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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会是他吗
    按照顺序,该轮到赵科长说笑话了。“我出个谜语给大家猜吧。”赵科长想了想说。看没有人反对,赵科长接着说:“你们说,男人最喜欢听女人说什么?最害怕女人说什么?”

    “我想要你。”何伟梅得意地抢着回答。

    赵科长那胖脸堆着坏笑说:“小何真是不简单啊,太了解男人了。”何伟梅举起拳头又想捶打他,被赵科长一把抓住了手,干脆不放了。赵科长问大家:“那么最害怕女人说什么呢?”

    这回没人说准了,有人说想要钱,也有人说想要男人回家离婚,都不得要领。赵科长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一字一顿地说:“我——还——想——要!”

    何伟梅抽回手叫大家别笑:“这不是和刚刚胡老师说的差不多嘛。哦,男人就这德性啊!这个不算,不好玩,赵哥喝酒。”

    赵科长对何伟梅说:“我再出个谜语给你猜,你要是能猜中,我就喝两杯。要是猜不中,你陪我喝一杯怎样?”何伟梅说行,就要他出。赵科长说:“女人最喜欢男人什么大什么粗?”

    何伟梅撅着嘴:“这个我不说。”

    赵科长得意地说:“你根本猜不出。”

    何伟梅不削地说:“这么简单的问题谁不知道啊,要不你说。”

    赵科长笑着提高了嗓门:“想歪了吧,是——财大气粗!”

    何伟梅不干了:“你坏,你耍人!那我也出个谜语给你猜。”

    赵科长说:“你说就是。”

    何伟梅问:“有一个胖子从高楼上面跳下来,结果变成了什么?”

    赵科长边想边说:“是肉饼?……变成了肉球?……挂树枝上了,没死?”见何伟梅都摇头,“那我猜不出了。”他说。

    “变成了——死胖子!”何伟梅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文一愣,心想这何伟梅真是没分寸。他担心赵科长会因此而不高兴,却未曾料想,赵科长笑得好像比何伟梅还开心。欧阳文刚刚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下来。

    轮到杨专管员时,他说不会说笑话,自己认罚一杯酒。阿妹也说自己不会,要和杨专管员一起认罚。欧阳文说这可不行,咋能一起就这么简单过去了呢?赵科长略有所悟地说,要是想一起罚,就得喝个交杯酒。没想到两人倒挺默契,几乎同时端起酒杯,相互交叉着挽了胳膊就喝,引得何伟梅在一旁鼓起掌来。再到侯义敏时,欧阳文说他还是没结婚的小伙子就算了吧,见大家没说什么话,侯义敏便站起来自罚了一杯酒。

    “卫科长,现在该你讲故事啦。”看着按顺序该轮到卫莉了,赵科长又来劲了。

    欧阳文赶紧说:“我替她罚一杯吧。”

    赵科长说:“那可不行,不能搞特殊化呀,是吧,卫科长。”

    胡安刚也说:“卫莉算啦,我也替她认罚一杯。”

    “不关你的事,胡老师你别管。”赵科长还就较上了劲,他觉得这个漂亮女人尴尬起来更好看。

    “好好,为了不扫了大家的兴,我也说一个。”卫莉虽然在故作轻松的微笑,脸颊却已是更红了一些。

    赵科长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等待着。

    胡安刚瞪大了眼睛盯着卫莉,好像卫莉嘴里随时会蹦出个炸弹来。

    欧阳文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好像既担心卫莉尴尬,又有点想品一品卫莉究竟能开放到什么程度。

    卫莉说:“一对新婚小夫妻,每次“那个”的时候,男的总喜欢一边用力一边嘴里不停地说,我掐死你,我掐死你。这一天,女的想男的了,就找到男的单位来。男的问,有事吗?女的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不想活了。”

    大家可能觉得要卫莉说这样的笑话有点难为她了,或者是认为如果紧跟着叫好起哄就会显得有些猥琐。所以在卫莉说完了以后,居然没有一个人笑。

    赵科长打着圆场说:“卫科长这个笑话还算说得过去,我看可以过了。”

    欧阳文说:“那我来说一个。”

    卫莉像是刚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拦住欧阳文说:“等一下,大家先喝了酒再说。”

    大家便各自喝了杯里的酒。

    ……

    看酒宴已经差不多了,欧阳文站起身来,对赵科长和杨专管员说:“两位领导,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撤了,进行下一个节目,轻松一下唱唱歌去。”同时给何伟梅和阿妹使了个眼色。两个女人便上前挽住赵科长和杨专管员的胳膊摇晃,嚷着要去唱歌。

    侯义敏已先走安排去了。赵科长和杨专管员便不再推辞,被一行人拥着向隔壁的飚歌城走去。

    进了包厢刚落座,服务员就推着小车跟了进来,啤酒、果盘、腰果、爆玉米花桶什么的,摆满了两个茶几。这边刚消停,门外呼啦啦又排着队走进了十几个小姐,一色的紧身衣、超短裙,一字排开站在他们面前。欧阳文征询地看着赵科长和杨专管员,见两人都摆摆手,欧阳文叫领班把小姐们都带了出去。

    点了歌,音乐响起,杨专管员和阿妹相挨着,旁若无人地在那儿唱《迟来的爱》。

    欧阳文把何伟梅招到边上说:“你帮我给阿妹带个话,就说谢谢你们两个啊,今晚要是有点过了,就算吃我的亏,下次我专门给你们赔罪。”

