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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章 我去也
    真没想到,这一人一猴,居然是从东海之滨来的。嘿,其实咱这也是东海之滨呢,就是远了点。老孙头开始讲起了老古,咱这白洋淀,就连接着东海呢。据说这白洋淀的底下,就有海眼,要不哪来这么大的水势,不管湿年干年,水量都不多不少,稳定的很。就是这水不是海水,一点儿也不咸。

    嗯,训猴老头儿似乎也深以为然。他不奔城里乡里去挣钱,反而来这白洋淀,目的就是奔着这方山水,准确的说,是奔着白洋淀边的那座山--石猴山,专门来的。

    “这辈子劳劳碌碌,靠着小猴儿混个吃喝,这辈子,是和这猴儿分不开了。”训猴老头儿道,“老了老了,也想叶落归根,不想再漂泊了。可是身边还有这个小猴儿跟着。这不,就想到这石猴山来转转,也算是了个心愿,这小猴儿,”老头回望了旁边的小猴一眼,“就让它回山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老头儿说的好像有些伤感,孙老头和他碰了一大杯。这种阅尽世间沧桑的老年情怀,二蛋目前还是领会不了的。

    “石猴山……”老孙头斜眼打量了训猴老头一眼,咂咂嘴。现在能知道这白洋淀边的西山叫石猴山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大家都叫西山,因为地处白洋淀西面的缘故。原来既然叫石猴山,指定是有猴儿的,不过那好像是久远以前、老古老古时候的事了。现在的石猴山,几经变迁,沧海桑田,尤其是经过了几次战争的洗礼,更是连个猴儿影子都不见了,徒有其名。要不是村里的老辈们一代一代的传说下来,恐怕连石猴山的名字都要不为人知了。

    这来白洋淀的第一场酒场,一直喝到了下半晌。这样惬意的情境,让二蛋颇有些“松下问童子,家师云游去。”的林泉隐士的感觉。这老烧酒也不错,虽然没啥牌子,但是二蛋喝得出来,这是土法酿制的纯正粮食酒,而且最少窖藏七年以上的,和李五爷的小五粮相比略逊一筹,不过比苞谷烧口感又要好上不少。

    报到的事,今天明天的倒是不急。二蛋本来也是想先来探探路的。唯一顾虑的是天色晚了,如何落脚的事。老孙头哈哈一笑,来了白洋淀,还愁没有你落脚的地?大口喝酒就是!

    一瓶没够,两个小子飞跑着又抱来了两瓶。有下地干活的乡亲,一看老村长在这陪着两个外乡客喝酒,也都把家里的小菜、零嘴啥的顺捎着带了些来。青石板上摆满了花生、山果、酒菜,丰盛的不行。三人平分秋色,差不多都干了一瓶,酒意上头,晃晃悠悠的畅快。

    老孙头带着两人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白洋淀依山傍水,风景优美,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这要是再发展富足起来,那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了。二蛋雄视周围,一股豪情升腾上来,这白洋淀,老子一定要把它发展起来,什么天庭瑶池的,等老子把这儿打造成人间仙境,让小龙女回来,一样的逍遥自在。甚至其他的神仙,争取也给吸引来,筑巢引凤嘛,到时候,咱也搞个瑶池盛筵啥的。

    白洋淀乡政府因白洋淀村而得名。辖区包括最大的白洋淀村和邻近附属的几个小自然村,其实也都是白洋淀村分出去的。白洋淀和西山,就是石猴山的大部分,也都包括在内。不过乡政府驻地却不在白洋淀村,而是在靠近东边的小村落里。不为别的,因为那里临近唯一的一条公路,交通便利。

    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报到。不觉到了傍晚,老孙头带着两人一猴回了家。老婆子早已经煮好了红薯稀饭,配着山里小咸菜,清爽又解酒。老孙头就老两口,小院不大,耍猴老头和二蛋坚决拒绝了留宿在他家,没法住啊,床都不够。也不去其他村民家里叨扰了,两人都是随便都能天当被、地当床的主,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老孙头只好把他们带到了村里的小磨坊。

    这小磨坊也是一个独立的小院。二蛋不由得想起了当年陈家沟的小磨坊,偷看男扮女装的陈永宁磨坊夜浴的旖旎画面一下蹦出了脑海,二蛋登时热血奔涌,赶紧提了提胯。依山傍水的小村子都差不多,都有这样的生产队小院,用来存放农机具,还做磨坊。

    屋子里也没有床,就在地上铺了厚厚的稻草,老孙头给拿了两床薄被,心里还挺过意不去。“孙兄,我们都是自在惯了的,这样最好,你看,”训猴老头儿举起手中的大酒葫芦,里面已经灌满了清冽的老烧酒,“我跟二蛋小友,我们清风明月的,开怀畅饮,便是神仙,也难有这么畅快!”说完,咕噜噜仰脖一阵痛饮。那小猴儿扒拉过了酒葫芦,蹦跳着又递给了二蛋。

    三人哈哈大笑。此时一轮皓月当空,月朗星稀,夏虫唧唧,从山里出来的清爽夜风,裹挟着白洋淀淡淡的潮润水汽,别提多舒服了。

    一天下来,二蛋早已没有了对白洋淀的陌生。老头儿已经睡去,旁边小猴儿趴在那,也睡得香甜。二蛋脚步踉跄,在小院里转了一圈,把院角的麦草垛掏了一个洞,钻了进去。淡淡的麦草清香中,二蛋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雄鸡啼鸣,二蛋又躺了好一会,这才钻了出来。此时已经日上三竿,老孙头正叼着旱烟站在屋子门口那出神呢。训猴老头儿和小猴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二蛋走过去一看,老孙头对着的墙上,三个大字:我去也!

    “真是个神人……”二蛋一看,这指定是那老头儿留下的,这才叫来无影去无踪呢。嗯,老孙头拿下旱烟袋,吧嗒吧嗒嘴,也挺认同,不过也没有多大的惊讶。虽然封闭在这白洋淀,可他也是阅人无数、见过大世面的,小时候那也见过红军大首长的呢。

    喝了红薯粥,老孙头把小驴车安排给了二蛋,送他去乡里报到。今天地里村里都还有事,他就不去了,而且大学生去乡里找乡干部,也用不着他这个老农民。

    “放心吧,小二黑精着呢,把你送到那,让它自己个回来就行。”老孙头道。二蛋也不推辞,他也不认道呢,而且有通灵珠在身,跟小二黑也好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