你够狠!”说完,她便转身朝外走去。

    老杨还有些懵,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我道,“蓁蓁,你们说什么?”

    我看着老杨,突然觉得他很可悲,他爱了梁雪念半辈子,恐怕,对梁雪念这个人都还没有彻底的了解过。

    就连她身边的人和事都没有了解过吧!

    “老杨,你活着真是可悲了!”我开口,讽刺无比。

    老杨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我无法描述,奕帆的骨灰已经被火化,瞳瞳抱着骨灰盒。

    目光空洞,她说,“二姐,我们要带奕帆去哪里?”

    我看着她怀里小小的骨灰盒,心想,当年杨悠然和张女士的骨灰也是这么小。

    人死灰灭,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

    “我们把奕帆送回安县,哪里有大姐和妈妈,他们在一起,应该不会孤独了!”

    从瞳瞳手中接过骨灰盒,我心口如同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妈妈!”稚嫩的声音响起,我回头,见诺涵带着馒头过来。

    馒头朝我跑来,小手揪着我的裤管,仰着脑袋问,“妈妈,你手中的盒子是什么?”

    瞳瞳的哽咽声在我身后响起,我低头看着馒头,实在不忍心在他面前掉眼泪,更不愿意让他同我们一样悲伤。

    扯出一抹笑道,“这是潘多拉的盒子,舅舅在里面,他在和我们边魔术!”

    馒头拧着眉头,两条小小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舅舅怎么跑在里面了?他什么时候出来?”

    我扯着笑,开口道,“等舅舅想我们了,他就会出来了,馒头,你和诺涵阿姨先回家,等妈妈办完事,再来找你,好吗?”

    馒头扯着我的裤管,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好吧!”

    我看了诺涵一眼,有些抱歉道,“馒头要麻烦你了!”

    诺涵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气道,“姐们,你说什么话啊!你我之间说什么感谢?太见外了!”

    我点头,目光里尽是谢意。

    她抱了抱我,安慰道,“你还有我们!”

    我点头,眼泪流了下来,是感动也是温暖。

    诺涵抱着馒头,我抱着奕帆的骨灰盒,殡仪馆里的和尚要给他立碑铭。

    跪在大厅中央,奕帆的骨灰盒放在案桌上,和尚口中念着大悲咒,大概是悲伤和疼痛已经用完。

    我们都只剩下麻木,瞳瞳跪在我身边,眼泪打在地板上,湿了一片。

    身边猛然蹲下了一人,我回头,身子一震,是顾南城,他脸色苍白,看上去憔悴而虚弱。

    孙毅说他受伤了,还发着高烧,他怎么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眸子里柔光未减,“我来看看他!”

    我不语,只是淡淡点头。

    为奕帆办好后事,就是准备将奕帆送回安县。

    我计划在下个星期三带着奕帆回去,忙到晚上,顾南城依旧还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