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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集 孤村
    马车行驶中,欧阳菱感觉很困,在皇宫根本不可能安稳的睡一觉,这时心情一放松,昏昏欲睡,段小四小心地将她揽在自己怀里,目光紧锁住不放,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时间定格。

    欧阳菱终于沉沉睡去,马车上安静异常,只有欧阳菱浅浅的呼吸声,段小四给人的感觉仿佛对任何事冷漠到了没有反应,攥住他所有心神的只有怀中这个女人,哪怕她眉目间的一颦一动他都能清楚的感应的到。

    段小四突然将眼睛向车棚顶看去,还是无法将眼中的晶莹送回去,当眼泪终于落下的时候,三个下属瞪着眼睛全部禁声不语,实是太过震惊了,都是第一次见段小四流泪,却不太明白为了什么?

    段小四知道刚才他有多冲动想把凤翎丢出去,不是欧阳菱在这里他就会不管不顾,仅仅是这几天的煎熬吗?当然不是。

    她的脸现在特别的苍白,她的确心太善良了,什么都放不下,自己却没有做到最好,让她受伤最大的就是自己。

    自己真的不想让她再受一点伤害了,无所不能的段小四可惜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欲疯癫,杀尹皓的念头一直去不了,最终他被理智占据,但心里恨到了极致,现在终于不用强颜欢笑了,终于可以卸下所有伪装,不再强撑,任由眼泪流了一脸。

    刚看到她失踪,心里不是没有埋怨的,可惜最终是自己的自我唾弃,她的菱儿想上哪不行?可惜还是自己的无能,失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不提他就永远也会当做不知道,都让这个秘密烂在他们自己肚子里吧。

    “主子,”紫笛递过手帕,段小四接过将眼泪擦净,目光又放到了欧阳菱的身上,她怎么就不顾及他们已经成亲的事实,什么事还是瞒着他,以后一定叫她知道什么事也不许瞒着他。

    还好一切都不晚,他就算绑也不会让她再逃开他的身边。

    段小四将欧阳菱的乱发捋到了耳朵后,在马车的颠簸中,欧阳菱其实睡的并不沉,不大一会儿就醒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累的话,我叫蓝剑停下马车,我们休息一下。”段小四轻声问道。

    “到哪了?”欧阳菱眯着眼睛,像是没有完全醒过来。

    “不知道,应该好到东西两国的边界了,要不停下吃点东西。”段小四将她扶起,摸了摸她脸上被衣服压的红印子。

    欧阳菱推了他一下,视乎告诉他这么多人呢!

    整个车厢就白扇能说话一样,“主母,您就当我们是死人就行。”

    欧阳菱脸一红,又推了段小四一下,却被段小四圈的更紧,却听段小四吩咐道,“蓝剑,将车子找个僻静出停下,进来。”

    马车停在了一个道边,天色暗透了,四周漆黑一团,蓝剑进了车厢,紫笛挪了一下,靠近了黑刀,却立马向后挪,仿佛他们之间有了矛盾,而紫笛不愿意靠近。

    黑刀后知后觉,又外靠了一下,就差滚出车厢了,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十分的苦恼。

    欧阳菱老早就觉得不对了,但是这么多人也不好问,再说的确不怎么熟。

    紫笛掏出吃的,有馍馍肉干,先给了段小四,段小四接过给你欧阳菱。

    将馍馍分给白扇,蓝剑,最后紫笛举着手给黑刀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倒是黑刀粗声粗气地道,“我不饿。”

    紫笛的脸骤然变白,又涨得通红,她咬着唇,眼中突然出现晶莹。

    段小四不悦道,“紫笛不就开玩笑吗?主子我也没介意你介意个啥,那么大的人跟自己的妹妹置气,说出去不让别人笑话。”

    很少看到黑刀委屈地表情,此刻他眼神哀怨道,“她冤枉我的,也不道歉,你们都欺负我。”

    欧阳菱第一次看这个壮实的大汉如此说话,紫笛到底说他什么了?

    紫笛咬着失掉血色的唇瓣,低低道,“黑刀大哥。”

    然而下面的话却被段小四打断,“不用道歉,他个猪脑袋,知道什么?”

    黑刀一向耿直,脾气冲,人直,此刻脸色也变了,“主子太偏心了。”身材健壮的大汉突然把脸扭向一边。

    欧阳菱再也不想问也得问了,“怎么了,这是?”

