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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无精打脸
    胡大利觉得她们随意,太随意了,他喜欢这种随意,既然她们随意,胡大利就不必太在意,可以随和一点,随便一点,恣意一点,跟她们随便随便,云情雨意一下,大概也没什么问题。率性而为,她们喜欢性,胡大利可以为,她们可以为,胡大利就可以性一下,胡大利从来就是一个有为青年。为情所困,就敢为非作歹,就必须为人胆壮。胡大利从来不缺胆子,虎胆英雄,直接打入敌人内部,和她们打成一片。打牌,打麻将,打情打趣,不打不相识,不打不成交配。等交配的季节来到,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天合之作。平时不打情,临时抱枕头,眼睁睁美人在侧,该交配时却只能打空炮。

    胡大利从来就是一个善于打入内部的大师。先在外围磨蹭,混了脸熟,磨出皮厚,再跨步而入,自然生态。小姐们围在一起打麻将的时候,他晃晃悠悠进去,不在乎是否有人理他,先围观。小姐们平时见到的客人多,大多是生意往来,谈的都是生意经,生意外的话一概免谈,所以一般不主动和人搭话,好像她们挺不爱搭理人。哪怕你跟她坐一天,如果你不主动开口,她们是不会说话的。即便是你主动说话了,她们也只是机械回应,决不多言,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理。

    站立太久,胡大利就自己找个椅子坐,坐着光看也没意思,还不如适度参与。适度参与不如浅度参与,有浅就有深,先浅后深。所谓浅,就是从距离上拉近,凑近跟前的小姐,帮她看牌,近到小姐翘起的发丝经常撩到他的脸。他看着牌,很激动,比小姐还激动,求胜心切,比小姐还切,为小姐出谋划策,弄得小姐对他有了依赖感,有时拿着麻将牌在手里转圈,拿不定主意,将头靠近胡大利,瞟他一眼,要胡大利出主意。胡大利自觉已经跟这位小姐建立了好感,一种没说出来但能体会到的亲近感。以后打麻将胡大利总是专挑她旁边坐,并且跟她挨得越来越近,时不时将脸靠过去,注意力全在牌上,脸放在哪里就不管了,一切都是无意。老子说:无中生有,无意生有意。无意中看到小姐的胸,于是有意将目光从低胸领口穿进去,看隆起的雪白乳根。乳根下面是什么,那就全靠想象了,胡大利终于有了想望的对象,他决定对这个小姐下手。小姐年纪看起来不大,大概也就十**岁,露在外面的肌肤雪白滑嫩,眼睛眉毛嘴唇都被描画,跟画出来的人一样,画得很有范,很冰冰。无论年纪还是肌肤身材都比小蔡强很多,就冲这些,胡大利就应该尝尝,味道一定非同一般,甜丝丝水灵灵,**香浓,撕般感受。

    胡大利老一个人躺在床上想,思考人生,人生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就是谋生,谋生存以后就是谋生活,谋完生活以后就是谋生育。胡大利现在已经进入人生的高级阶段,谋生育的状态。凭他多年的足智多谋,搞定眼前的那位小姐应该不用费太大的脑力,粗浅谋划一下就行了。小姐嘛,跟谁做不都一样?跟别人做还不如跟房东,起码房租可以优惠,打个五折,免费大礼包也是可以考虑的。

    小姐有小姐的活动规律,晚上上班,白天半天睡觉半天搓麻将,挺符合历史发展规律。历史一旦步入规律,必定会不管不顾,一路向西,碾压无辜,那些小草小花避无可避。小姐的规律就让胡大利跟不上节奏,无机可乘,无缝可插。但胡大利决不是小花小草,他是历史规律的魔术师,有本事玩弄规律于股掌之中。掌中玩牌,不断给小姐送出好饼,万股千脚也不等闲,专门寻找小姐的玉腿,桌面上在碰牌,桌底下在碰腿,手在摸牌,脚在摸索。小姐好像很习惯,习以为常。

    几场下来,小姐小腹饱胀尿意渐浓,于是起身上厕所。胡大利见尿起意色意突起,也跟着上厕所。半道上,胡大利就追上了小姐,追赶马上就要转变成追求,窈窕淑女,好君子之毬。追得非常紧迫迫切切中要害,胳膊挨着胳膊,脸对着脸,只剩嘴巴尚未对准嘴巴。小姐并不在意,在有意无意之间,仿佛意境高远,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颇得中国画风之遗传。胡大利要的就是这种画风,写意传神,不求形似但求神似,有神便有形,有形要落实在行动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做起来就不休息根本停不下来,一把抱住小姐,把嘴对上去,像螺钉对上螺钉孔,脚板对上臭袜子。