    何伟梅说:“没事的吴哥,又少不了一块肉。阿妹那边根本不用说,你看不出来啊,说不定那两位还得请我们喝酒呢。”欧阳文笑笑,没说什么,他明白何伟梅说的是阿妹和杨专管员。何伟梅眨了眨眼睛说:“吴哥,我给你提个醒,也许有用。要是以后杨专管员问起阿妹的事,你可千万一口咬定阿妹是在你厂里上班的啊。”

    欧阳文说:“没问题,如果需要,阿妹随时可以去我那儿报到。”

    “嗯,我一会儿跟阿妹说。放心吧吴哥,我们没事的。”何伟梅说完,又回到了赵科长边上。

    又有一只曲子响起的时候,赵科长和何伟梅,杨专管员和阿妹,两对分别搂着跳起舞来。欧阳文对胡安刚说:“你和卫莉也跳一个吧。”

    “我不会跳舞啊,你不知道吗?你们跳吧。”胡安刚说。

    两人的对话,被卫莉听得清清楚楚,欧阳文不好不主动了,便邀请卫莉跳了起来。这是欧阳文和卫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的触摸到彼此身体,两人居然像年轻人那样有点拘谨起来。脸与脸相距太近了,有一种紧张的压迫感,谁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在这种气氛下,两个人的舞步就没法流畅,身体多少显得有点僵硬。当欧阳文刚张嘴说话时,卫莉也同时说话了,结果,两个人都笑了,又都同时闭了嘴。

    “你说吧。”卫莉仰脸看着欧阳文。

    “我是担心你喝了不少的酒,想问问你现在还好吗?”欧阳文说。

    卫莉轻轻摇摇头说:“我没事,只要你今晚请客的效果好了,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你刚才想说什么的?现在你说吧。”欧阳文看着卫莉。

    “我说的和你一样。”卫莉说完,两人会心地笑起来,就都不说话了,就这么慢慢地跳着,仿佛在感应彼此的心率一样。跳着跳着,卫莉内心里的那个疑问又蹦了出来:为什么就是感觉这臂膀是那么的熟悉?为什么对他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莫非真的就是他?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后来,卫莉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着欧阳文问:“你的头发真好看,是专门做的?”

    欧阳文说:“是娘胎里带来的,自来卷。”

    卫莉内心一怔,这语气和当年的他简直是一模一样。她又试探着问:“无州你熟悉吗?”

    欧阳文有些疑惑地笑着说:“为什么这样问,莫非你是无州人?或者说我身上带有什么无州人的特征?”

    卫莉摇摇头:“都不是。”

    欧阳文觉得奇怪,卫莉为什么会无来由的说起无州来了。他说:“我不是无州人,但是对那里很熟悉,而且对第一次到那里的经历是刻骨铭心。”

    “刻骨铭心?!”

    “是的,说来话长,今天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下次有机会,我再细细告诉你。”

    卫莉不便再追问,可她的心在砰砰地跳,直觉告诉她,欧阳文极有可能就是当年的那个他,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萨克斯管音乐缓缓地吹奏着,给人一种温馨感的同时,也隐隐的有点暧昧的味道。欧阳文看到,杨专管员和阿妹这时已经不能算是在跳舞了。两个人就这么面贴面地搂着,随着音乐慢慢地晃,旁若无人地窃窃私语着什么,并不时会响起欢快的笑声。而赵科长就显得有些夸张了,他挺着个大肚子很陶醉的样子。被搂着的何伟梅似乎在尽量地往后躲,可是怎么弄,也离不开赵科长凸起的肚皮。何伟梅没办法,只是偶尔目光和欧阳文相遇时,偷偷地扮个鬼脸。

    过了一会儿,卫莉抬头问欧阳文:“在想什么?”

    “想出去透透气。”

    “走吧,我有点晕,也想出去透透气。”卫莉说。

    两人悄悄地出了门,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回头一看,胡安刚也跟了出来:“你们去哪儿?”

    “有点头晕,出去吹吹风。”欧阳文说。

    已是午夜了,大街上几乎没有了什么行人,城市此刻仿佛睡着了,白日里的喧闹已是了无痕迹。一阵夜风吹来,使人顿觉凉爽畅快。

    胡安刚问欧阳文:“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一直不提你要他们办的事情呢?”

    欧阳文说:“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如果在桌面上抵住话了,反而不好说了。”

    “那要是他们装糊涂,岂不是误事吗?”

    “他们只要来了,应该就说明问题不大。没事的,他们并不是恶人,只是习惯了而已。”

    胡安刚“哦”了一声,长长舒了口气。他伸了个懒腰,笑着问卫莉:“今天真是开了眼了,我可从来不知道你能喝这么多酒的。”

    卫莉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还是头晕了。”

    胡安刚说:“是嘛,如此说来,你今天是为欧阳文两肋插刀啊!”

    “你不也是吗?”卫莉望着胡安刚说。

    胡安刚哈哈大笑:“我没办法,上辈子就欠他的。”

    欧阳文也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感到温暖,觉得欣慰。他调皮地对胡安刚说:“卫莉今晚讲的那个笑话有点意思哦,那个什么,就是不想活了。”说完,和胡安刚都笑。

    卫莉悄悄地在他胳膊肘上捏了一下。这一捏,捏得欧阳文心里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