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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烽烟四起 第十四章 民心(一)
    第十四章民心(一)

    任何的民族和国家都不会缺少出卖本国本民族利益以换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某奸。而这些某奸们往往还掌握着一定的舆论导向,所以为了替他们的卖国行径粉饰装金,他们发明了一套看起来很完美的天人感应学说。将外族的入侵装饰成为皇家失德已遭天弃。不得不堕入五德循环,接受异族的统治,而异族的入侵,不过是顺应天命的举动而己。

    对于这些论调陈吊眼们自是不屑一顾,可大多数百姓却不得不信。可若果真如他们所言,中国的百姓们被他们视同猪狗一般杀戮,原来都是上天的安排了。

    如果是这样,我们还要这样的天意干什么,不如将之弃之一边,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从此之后,我命由我不由天。天又如何,天也不能无视我中华百姓的生存权和发展权,任何天理循环都不应该是以牺牲普通百姓的福祉和生命为代价。

    我们的民族历史中历来有“顺民者昌,逆民者亡”的说法,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说如果真的有天意的话,那这个天意就应该是民心。可统治者收买的精英学者们早把自己粉饰成天意了,普通的小百姓又怎能分得清。

    陈吊眼没在吕宋怎么呆过,可他手下的那些将士们可大多数都在那片土地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他们都曾经经历过同吕宋当地的人们从互相仇视,到慢慢接受,再到水*融般融洽的。而如今陈吊眼要他们做的,不过是把以前的东西照搬过来就是了。

    而且这里都是同根同源的本族,更是没有沟通的障碍。所以虽然这些大董事会们尽管很不乐意做这些细活,但还没怎么把这件事看得太难。

    事实往往出人意料。正当他们自信满满地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同当地的百姓们打成一片的时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因为这里的百姓几乎众口一致的采取了不抵抗、不合作、不发言的姿态。

    如今的正面战场上,只要陈吊眼这边不作动作,达春那边也是按兵不动。别人不知道,他这个便宜老丈人,可是把中原的厚黑之学学到了家。明的不来,他就来暗的。利用他们已经在当地生活数年,熟悉当地的民情的优势,将老百姓们的住房,集市,饭馆,店铺当作了隐形的战场。发挥那双无形的双后,使陈吊眼们难以腾挪。

    有人说过,中国人不怕死,就怕不安逸。其实何尝只有中国人是这样。惰性是人类的本性,寻求刺激和冒险永远只是少数人的选择,只有极少数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才会一天不斗一下别人就会不安生。

    对绝大多数小百姓来说,只要日子过得下去,哪怕再艰难,只要还有希望,谁愿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全家老小去赌一个虚无飘缈的未来。如此想来,也就能理解为何当地的百姓们对我们不冷不热的态度了。

    在当前的经济技术条件下,要想让百姓们真正安心下来过安稳的日子,最有效的方法便是让他们拥有土地。

    但如今我们的情形同吕宋完全不同了,吕宋那边人少,又是异族,吕宋土著主动发动对我们的进攻又对我们的清洗工作少了道德方面的顾虑,更甚的是,我们的从天而降和雷霆打击一开始就让吕宋的百姓们对我们彻底驯服了,我们只需快刀斩乱麻的将均田令执行下去就行了。再说,强权和武力摆在那里,吕宋本地自己又乱成了一团,自然不会有人胆敢如何。

    江西当地十几年前文天祥的部众们的激战,如今已是满目疮荑,不但青壮年缺少,田地荒芜了不少。但随着达春执掌江西军政要务,一系列行之有效的雷霆手段下来,局面也渐渐安稳下来,以前的荒地又逐渐有了主人。

    虽然说不一定是老百姓们自己的,但租种地主的地总比饿死强。有自己的地自然是好,多达六至八成的地租确实让人受不了,但就算真能如愿分块地给他们,还不知能在自己手中停留多久又会以人民的名义收归公家。所以,对于我们的土地政策的宣传,许多人根本是置之不理。心虽向往之,都觉得很不现实。

    打土壕分田地的事情陈吊眼连想都没有想过。要说自己家里以前也算是多少有些田地的人,好象并没有做过什么为富不仁的勾当,真的要打土壕,那是不是先要把自己打倒了?再说,中国历朝历代都不乏为富不仁的人,但谁说为富不仁就是一种罪?如果的打倒了他们,那是不是要鼓励全体百姓们都去不事耕作,好吃懒做,只等日子过不下去了,例去分人家地主的家产,革有钱人的命?若是如此可为,那这世道人心还有什么公义道德?

