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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向南向南 第十九章 似是故人来
    第十九章似是故人来

    一路行去,王栋感到疑虑重重。在这个巨大的盆地内,被整整齐齐划出了许多块方块状的田地。看那黑色的土质,都是上好的肥土。可这片土地上却大半都在荒芜着,而不多的耕地上种着的庄稼,也是有气无力地站着,一如这一路的男男女女们,毫无生气。

    原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村庄。可随着越走越近,一个近万人的小镇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眼见即将进村,几个年轻的很快脱离了队伍,朝各自的房子走去。几个士兵紧张地就要拉弓瞄准射击,被王栋马上喝止。

    不一会儿,便见不同的房屋内涌出了许多的男女老少。将街道、空场地挤得水泄不通,一齐朝王栋等人下跪高呼、行礼。王栋连忙一一还礼。来到了人家的地头,当然得尊重人家。可众人还是跪地不起。王栋只得强行将一看似头领的老人拉起,众人这才起身。

    随着进一步的观察,王栋感觉更加的困惑。整个小镇,虽然不是非常庞大,却看似十分严谨有序,那些大气张扬的门窗,似乎都在诉说这里曾经的辉煌。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些看似笨拙的土人们建起来的吗?还有,大街上虽然挤满了男男女女。却多数是老人和小孩子,除了他们解救下来的那百多名年轻人,再也难觅年轻人的身影。难道这就是里如此多的良田遭到弃荒的原因?

    听着土人们短促而又简单的呼喊,王栋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呼叫声中,似乎自己应该懂得这种语言,可再努力去记起时,却又找不到影子了。

    头领带着大家依山而行。王栋从那些空洞破落的窗洞中望去,隐约可以见到一些面黄肌瘦的老人,或者不顾一切,正在呼哧呼哧热乎欢好的男女。而对这一切,头领和他的族人们似乎都视若无睹,只自顾自地在前面领路。却让王栋和他的兄弟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连呼惭愧不己。

    绕过几条街道,终于到了半山腰一座看似祠堂的大房子前。头领双手抱拳,念念有词,看似是在祷告,然后虔诚地推开了厚重的大木门。

    昏黄的油灯下,几具巨大的泥象直矗立眼前,虽然年代久远,不少地方已经露出斑驳痕迹,但仍被收拾得一尘不染。

    王栋连忙快步跟上,后面的人正欲举步跟上,却被头领挥手止住,顺手将门掩上了。

    头领拨弄了几下灯芯,屋子里亮堂了一些。头领又对着泥象默念了几句,虔诚地从石案下摸出了一个竹简,恭敬地递给了王栋。

    王栋小心地接过竹筒,就着油灯一看,里面的东西让他震惊了。

    虽然年代久远,很多地方已经掉落了,但那些方方正正地方块字他还是认识的。虽然与他目前认识的字有些不一样,但大多数他还是认识的。

    简单的浏览了一遍,通篇文章中,出现最多的便是殷、商、舟等字。再看头领一脸的虔诚模样,王栋似乎明白了什么。

    王栋学着头领的样子,虔诚地将竹筒递给了头领,头领又恭敬地将竹筒放回了原处。

    王栋整了整衣冠,恭敬地对着泥象行了个大礼。之后,便站在一旁的案台边,看着一脸肃穆的头领无语。

    这些人难道都是自己的同胞?是那支两千多年前突然消失在东海不见的殷国后人。他们虽历经千年蹉跎,仍念念不忘故国?可一看他们目前的现状,他很困惑,如果这是自己的同胞,他们又怎会飘流至此?而且,过着如此艰苦的日子。再看他们的房舍,似乎也曾经繁荣过,他们又怎会落魄如此。

    王栋突然想到,头领刚才的举动,同商周时候的祭礼礼节何其的相似,而竹简上那简单的字句,似乎仍能听出山西某地的口音。

    王栋尝试着用手势和用树枝在地上比划和头领交流。两个小时后,终于算是开了个大概。

    当年周灭殷商之后,商朝皇室贵族共计千余人,一路望东而逃。行至海边,登舟弃岸顺风而行。谁知船行进了三个多月,突遇狂风激流,再也不能掌握船行的方向,飘流不知多久,一路上,只是渴饮雨水,食则猎鱼,非止一年,终于见到一座大岛。初始出发时,尚有两三千余人,至登岸时,已是不足千人。

    众人辗转数地,不断繁衍,几百年后,已是势力遍布方圆千里内的大部落。

    可日子一旦稳定下来,加之此地地广人稀,土地肥沃,天敌较少,人们便变得穷奢极欲起来。自从百多年前,周边兴起了几个强大的本地人建立的国家,几番厮杀,人口又变得凋零起来,终于在十年之前,商氏后人们的王国被周边几个联合起来的国家彻底打塌,本地的土人们成立了以库斯科为中心的土著国家,而特鲁西略不过是其中一个藩属国,而商氏遗民们则被打散分到了全国各地,苟延残喘,方能生存至今。

    眼前老者的话不由让王栋的心沉重起来。当初或许为了要找一些植物种子来到这里,可当如今面对这群同是炎黄子孙、中华同胞骨肉的悲惨命运,自己又怎能置身事外,置之不顾。

    二人推门而出时,门外的士兵们早已急不可耐,纷纷围上来打听。

    王栋只是挥了挥手:“有空再和你们说,刘金宝,你带几个腿脚利索的兄弟,马上去联络胡大人,要胡大人除留少数人看管船只外,其余的人全部带领火枪火炮,赶快前来商讨要事。快去快回,不得有误,记得小心点,路上遇到有人的话,做得利索点。”

    刘金宝数人得令马上转身而去。

    待王栋调派完毕,头领亦将他的族人领到了祠堂旁边不远的一栋木屋之前。向众人指了指,示意他们在此暂时安歇。又叫过了几个族人,安排众人饮食,方才转身离去。

    奔波劳累了许久的士兵们不待多时便呼呼入睡,可王栋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临行前范大人的反复交待,想着吕宋的妻儿,又想到如今这些浑浑噩噩,饮食终日而不自知的商朝遗民们,千头万绪无从下手。

    如今,没有范大人的指挥若定和博闻多见,也没有同僚们的讨论和商议,自己如今能做的,便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

    “唉,还是等胡长顺过来,再一起商议吧,”到了时近天亮时分,他才沉沉睡去。 <div style="margin:10px auto;width:96%;text-align:center;"><a href="http://iyc.ifeng.com/clientDown/index.shtml" title="客户端下载"><img s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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