    小姐说:喂!你干嘛?使劲将手中抽出来,扬手一掌,落在胡大利的脸上。我靠,打脸了,这下结结实实打了脸。胡大利脸上无肉,手感不太好,但是不疼,一点不疼,只是有点麻酥酥的。胡大利松开抱小姐的手,去摸自己的脸,小姐不肯摸自己摸,给有点发麻的脸一点点安慰。还好,脸还在,打脸不要紧,千万别把脸打丢了,丢脸的事不能干。脸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得你很没风度地被打了。

    小姐什么也不说,径直进了厕所,把门关上。

    一会儿,小姐出来,洗了手,回到麻将桌前,在身上擦擦曾经落在胡大利脸上的手,继续起牌,云淡风轻,波澜不惊,跟没事一样。胡大利尾随而至,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藏着,躲躲藏藏,差点把自己藏进去,不肯见人的感觉。对面的小姐说快啊,起牌啊,还玩不玩啦?貌似身边的小姐不反对,既不反对也不赞成,好像跟她无关似的,无关就表示无事,平安无事啰,镗!一声锣响,胡大利应声而坐,铁腕一展,立马成铁腕人物,毫不留情抢过牌来,麻将牌立即在他的铁腕下稀里哗啦响作一团。

    胡大利爱好玩小姐,但没有爱好去了解小姐,没有那个兴趣,没有兴趣就成不了爱好。小姐有什么好了解的,不就是卖吗?卖肉的,跟卖猪肉狗肉差不多,不同的是一个满足上腹一个满足下腹,相邻的两块区域。但是不管合法不合法,小姐也是一个职业,家有家法行有行规,小姐也有职业素养做人原则,宗旨就是两条:让顾客满意,让自己安全。安全是第一位,大意失性命。小姐是一种高危行业,她们也是弱势群体。为保护自己,她们一般不和外人交往,除了做生意。同时把一切看得开看得淡,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跟人计较,能息事宁人就尽量不要惹事。但是生意是生意,做人是做人,生意和生活是分开的。做生意的时候她们可以让任何人享用自己的身体,只要肯出价钱,但是生活中她们不会随便跟什么人上床,那有违职业道德。不是随便什么人想占她们的便宜就可以,做生意的时候她们是男人的性工具,生意之外她们也是女人,和男人一样的人。

    胡大利当然不明白这些,没占到便宜,心中未免不爽,从此对她们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可是性饥渴的问题仍然需要解决,不能老拖着,拖而不决,受害最深的还是自己。目前最现实的还是找小蔡,小蔡才是他的菜,虽然吃了几次味道不如当初那么可口了,但总比整天吃撸管强。心急火燎跟小蔡打了许多次电话,小蔡都把手机挂断,胡大利决定直接到酒吧找她。他憋了十几天,实在憋不住了,无论如何要找小蔡解决一下。

    晚上十二点是小蔡下班的时间,胡大利带好钱,决定为小蔡破费一次,男人不舍得破费,女人就不会让男人破土。今晚当一回带头大哥,先带她夜宵,酒足饭饱吃得开心了,再带她来自己房间。这里他一个人住,晚上又没人看见,不影响环境也不被环境影响,小蔡没理由不答应。胡大利勾勾手指,屈指算来,快二十天没跟小蔡亲近了,二十天太久,只争朝夕。胡大利xiati已经来了反应。他用了一回心,对待这种事情,他一贯很用心,像高考一样重视。首先把房子和床收拾干净,准备好卫生物品,然后自己冲了个澡,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干净。

    差不多快到下班时间了,胡大利站在酒吧门外,不停看时间,他已经成了时间的看客。一会就有客人从里面出来,三三两两,说明下班了,大约小蔡马上会出来。服务员也在结伴而出,可是始终没看到小蔡,不管如何,她总会出来,除非会变。当然变不了,又不是妖怪,就算是妖怪,也逃不过胡大利的火眼金睛,她已经落在胡大利的心魔里,心魔是块磁铁,比魔爪还厉害,吸上谁谁也逃不了。她人是变不掉的,除非变心。胡大利懂得小蔡的心,他不是已经将它俘获了吗?人不在,心在,永远飞不走,他已经把小蔡的心关进自己的小笼子里,虽然心儿叫唤,扑腾翅膀,胡大利送点鸟食就能让它安静下来,乖乖呆在笼子里,小鸟依人。

