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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破了胆
    刘原死后,刘幼霜一伙原本想做点手脚,让聚源公司宣布破产,然后低价收购聚源公司,可万万没想到,刘韵真居然以保护银行资产的名义第一时间控制了聚源公司的财务,并且已经对刘原名下的公司和财产进行审计。

    这一意外情况让刘幼霜措手不及,她原本还试图通过临海市法院和相关部门阻止刘韵真的行动,没想到碰了几个软钉子。

    连一向对她唯命是从的法院院长也一副为难的口气告诉她,刘韵真的行动受到省总行领导的支持,并且新来的市委王书记也已经做了明确的指示,同意银行暂时托管聚源公司的所有财产。

    到此,刘幼霜竟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她这时才想起孟桐那天说过的一句话:离开了老子,你什么都不是,谁也不会听你的……

    刘幼霜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室中呆呆地发怔,她隐隐预感到这件事似乎是个不祥的预兆,权力一旦受到推诿,就证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操作,这只手不应该是孟桐的,他还不至于会操心这种破事,多半是那个新来的市委书记王梦阳在暗中捣鬼。

    不过,如果自己现在去求丈夫插手这件事,多半不会有结果,他现在巴不得自己放下手头的一切,甘心在家里做一个花瓶,也许,他还有一个见不得人的目的,那就是想让他的女儿孟欣来取代自己。

    哼,他们未必也太小看自己了,权力不起作用的时候就用金钱,金钱的威力有时候并不比权力小。

    “你对你的前妻看来是一点影响力也没有……你说她难道是真的在保护银行的资产吗?我觉得她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出于职业的考虑,并应该只故意在跟我们作对……”刘幼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个丰满的屁股不断在王子同的眼前晃来晃去,搞得他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很难说……”王子同皱皱眉头,他才不相信韵真保护银行资产的鬼话呢。“当年她老子就是个十足的伪君子,嘴上唱着搞掉,暗地里却伸手要好处,又其父必有其女……”

    刘幼霜点点头,喃喃道:“解铃还须系令人……我要亲自找她谈谈……”

    “你想和刘韵真谈这件事?”王子同吃惊地问道。

    刘幼霜缓缓摇摇头说道:“不,我要找她母亲祁红谈谈……刘韵真年纪轻轻能混到今天,还不是祁红在背后替她铺路,她应该会听母亲的话,也许,可以让她开个价……”

    “你可别忘了她和老头子的关系……”王子同担忧地说道。

    刘幼霜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是让她把这事传到老头子的耳朵里,我就不信,他的胳膊肘还能朝外?我可是在替他们孟家创事业,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不管怎么样,就算聚源公司我们不要,那块地必须拿到手,不然后面的麻烦就多了……我真想不到欧阳龙竟然当上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他可不是我们的人,当初你怎么就没有想象办法安排一个自己人呢?”王子同说道。

    刘幼霜恼怒地说道:“你以为我是组织部长,想安排谁就安排谁?我告诉你,今后只能用钱砸了,现在市委的王梦阳显然不买我的账,你找人试试,看看他喜欢不喜欢钱,如果有可能,最好还是不要跟他发生冲突,对我们来说现在可是多事之秋,可以说的上是内忧外患,做什么事情表面上还是尽量低调一点,暗地里可要把神经绷紧了……

    丁朝辉来电话了,省政协已经给市委市政府发了一个函,让市公安局对刘原的交通意外事故进行调查,显然他们不相信刘原是出于意外事故……王梦阳对丁朝辉说的话显然有警告的意味,他让丁朝辉对自己的调查结果负责任……”

    王子同哼了一声道:“丁朝辉是不是马上就吓破胆了,我早说过他是个墙头草,我们可要防着他一点……我看,那个高斌倒是个有脑子的人,他显然还没有主人,不行的话,我们就在他身上花点功夫……”

    刘幼霜沉吟了一下说道:“不到最后,丁朝辉不会走绝路,现在还没必要风声鹤唳,我们抓紧办手头的事情,为了预防万一,你让皮特陈和他的那些保镖回美国去,刘原的事情他们一百年也调查不清楚……”

    “可我总觉得刘蔓冬在暗地里对我虎视眈眈,皮特陈可是我的贴身保镖……刘蔓冬不除,我这心里总是一块心病,现在丁朝辉是指望不上了,我只有指望皮特陈了,现在让他们回美国还不是时候……”王子同忧心忡忡地说道。

    刘幼霜眼睛一瞪说道:“刘蔓冬事情我自有安排,这些人不能留在这里,我可不想冒这个风险……

    别忘了,我们和他们之间连个缓冲余地都没有,他们中的一个如果出事,直接就能找到我们头上,事实上,就算他们回了美国,我心里还不踏实呢,这些用钱雇来的人,哪有什么忠心可言,你应该培养几个自己人……

    再说,你那几个保镖在酒店和货场都露过面,已经引起了别人的主意,公安局可不是铁板一块,丁朝辉上任时间不长,我不敢担保他能够控制整个局势……”

    王子同只好沮丧地说道:“那我只有去物色几个新保镖了,不过,也只能让他们待在身边壮壮胆,计算有什么事情,难道还敢让他们参与?”

