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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江山北望 第十八章 第一部商法
    第十八章第一部商法

    方志远一俟攻下泉州,便立即兵分三路。方志远亲率一路向东北方向直进,以势如破竹之势,连下所座小城,如今据河而守,时刻准备伺机进攻江浙的范文虎主部队。

    廖得宝则率领以陈吊眼义军旧部整训后为核心的部队,伺机北上,驻守在安溪一带,时刻准备同邵武等地的陈吊部的游击军连成一线。

    朱明哲则另率以崖山余部为核心的护国军将士直奔西线,前锋直指漳州。时刻准备对广州的吕、李二人动手。

    而泉州附近则留给了孙治辖下的武警部队维持地方治安,军事方面则由一群刚从军事学阮毕业的新兵蛋子们领衔。

    打到如今的地步,敌我双方都陷入了胶着之中,范文虎在江浙一带,时不时要提防着苏再方的水师们从海上给他来那么几顿闷棍,因此根本不敢南下骚扰,再加之他们本就是乌合之众,能保得自己平安就烧高香了,哪里还敢来骚扰我们?

    达春则被陈吊眼牢牢钉在了江西一带,一步不得动弹。而李恒虽然从广州派出了五万兵马支援漳州,但面对我军的火枪火炮,他们也是早吓破了胆,不敢再前进一步。

    而我方打到这里,将领缺少的问题便暴露无余。如今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基本上都派了出去,这福建的后方则只能是我带着一群新兵蛋子苦苦支撑。

    而我们在拿下十几座大小城镇之后,还来不及消化。如今我军虽然兵精枪快,但仍有许多新兵未经战争的锤炼和摔打,这个时候,实在是不敢指望太多。

    因此,我一边要求凌震将南洋各地的事务交给刘苏义,另一方面则从台湾和吕宋各地抽调已经具备一定的地方治理经验的官员,分赴福建各地维持稳定,加速发展工农业生产,无论处在任何世道,照顾民生都是统治者不能回避的问题。若不能让老百姓吃饱穿暖,无论多么动人的口号,无论太阳悬挂得多么高,都最终会遭到老百姓们的唾弃。

    经过以范伟松亲任首任省长的省府诸人的共同努力,泉州诸地的形势逐渐进入了稳定发展之中。我们一边抓紧时间清理田亩,安顿流民。因为如今泉州附近因为连年征战,抛荒极多,因此一安排下来,倒也大多数能够安排妥当。

    另一方面,我们则通过劝说和法律约束等各种方式,让各家掌握过多土地的豪门地主们将多余的地转让出来,供流民们分配。因为战乱的原故,地多人少,因此土地价格自是不贵。更主要的是,以蒲寿庚一伙人为首的门阀豪绅的判处,也极大地震惊了某些人。使他们再也不敢造次。

    还有一点就是我们自认不同于某些土匪们那样,以所谓大道为名,动辙就行打土壕分田地之实。

    这世上不乏巧取豪夺、为富为仁的富人,也有不思进取,好逸恶劳的穷人,我们不需要为了欺骗世人而实行简单的一刀切的勾当。因此,我们承诺放弃一部分的专利技术,以国家转让的方式,商定价格,以换取他们手中的土地。

    因为我和范伟松的到来,我们发明了许多领先这个世界许多的新工艺、新工具,但如果我们全部自己经营的话,一方面是管理不过来,另一方面也不利于我们将优势资源用于改善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情。

    但在我们这里,水、路、能源、交通、冶炼等都是国家绝对控制的,绝不容任何私人掌控,更不要说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以引进外资为名实行其卖国之举了,但对于大众化的工业产品,我们则放开了经营,只要具备一定资质,有固定的经营场所和担保,我们则是放开了让他们经营,绝对不行所谓的国家控制,实际上却是官二代、富二代从中渔利的勾当。

    有了这种种的实惠,许多豪门地主,一方面因为害怕我们清算,另一方面则实实实在在地看到了从事工商业中的利润和甜头,倒乐得做个配合政府政策的良好市民,自动放弃大部分土地,让土地交给真正懂得伺弄它的农民们去经营。

    而各豪绅地主们则只需经营自己的铺面或作坊则可。大家各自分工,各取其利,逐渐发现了专业经营的利润空间。因此我相信,以后那种又占着大量田地发租,还霸占着一地许多关乎民生的盐铺、粮铺等经营的事情将会越来越少。

