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顾衍律跟着承诺了吗？
并没有，如果他照做，他就不是顾衍律，但是他回应了：“下不为例，再为之，格杀勿论！”简短几个字已经秒杀了所有的多余话。
向凝晚在检查过后，就出院了。
顾衍律把她带回了君悦酒店，香港的天气相对来说暖和很多，尤其是君悦的套房内，沈伟杰将签约事宜准备妥当，安排好向凝晚之后，顾衍律便从酒店离开，前往香港公司签约。
向凝晚站在了落地窗前，望着眼前的香港全景，囊括在了眼前，简直就是一副炫彩的图画，而他的版图就已经扩展到了这里。
听到了敲门声，向凝晚还以为是roomservice，“进来！”
门还在敲，向凝晚就径自走过去，打开房门：“门并没有反锁，打开就好了。”她回应道。
才愣了愣，发现门外的人，并不是服务生。
而是齐若雪，但是两个人都是惊讶不已。
齐若雪脸色煞白，向凝晚相对沉着，但是已经蹙眉了，刚刚达成的承诺就要被破坏了。
“你来干什么？”向凝晚手还放在了房门的把手上。
齐若雪没有回答，又反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在我丈夫的房间里，你说我来干什么！”向凝晚本就心情不佳，既然送上门来，她也便不客气了。
那封邮件少说就是齐若雪自导自演的戏码，没有想到她会识破，刚刚齐若雪见到自己显然是失望的，她定是以为自己肯定不会飞过来，已经全然相信了邮件的内容。
“衍律呢？是他约我到了这里，不可能人不在。”齐若雪自然地朝房间里面探了探头。
向凝晚倒吸一口气，想要平静自己的情绪。
齐若雪的口气里多半是掺杂着得意，如果她此刻倒下了，听信了她的话语，那么这场仗，她不战而败。
向凝晚耸了耸肩膀，“是吗？大概是忘记了，我先生向来对不重要的事情和人，都自动屏蔽掉，这点随我。”
她的轻描淡写显然让齐若雪的脸色微变，但是却也并没有完全展现出来，她能想象得到，原本齐若雪出现在这里，迎接她的是顾衍律的话，必定是喜笑颜开。
而打开那瞬间，她就失望了。
“请问齐小姐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要休息了。也不便邀请齐小姐进去坐了。”向凝晚环抱着手臂，趾高气扬的样子，让齐若雪退了两步。
这次换齐若雪倒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了无形的压迫感，“告诉衍律，前天谢谢他陪着我，我很开心。”
原本以为向凝晚会被吓唬住。
但是并没有，向凝晚道：“这句话我会转告阿杰的，原来阿杰的魅力这么大，可惜啊，他并不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像是被一下子看穿的样子，齐若雪咬了咬唇瓣，“你……”
“我怎么了？齐小姐，我说错了吗？别玩这样幼稚的游戏，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向凝晚笑了笑，带着鄙夷的味道。
齐若雪有些吃到了苦头，然而扬起一笑，“至少，你来了。”
“我老公说特别想我，所以我就飞过来陪他了，不足为奇吧，总是小别胜新婚，也难怪，从没有离开我这么长的时间。”向凝晚叙述的时候，自然而甜蜜，尤其是说起老公这个称呼，居然是脸不红心不跳。
这本不是她的本意，但是看到齐若雪就已经脱口而出了，她承认不是故意，而是刻意为之。
齐若雪转过身去，看到远处顾衍律正在走过来，失落感瞬间消逝了，她的眼睛里抹着泪水，一步一步走向顾衍律。
向凝晚倚靠在了门背上，并没有踏出任何的脚步，这些不需要她来处理，如果她已经抢在齐若雪面前跑过去，宣布主权，她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衍律，你回来了，我没有想到你太太会过来，所以唐突了，今天过来是谢谢昨晚你救了我，还送我回去，我和我朋友一会儿就要去下一站旅行了，特地过来和你道别。”齐若雪的眼泪不住往下流，声音也有所哽咽。
顾衍律点了点头，“好，一路顺风。”
齐若雪愣了愣，他居然对她的眼泪熟视无睹，一点都没有询问她因果关系，是因为向凝晚吗？
“回头见。”齐若雪从他身边走过。
向凝晚倚靠在门边上，并无异样，“怎么突然回来了？害怕我欺负她吗？”
顾衍律皱眉，“是怕太太又胡思乱想，签约仪式结束了，阿杰在跟进，带你出去转转。”
她的眼睛里放着光亮，“我不会了。”
“去拿件外套。”顾衍律拍了拍她的肩膀。
向凝晚跑进房间，去拿了外套，她身上的衣服都是顾衍律让沈伟杰去女装店临时买的，他熟悉她所有的尺寸，但是让沈伟杰一个男助理跑去替他太太买内衣裤，实属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他却觉得是理所应当。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装扮，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下次出逃，记得带上行李。”
让她脸红不已。
她被他搂在了怀里，她仰着头问他：“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对她说了什么？”
“不重要！”顾衍律道。
向凝晚又迟疑了一会儿，“对你来说，什么是重要的。”
“你！”
简单的一个字，已经扫空了向凝晚所有的顾虑，他的情话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像是此时脱口而出的一个字，就充斥着她所有的思绪。
她似乎并不想要去追究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或许这不过就是男人骗女人的手段，那么她希望顾衍律骗她一辈子。
这是与她和徐子湛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顾衍律带着她去了香港一些知名的地方，坐了小火车，她喜欢听着小火车的声音，像是岁月的声音，她以前是不喜欢香港，太过嘈杂，太过喧闹，太过拥挤。
而因为有他在身边，一切都变了。
路过地铁站的时候，有街头画家正在画人像，向凝晚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们也画一张吧。”
这大概是顾衍律第一次做如此怂的事情，站在了地铁站里，他的手臂搂着她的腰际，画师说要站着十五分钟，保持不动。
对她来说，很简单，他也如是，他的嘴角衔着笑意，虽然脸上还是如此清冷，她靠在他的怀里，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