    他怕自己看走眼漏过了小蔡,错过今晚美好时光,一错愁百结。那不是小蔡吗?!他终于看到小蔡了,清清楚楚,明白无误。胡大利心中大喜,大喜过望结果乐极生悲,满脸喜色迎春变成一道黑色闪电,仿佛秋风落叶,面色枯槁。小蔡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不是普通的男人,而是跟她很亲近的男人,亲近到足以被看成是情侣性伴。两人居然勾肩搭背,不成体统,不要碧莲。小蔡看都不看胡大利一眼,他相信是因为没看到,没看到是因为胡大利没喊她,喊喊她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立马剧情反转,把勾肩搭背的对象换成自己。胡大利张口就要喊,没等话音出口,小蔡和那个男人居然钻进了路边的一辆黑色小轿车。小车来回倒腾几次,然后往前一蹿,像条饿狗似的,往前直扑而去。

    幸亏车子跑得快,否则胡大利要让它吃点亏,给它点颜色看看。幸亏那个男人钻进车子,否则胡大利也要让他吃点亏,给他点颜色看看。幸亏小蔡跟了那个男人去了,否则今晚胡大利同样要给点颜色她看看,特别黄的颜色,上演一部黄色大片。我靠,这完全就是个biao子啊,玩我嘛。玩我就玩我,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开始不是我玩的你吗?大家都是玩玩而已,到底是我玩你还是你玩我,分那么清有必要吗?不都一样。

    虽然说起来一样,但是真实的今晚和预设的今晚是不一样了。今晚看来又要单飞,一个人自己打飞机。打飞机也比跟人打架强,宁可自己打飞机,也不为了女人和别人打架,这是胡大利做人的原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忍自安**。他是外地人,跟人打架肯定吃亏,胡大利是个精明人,吃亏的事从来不干,亏点心可以,千万别亏钱亏本亏脸面。女人嘛,本是多情物,情来如山倒,情去如雪崩,就那么回事而已,胡大利又不是没见识过,见过了就识广,眼界就高人一等,思想境界可与孔圣人比肩。胡大利回到家,脱了裤子上床睡觉,今晚可得睡一个好觉,睡个扎扎实实一会儿都不醒的觉,就当是今晚临时死过去,睡成个死鬼,精神养好了,明天再满血复活。

    胡大利朝自己裤裆瞧了一眼,有了可喜发现,一点需求都没有。看来今晚也不是没有收获嘛,起码赶走了情魔疯魔,让自己恢复成一个平平常常自然安静的人,可喜可贺。

    不管胡大利睡死过多久,不管当晚的裤裆多么安分守己,也不管第二天他是如何满血复活,小蔡走了,毕竟在心中留下一个大坑,大坑空空落落,必须得有人来填。挖了红苕种萝卜,何况小蔡的根还在呢,人走了,那只代表肉体的消逝,根须留了一坑,清不干净,暂时也都枯死不了。根须长在胡大利的心肌上,长在脑垂体,除非动一番大手术,很难彻底清除掉。替代方案是以毒攻毒,别的男人玩走小蔡,他就去玩走别的女人,一负一正,大家清零。

    胡大利不缺想象力,也不缺行动力,现在唯一缺少的是机会。机会并不总是垂青他,如果机会把所有女人从他身边清场,哪怕他巧舌如簧,仍旧是巧舌难为无妇之吹,吹得天花乱坠也没有女人欣赏,自然也就没有女人以身相许。租客是有一些女人,除了那些小姐,全都是乡下妇女,跟着男人整天在外面做苦力。即便胡大利饥不择食,要对她们下手,也找不到任何缝隙。找小姐打个炮也不是不可以,胡大利也干过,可是那不能算以毒攻毒,因为任何男人都可以找,只要出钱。从钱的角度上,胡大利并未占到任何便宜。以毒攻毒的方案暂时难以实施,胡大利自己中了毒,可是没有泄毒对象,这毒就烂在身体里,发酵扩散,毒瘾难熬。

    胡大利现在特别后悔,后悔当初棋失一着。当时胡大利还真拍过,但是被小蔡删了,小蔡当时就翻了脸,一张小白脸变成了绿色,样子像绿毛妖精,目光凶恶,怪吓人的,胡大利乖乖让小蔡抢过去手机,把视频删除,还差点连手机一块删,被摔在地上。幸亏手机质量好,才完好无损,为胡大利争了一回光。手机是国产品牌,也是为国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