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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我向总理说实话
    在前些年,黄景达是王国鼎的秘书,何天明是王国鼎的参谋。现在,何天明已经是山阳市的常务副市长,而黄景达离开王国鼎后,已先后经历了西山县委组织部长、西山市委副书记的任职变化。可以说,这两个人,都得到了王国鼎的重用。

    为了巩固自己身边的力量,方致远被调到了市委办,担任了市委副秘书长。他是分管文字材料的。程大同当年被抽调到了市委宣传部后,进步很快,现在也是副处级干部了。王国鼎也把他调到市委办,职务也是副秘书长,他分管的是综合协调。

    眼下,王国鼎也很看好吴天然,希望他将来能大有作为。

    而作为吴天然,他也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做好对王国鼎的服务工作。

    比如,2000年8月,《南方周末》用头版大篇幅报道了李昌平上书国务院总理的新闻,在全国引起了巨大反响。“三农”问题旋即成为媒体及广大受众关心的热点。“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这句话被反复引用,成为一时名言。

    吴天然是在第一时间,就把李昌平的上书事件前前后后,系统地整理出了一份材料,供王国鼎参阅。

    王国鼎看了,很受震动,也很欣赏吴天然的尽心尽力。

    原来,在2000年3月2日,湖北省的一位农村基层干部“含着泪水”给朱镕基总理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的开头就有一种“震撼”效果:“总理:我叫李昌平,今年37岁,经济学硕士,在乡镇工作已有17年,现任湖北省监利县棋盘乡党委书记。我怀着对党的无限忠诚,对农民的深切同情,含着泪水给您写信。我要对您说的是:现在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

    这封信以一个乡党委书记的亲历亲见历数当前“三农”问题的严重:“盲流如‘洪水’”,“负担如‘泰山’”,“债台如‘珠峰’”,“干部如‘蝗虫’”,“责任制如‘枷锁’”,“政策如‘谎言’”,“假话如‘真理’”。“我在农村工作已有17年,先后担任过四个乡镇的书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沉重过。我不知道全国的情况,至少我说的情况在湖北省有一定的代表性。现在农民太苦了!农村的工作太难了!农业潜在危机太大了!”

    信中还开出了解决“三农”问题的“药方”:“一、坚决刹住浮夸风”,“二、切实减轻农民负担,增加农民收入,调动广大农民的积极性”,“三、强化群众监督,严治腐败,确保政令畅通,取信于民”,“四、鼓励改革创新,加强调查研究,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政策路线,制定结合实际的农村政策”。这封4000余字的信的最后说:“现在问题成堆,不改革没有出路。联产承包责任制要完善,农村负担办法要完善,县乡机构要改革,农村基层组织要创新,工作方法方式要创新……‘稳定压倒一切’被一些人片面理解,以为稳定应该压倒发展,稳定应该压倒改革。中国有十亿农民,农民最有创新精神,农村的基层干部最了解农村的实际,很多人也有很高的学历和很强的能力,应给予他们讲台和改革创新的宽松环境。农民和农村的基层干部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很多文化产品把他们贬低得一钱不值,其实他们艰难,甚至忍辱负重地支撑着整个国家和民族。农民用100亩地的纯收入养活着一个国家干部,自己却外出打工谋生。基层干部受尽各种屈辱完成各种税费,自己工资却无着落,拿着‘白条’回家过年。如果县以上领导干部都能像王任重同志那样,每年能在乡镇工作两个月,和他们一起研讨问题,探求政策,我想‘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现象就不会发生,农村、农民、农业问题决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这封信在上层引起的震撼可想而知。不久,一个直接来自北京的中央调查组避开监利县委县政府到了棋盘乡,就李昌平反映的问题展开了调查。调查结果,李昌平反映的问题属实,而调查组所见的一些问题甚至比李昌平反映的还要严重。5月,调查组的调查报告送到了朱镕.基的案头。朱镕基看了报告后批示说: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虽非全面情况,但问题在于我们往往把一些好的情况当做全面情况,而又误信基层干部的报喜,忽视问题的严重性。他还请中央的其他领导宝同志阅示,并请计委主任、财政部长认真看看。抄报湖北省领导。

    此后,监利县进行了一场被称为“痛苦而又尖锐的改革”,历时约两个月。“监利经验”开始见诸当地报端。

    而也就在此时,李昌平辞去棋盘乡党委书记职务,南下打工了。李昌平后又移居北京,任《中国改革》、《改革内参》记者、编辑。去职时,李昌平声称他没有受到任何具体压力,并通过媒体呼吁“要给农民以国民待遇”。

    后来,李昌平在接受《南风窗》杂志专访时说:我是在取得“监利经验”后下海的。我在监利的价值已经没有了,我选择下海是我对监利农民的彻底贡献。“叛逆”是有成本的,改革是要代价的。他自称:“为农民给高层领导写信,建国以来有三个人,梁漱溟、彭德怀,第三个就是我。当然我是小人物,而且我似乎是最幸运的。”

    在谈到“监利经验”时,他说:“三农”的问题非常多、也非常复杂,监利改革两个月的时间都不到就取得了“经验”,这种经验有什么价值呢?何况“三农”问题不仅是农民的问题、农村的问题、农业的问题。“三农”问题是中国问题的本质,就“三农”问题谈“三农”问题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不久,李昌平的专著《我向总理说实话》一书由《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著名农业问题专家杜润生为这本书作序,序中说:“李昌平不是第一个提出‘三农’问题的人,但以一个乡党委书记身份,系统提出、用数据说话、用切身经历讲话的,他是第一个。”

    当对李昌平事件有了深入的了解后,王国鼎说,天然啊,非常感谢你为我整理的这套资料。我读后深有感触。这样吧,你再把这些内容缩短提炼一下。随后以《领导参阅》的形式印发给正处级以上领导们学习。

    有天晚上,王聪聪来约吴天然看电影。

    坐在电影院里,王聪聪还特意对吴天然说,天然啊,最近这一段,我爸可没少提你。我妈也对我说,看看,你爸可是越来越欣赏吴天然了。

    吴天然轻轻接着王聪聪说,聪聪啊,我是谁?我可是王聪聪的爱人。王聪聪的爱人能不优秀?

    王聪聪撇了撇嘴说,去去去,又臭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