    垄断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毒瘤,我们只有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扼杀了它,才不致于导致以后影响国民经济发展的桎窖和枷锁。

    经过近两年的发展,福建各地都逐渐正入了正轨,由我亲自提议召开的第一届工商联合大会如期在泉州城郊的议事大厅举行。

    议事大厅的主会堂里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商户代表们,为了各自的主张,如今正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首先要讨论的是工商联合会条例草案,这种行业约定以前在各个行业中都有一些不成文的条例,但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将之整合起来,再加上我们的一些民主自治以及保持工商的各项决议,确实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是,它将成为工商业界内的一部宪法,从工商业界的社会地位,经营准则等各方面建立一个大致框架,并向全国各地推行,成为一个样板,我们期待,这将成为全世界的第一部成文的商法。

    我站在阁楼上的一叶掩蔽的窗前,眼见着范伟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上了主席台。只见他一路上跌跌撞撞,而周围的人则只管自己的争论,根本不理会这位总理大人的狼狈样。

    曾平、高积乐、叶全德、余英等几位工商业内的代表瞄见范伟松的狼狈样,连忙挤上前来,一顿喝斥叫开了几个争得正起劲的代表,恭敬地把范伟松迎上了台,连忙不住打躬示歉:“范大人,我们这些商贾之流,没有什么见识,乱成这个样子,倒让范大人失望了。”

    “没事,没事,这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这说明大家对我们的提议很上心,很投入。会场上有些争执很正常,利用今天大家都在场的这个机会,将各种分歧都列出来,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然后再推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针策略,总好过到时候扯皮抬杠甚至流血牺牲来得强。”范伟松顾不上自己的狼狈,立即又转身对曾平问道:“大家如今讨论的结果如何了?”

    “大家对范大人提出来的十条主要提纲都没有任何异议,就是大家如今内心都有些不安,不知道这些提纲在皇上和大臣那里能不能通过?还有那些酸丁们到底如何会说,可以说,我们大宋之所以会遭元人屠戮,文人空谈不务正事也是一项,就怕他们今天又来这一招。动辙以什么大义大道来说事。再说我们从商的受人歧视已经上千年了,大人这一下子竟然让我们都和其它各行各业一样的地位,如果真能实行,范大人一定将名垂千古,受我商人子嗣后代永远膜拜。”

    “这些你放心,这些条纲都是我和皇上共同商讨后的结果。别给我戴高帽,结果如何,我们还要看你们的表现。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为何会吵乱这样子?”

    “是这样的,”叶全德唯恐冷落了自己,连忙上来解释,“大的方向如今大家都认同了,如今争吵的不过是一些*作细则而己。”

    范伟松仔细看了一眼叶全德,知道这个商人原来这是个广东客商,因为送货至此,刚好赶上了战乱,不得己羁留此处,不想正好适逢其会。于是油然而生几许敬意道:“叶先生如今在泉州参会,难道不不怕好事者告诉了李恒等人,连累了广州的家小和生意?”

    “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叶某是汉人,这些年为了家小受够了做奴隶做四等人的气,如今能有机会堂堂正正做回人,还能参与国策的讨论,为中华的工商事业做些事,损失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叶先生如此高义,想必世人要是知道了你的苦心,一定会让你的名声彪炳千秋,鼓励无数后人。我中华大地,如今缺的正是你这种重义轻利的好商家。”范伟松一个高帽立时让叶全德更是得意不己。

    见此情形,范伟松连忙叫过几个人:“我们的核心只有两点:其一,保护工商业的合法权益神圣不受侵犯,不管是谁,都不能剥夺和侵占他们的劳动和智慧所得。其二,我们要想方设法引导工商业者从业者的社会道德和社会责任。不能让商家们只懂得唯利是图,败坏公德,浑不顾一些礼义廉耻。要树立一个道德底限让大家知道,有些东西是坚决碰不得的,敢犯禁者,将有无比严厉的法律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至于细则方面,我们以后再慢慢讨论就行了。”

    几个人连忙分开来走向了四周,将正在争得起劲地人群稍稍平息下来。高积乐又叫人抬上了几块巨大的木板,而木板上,初拟的工商约法十条如今工整的出现在了几纸宽大的白纸上,又贴上了木板。