    什么都不能做,计划实行的土地政策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话说屋漏偏遭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陈吊眼正在思虑如何破局之时,只见他的护卫队长小石头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将军,不好了,不好了,时团长把超哥给绑起来了,说是要杀了他给当地的老百姓们赔罪。”

    小石头口中的超哥原名王超,虽说年纪不大,却生具了一副侠义心肠,兼之勇猛善战,好在除了偶尔犯点小错误之外,倒是不出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就是脾气倔了些,要不然也不会立了那么多的功也才只是个连长。

    “走,带我去看看。”关键时分,陈吊眼也担心王超又犯下什么纪律问题。

    一片空旷的坪地上,此时密密麻麻挤满了人。王超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场地中央,旁边是一群暗自唏嘘不己的护国军将士,附近的百姓们.能说得上话也都基本上来了,如今他们都是群情激昂的在申诉着王超的不是。一脸书生气的时俊只是一味的挨个陪着小心,试图稳住混乱的局面,但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努力。

    “将军,我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王超率先发现了陈吊眼的身影,立即如获救星的叫了起来。

    “惩办凶手”,“赔偿一切损失”,“护国军滚出江西”,眼见陈吊眼过来,人群立即掉转了矛头,齐齐冲着陈吊眼喊起来。

    陈吊眼威严地扫视了一群狂躁不安的人群,又留意了一下几个带头起哄的百姓,就那几个人叫得特别起劲。可一当陈吊眼的眼睛盯过去,他们几个就立即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说说,是怎么回事?若是果真犯了错误,我们对任何犯下错误的护国军将士都不会包庇,无论他曾经立下多少大的功劳。”

    “将军,真的是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一向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王超此时几乎是带着哭人在吼道。没有死在战场之上,却有可能死在自己人手上,王超显得十分的不甘心。

    “没你的事,我在问他们?”陈吊眼严厉的喝住王超,踱到几个看似村老的老者面前。

    “我们村有人亲眼看见,这个年轻人溜进了我们的猪圈,正欲偷走我们的肥猪,没想到被人撞见,这个人一见不妙,就欲杀人灭口,没有得逞,于是举起松油火把,烧了我们的猪圈,烧死肥猪六头。这么年轻,学什么不好,却要去偷东西,那些猪,可是我们许多农户一年的收成。”老者愤愤地说。

    “他说的都是真的?”陈吊眼皱皱眉,又转身走向王超。

    “将军,我只是拿着个火把去了趟茅房,根本没有去偷什么猪,更没有点什么火,军中伙食比他们都好,我去偷什么猪,都是他们在污蔑我,将军,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陈吊眼一听,马上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虽说王超经常违反纪律,但小偷小摸的事情却是从来不干的。自己的岳父还是不简单啊,看准了自己正是要笼络人心的时候,却派人整出一这么一件事来让自己丧失人心。

    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就叫君子可欺之以方,他就看准了我们为了心,凭借着他们占着大义,抓住了我们的漏点,知道我们就算明知道是吃了亏也只能打断了牙往肚里吞。可他们忘记了,陈吊眼虽说也算是个读书人,可完全不同于那些只懂得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全干些男盗女娼的勾当的腐儒们。若不是因为部队纪律严,他真想拿出当初在义军的做法,快刀斩乱麻的把这些人抓起来了事。

    “你们清点了没有,损失多少?”

    “烧死了六头猪,烧毁猪圈七间”,立即有人快言快语答道。陈吊眼闻言心中暗骂道,“哼,十几头猪,就想真是王超烧掉的,他们就想要人家的命,他们难道真的以为,我护国军的士兵就那么不值钱?”

    “你们说是有人亲眼目睹,那现在我们可不可以看看这个证人?”陈吊眼说话间目光不经意的瞄向了那几个叫得最起劲的年轻人。虽说那几个人的目光不闪烁不定,试图躲在人群的后面,却还是被众人挤了出来。

    “老人家,这几个就是你所说的目击证人?”