    “你不用管,黑刀你也不用撂脸子,没人睡觉的时候好好想想,出了西祁国,你们就别跟着我了,自己回云玉山庄。”段小四道。

    一瞬间四个人都急了,连黑刀也转过了头道,“不行,主子,我们担心你们的安危,走就一起回。”

    “我就是给你们说,难道是跟你们商量吗?谁有本事跟着就跟着,谁有这个本事?”段小四眼睛一一划过四个属下的脸。

    “主母”紫笛知道段小四不行,只能找欧阳菱。

    欧阳菱一脸的为难,突然道,“我听小四的,我现在困,我先睡会儿。”将眼睛闭上。

    几个人无计可施。

    白扇道,“主子三思。”

    “三思什么?你和黑刀腿还没好,叫你家主子和主母照顾你们呀!到乌兰之后,你们再雇辆马车,他俩腿不好,蓝剑和紫笛就多照顾一下。”段小四的话毋容置疑。

    几个人没法,还是白扇道,“主子,等到了乌兰,我们再商议可好?”

    段小四目光炯炯道,“说过了不是商量。”

    在乌兰几个人终于分道扬镳,欧阳菱和段小四提前离开了乌兰镇,欧阳菱前些天睡的不好,这不一直嗜睡,段小四也不急,两个人溜溜达达往回赶。

    这日天气晴好,就是气温较低,段小四想早早找个客栈落脚,一直走到了晚上都没找到,当两个人想在马车上睡一宿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灯火,于是决定到村户家叨扰一夜。

    冬天夜格外长,段小四驾车走了一段,倒有些惊奇,因为远处看此处像是一个大的村庄,但是只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就是说整个村落死气沉沉就只有几盏灯亮着。

    走进看的确很不对劲,就是冬天也不会早早关门,但是家家户户都是房门紧闭,大多家中没有灯,到处透着诡异。

    段小四试着敲了一下有灯家的门,但是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欧阳菱道,“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段小四笑道,“家中有人但不给开,也不知为什么?是不是这个村闹鬼呀!”

    欧阳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被夜风一吹打了寒颤,她怒道,“别胡说八道”

    段小四更是一脸欠揍的表情道,“怕了?”

    欧阳菱嗔了他一眼,“不是怕,瘆得慌,配这个死寂的夜晚,毛毛的。”

    “那还不是怕?”段小四笑了起来。

    “好,好,我怕,你不说了行吧!我们问问吧!”

    段小四点头。

    在经过了多次的敲门,终于有一家人打开了房门,是个年过古稀的老人,老人将欧阳菱和段小四领进了门,段小四问,“老人家,这村里的人都哪去了?”

    老人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透着无奈道,“这个村叫西山村,原来有一千多户人家,可是就是因为这里出了个魔头,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

    “魔头?”欧阳菱和段小四两个人一惊,“什么魔头?”

    “唉,不知道,就是吃女孩的魔头,每天都会丢,适龄女子一般十五岁到十八岁,村里丢的多了,官府派了很多人找也没找到,没有法,家里有女孩的都搬走了,只剩下我这样孤零零的老人,走不动的。”

    “只有你们这个村丢吗?别的村呢?”欧阳菱提出异议。

    “我们这个村有很多年了,很偏僻,离县城也远,平时都是自己供给,别的地方不知道,你也看到了不到黑天每家都关门。我说公子姑娘,别人都不敢开门,老朽今年七十五岁了,不怕死,但是你俩小心。家里没什么东西,有两个红薯,我给你们热热,你们吃完,早早歇下,明天快点走吧!”老人道。

    欧阳菱和段小四交换了一个眼神,段小四道,“老人家,县衙没查出,难道没有上报给州府,朝廷也不管?”

    老人苦笑道,“州府、皇上,天高地远,怎么可能管我们这么一个小村?再说县衙都叫我们搬走,可是剩余这些个老弱病残的能去哪?所以我们就是等死,因为庄稼没人中,老朽还能种点东西,有的就是直接等死呀!”

    老人一会儿给欧阳菱和段小四送来了两个红薯,两个人都有些饿了,一会儿便送进了肚子,段小四从口袋中掏出银两,老人坚决不收,只能作罢。

    晚上老人将家中的土炕烧的火热,欧阳菱和段小四躺下,都乏的很,却被老人说的话吸引住了,到底是谁一直在掳年轻的女子,目的是什么?这些人是死是活呢?

    “小四,你说我们要不要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呢?看看谁在整事,这些人太可怜了,有家不能回,你说我露了脸,会不会有人来掳。”欧阳菱歪着头道。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行,在这住上一段时间,我也看看谁这么厉害,堂堂东祁国天朝竟然找不出拐卖女子的暴徒?不是笑话吗?”段小四宠溺地道。

    “嗯嗯,先睡觉。”欧阳菱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