    余英走上了前台,清了清嗓子说:“经过我们大家的多日商讨,工商约法的十条基本准则已经初定,现在由余某一一为大家宣读。肆后再由诸位表决通过。”说完,掀开了第一块木板上的字。台下瞬间静了下来。

    “第一条,大中华帝国境内,工、商、农、兵一律平等,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歧视。”余英一说完,会场立即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静静,静静。”曾平不得不打住大家的热情。

    “第二条,朝廷支持、鼓励和保护所有中华帝国的百姓们从事一切合法的工商活动,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予以阻止。”余英又接着朗读道。

    “第三条,各工商业主须遵守朝廷制定的各项法律法规,合法经营;

    第四条,工商业主的合法经营收入,神圣不受侵犯;

    第五条,朝廷支持和鼓励、引导各工商业主从事各种慈善事业;

    第六条,朝廷出台各项法令,打击一切不正当的竞争手段,打击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以次充好、短斤少两、质劣价高等不法行为。

    第七条,各工商业主,须提供各种条件以保障和保持其雇工的身心健康,并确保其所有雇工有接受教育和培训的机会。

    第八条,各工商业主须依法纳税,不得以任何理由偷税漏税;......

    正如叶全德所说的那样,这十条并未遭到大家的反对,约法十条没有经过任何波折便很快的全票通过。于是,中国的第一部成文商法宣告诞生了。

    后人在评价这部商法的时候,从两个方面肯定了它的作用,一是强调了私有财产神圣不受侵犯的理念,工商业主在完成了应纳的税负之后,政府不得以任何理由再向他们多征收一分钱;其二是,强调法律力量和道德力量对工商业主的双重约束作用。

    后世的人们总是苏丹红、三聚氰胺、地沟油等事件指摘国家的法律不健全。可他们就不想想,在一个私心泛滥,社会道德彻底沦丧的社会,没有了道德底限和法律顾忌的人们,在利益的驱使下,总会有一些人绕过法律去作一些铤而走险的事情。

    无论多少完善的法律,它总是跟不上商人逐利的无穷心思。因此,我们不仅需要法律的力量压制一切不良的企图,让不法商贩在违法之后彻底不能翻身,还要大力提倡道德力量在约工商活动中的巨大作用。

    我们要让大多数人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总要守着一些底限。这样就算有极少数人为了利润做了十分过分的事情,亦不会掀起大的波澜,相反的是受到大多数人的唾弃而不是跟从。而处理这些不道德的行为的将是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的惩罚。

    所以,我们以法律的形式指导了工商业活动的发展方向——从事慈善事业。

    逐利不应该是商人的全部形象,更大的财富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和义务。

    罪恶的不是资本,而是掌握资本的人。后世许多西方国家的富商们的裸捐活动可以明白无误的告诉我们这一点。为富不仁和仇富只不过是一群好逸恶劳,不思进取的人刻意丑化的结果。财富不应该成为少数人作恶的工具,它应该是一个造福人类的手段。

    看着大厅内众人一致的意见,我不禁如释重负。万事开头难,有了这个好消息传出去,想必元人的占领区内的商户们会有些联想了吧。

    范伟松又叫过几个人交待了几句,留下了十几个学院的学生作为指导者,这才偷偷溜开,挤到了我身边。

    “皇上,你在这里看好戏,却让我在下面出丑了。”他难得如此的轻松打趣。

    “哪里,我这不也是在这里替你着急嘛。再说,我要下去了,他们哪里敢放开发言?”

    “皇上说得也对,因此,我只是将一些反不正竞争法、税法、工商自律和处分条例等扔给他们自己去讨论得了。我看他们倒不是一定要争多少利益,他们不过是想自己的利益诉求得到理解和认同而己。想必有这十几个我们亲自带出来的学生们的解释说明,他们亦会心甘情愿地遵守,还会山呼万岁英明呢。”

    “就是就是,当然,以后后人书写历史的时候,自然会为你隆重地写上一笔,不过意见却是,一个将国家*轻易的交给一群毛头小子和几个商人们去讨论和决定的总理。”眼看周围无人,我也打趣道他。

    “如果他们都领会了我们的意思,哪怕让人叫上个不理政事的总理又如何?”范伟松幽叹了口气,不过我们都知道,这后头的事情还有多少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心呢。 <div style="margin:10px auto;width:96%;text-align:center;"><a href="http://iyc.ifeng.com/clientDown/index.shtml" title="客户端下载"><img s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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