    刘幼霜忽然一阵咯咯娇笑,盯着王子同说道:“你还说丁朝辉吓破了胆,我看你是被刘蔓冬吓破了胆吧……你只管去找保镖,让他们整天跟在你的屁股后面,至于有什么活要干,安娜一个人就足够了……过几天,那个李芳就要来了,如果她值得信赖的话,我们就又多了一耳光帮手……”

    王子同惊讶道:“街上随便碰见的一个女人,你怎么就这么相信她?”

    刘幼霜低声道:“并不是随便碰见的一个女人,那天安娜跟她一交手,就觉得这个女人看上去很面熟,原来她在互联网上见过一张照片,你猜猜这个李芳是什么人?”

    刘幼霜见王子同一脸期待的样子,顿了一下说道:“她曾经是一名记者不假,可她也是格鲁吉亚叛军中的一个成员,也许在那里待不下去了,所以跑回来躲躲……不过,现在还说不上,等安娜跟她谈过之后再说,一个从格鲁吉亚跑回来的人,在国内应该没有什么背景……”

    王子同惊讶道:“没想到电视台竟然还藏着这种人才,如果真的可信的话,就给我当保镖算了……”

    刘幼霜白了男人一眼,嗔道:“你又想打什么主意?告诉你,我身边的 女人不许你染指……对了,你跟孟欣的关系究竟怎么样了,她整天在忙活什么,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王子同叹口气道:“别说你见不到,我见她一面都不容易,前几天跑出去旅行了,说是心里烦……我怎么觉得她最近好像心事重重……”

    “你为什么不尽快把婚事办了呢?你还在等什么?是不是担心孟桐有一天会垮台?”刘幼霜盯着王子同问道。

    王子同躲避着刘幼霜咄咄逼人的目光,嘟囔道:“不是我犹豫,没次谈到婚事,她总是推三阻四的,我觉得是不是孟书记没有最终点头……”

    刘幼霜嘲笑道:“子同,你有的时候未免太不像男人,这种事你不要管孟桐点不点头,只要把孟欣搞定,当老子的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子同胀红了脸,刘幼霜的话揭了他的疮疤,他总觉得她已经听说了自己在美国换家具的事情,如果换个人这么说早就恼羞成怒了,可当着刘幼霜的面还不敢发泄,只能怏怏地说道:“我可没有这么下贱,凭我的身份什么女人找不上,没必要对她低三下四的,说实话,她那公主的脾气我还真有点受不了……”

    刘幼霜冷冷说道:“你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晚了一点,我知道,你一直念念不忘刘韵真,可我听说,她对你可是恨之入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个时候,你和孟欣的婚姻对我们有益无害,今后你们怎么样我可不管,但从目前的情势来看,你还是乖乖装一下孙子,赶紧跟她把婚事办了……”

    王子同对刘幼霜的意图心知肚明,他知道刘幼霜并不是替自己和孟欣考虑,而是想通过孟欣和自己婚姻来挽救她自己和孟桐渐渐破裂的关系,同时,孟欣一旦和自己结婚之后,对她的威胁也就不会有这么大了,以前,她对这桩婚姻可没有这么热心,她这种急迫的心情恰恰说明孟桐对自己和孟欣的婚姻可能有了微妙的变化。

    “等忙完手头这些事情,我准备找她好好谈一次,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最好和孟桐亲自谈谈,我可不想和孟欣结婚的时候,他父亲不能来参加婚礼……”

    刘幼霜笑道:“你就放心吧,我了解他,他可是个要面子的人,只要你有本事把生米做成熟饭就由不得他不答应……我就奇怪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连……她的肚子都弄不大呢,如果她的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王子同一听,顿时就泄了气,因为他自己清楚,从美国买来的这杆枪打出的子弹对女人没有任何威慑力,这件事如果让孟欣知道了,别说结婚了,不马上和自己断绝关系就不错了。

    其实,王子同只说对了一半,孟欣心事重重确实不错,但并没有出去旅行,她只是不想跟王子同见面,所以找了一个借口躲在了她母亲张红兵在本市的一套豪华公寓里面。

    当然,孟欣的心事倒不是和王子同的婚姻问题,而是她瞒着刘幼霜从公司挪了五千万资金私下炒股票,结果在短短半个月之内亏了百分之三十多,眼看着就要到月底了,如果不能把这笔钱补上,刘幼霜那里可无法交代。

    这两天她就整天躲在房间里苦思冥想,考虑着到什么地方先拆借一点,把这个窟窿先填上,否则,这件事一定会被刘幼霜闹到父亲那里去,到时候免不了又要挨一顿训。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后妈肯定会利用这件事进一步削弱自己在公司的影响力,如果不是父亲的关系,说不定她早就把自己赶出公司了,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

    “哎呀,小欣,快来看……刘原死了……”

    忽然,从客厅里面传来母亲张红兵的惊呼声,那声音中似乎充满了恐惧,孟欣大吃一惊,一翻身就跳下床来,冲进了客厅,嘴里还嚷道:“妈,你在胡说什么?”说完,一双眼睛就被电视上的画面吸引住了。