    这几个人刚被推出来的时候,老者也是一脸的尴尬。但陈吊眼这么问了,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咦,这不是刘黑狗吗?你不是赌输了钱早跑掉了吗,什么时候又回来的。还有你,你是哪个村子的,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陈吊眼一听这么说,立即感到就要峰回路转了。这位岳父心思是不错,可就是找到的人也太不争气。想到这里,立即有了计较。

    “你就是刘黑狗,你出来一下。”目光威严的死死的盯着刘黑狗。

    刘黑狗是个瘦得象只猴子一般的中年汉子,面对陈吊眼的目光*视,一对小三角眼不时的骨碌地乱转,却是根本不敢抬头看人。

    “伸出你的手来。”眼见着刘黑狗试图将双手藏在身后,陈吊眼不容置疑地发出了指令,刘黑狗一听,心中一慌,将双手护得更紧,慢慢的挪到了边缘,撒开双腿就欲开跑。

    “你跑不掉的,”陈吊眼只略一用力便抓住了他的手,举起来摊开在众人面前,马上明白过来了。

    “老人家,你说是松油火把点的火,你看看是不是这种东西?”说完将刘黑狗的手一把递了过去。只见刘黑狗的双手上,虽然使劲在泥地里摩擦过,但手上明显还有些洗不掉的松脂油,放到鼻子边上一闻,果然还有股松油的味道。

    “你们说这火是王超放的,如今再来看看他的手,”说完,陈吊眼又是一把举起了王超的手,却是除了满手的茧子和石头划伤的伤痕之外,啥都没有。人群又出现了小小的骚动,有数落刘黑狗蒙昧良心的,也有陈吊眼欲行包庇的。刘黑狗的双手被陈吊眼死死的抓住,努力几次挣脱都没能得逞。

    “放老实点。”时俊再不复刚才的文弱和颓丧。要按他的本意,哪里想杀了自己的兄弟,但如今这群情激愤的百姓简直让他骑虎难下,如果不杀了王超,只怕收不了场。眼见一下子就峰回路转,禁不住就想将气撒在刘黑狗的身上,伸出手就想将刘黑狗捆绑起来。谁知道刘黑狗死命的欲要摆脱,挣扎之中,一个胀鼓鼓的小布袋吧嗒地掉到了地上。

    时俊连忙拾起一看,沉甸甸的颇有些份量,解开袋子,却是一溜十数个银元。

    “刘黑狗,你一向好吃懒做的,上顿不接下顿的,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银钱的”,老者此时终于摆出了族长的派头。

    “真的不关我的事情啊,是他,他给了我这些钱,说只要我把火一放,再往护国军身上一栽,就没有我的事了。他还让我找这一群人帮着起哄。”在族长严厉的*视下,刘黑狗终于再也挺不住,瘫倒在了地上。

    真相终于大白,再也找不到由头的百姓们三三两两的散去。陈吊眼却一把把时俊拉住,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

    “你这个猪脑袋,王超是什么人,他会干这种事情?为了几头猪,你就打算让王超抵命?我们这些弟兄的命,是用来保家卫国,杀蒙立功的,他们是帝国的宝贝,民族的脊梁。可不是用来取悦这些无知盲从的百姓的。就烧死了几头猪而己,就想要我的将士们来抵命?我护国军的将士们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你若真的这么做,怎不会让将士们寒了心...”

    陈吊眼少见的如此严厉,时俊羞愧的低下了头,半晌,才小心地说:“我也知道不会是王超干的,可当时是群情激愤,我们怕失了民心,损坏了抗元的大计。”

    “民心,你也知道民心。我们是需要民心,但这不能以我们士兵的性命去交换。你今天要是真杀了王超,可能让这些村民解了气。可你怎对得起王超这一路走过来的风风雨雨,对得起他身上那满身的伤疤?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证明我们如此的深明大义,如此的高尚伟大我们就要牺牲自己兄弟的性命?这种所谓的大仁大义,我们不要也罢。这样下去,让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是不是要让我们自己把我们的勇士们全部杀光,就为了博取那些无知盲从的百姓们的一句‘军纪严明,令出必行?’是的,我们需要民心,但那要用我们的行动和诚意来换来,我们是需要军纪严明,但这也要有理有据,不能仅仅抗着个大义便不顾自己的士兵的生死。我再强申一次,护国军的将士们的生命,是用来保家卫国的,而不是为了博取什么道义的高位的筹码的。” <div style="margin:10px auto;width:96%;text-align:center;"><a href="http://iyc.ifeng.com/clientDown/index.shtml" title="客户端下载"><img s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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